頓時四野之中,喊殺聲震天。
握西圖、金鈴子兄妹料不能敵,伏在馬背之上,沒命的狂奔,身後趙采菱咯咯笑道:“英北!見好收吧!不要追殺!” 趙英北怎肯王休?墨麒麟在敵陣中往複穿插,走得慢些的立時沒命,門旗后毛祥嘆氣道:“好個撒豆成兵的妖法,小道自嘆不如!” 趙采菱回頭道:“什麼妖法,是正宗的道術,難道你茅山就不教此法?” 毛祥道:“教是教,只是這種障眼的法門,運用起來困難!咦——這天怎麼又黑了,又要下大雪嗎?” 趙采菱抬媚眼兒一看,忙轍了道術,白茫茫的雪地之上,哪來的土萬護教神兵,只有那八千老幼漢人和趙采菱、馬山同、毛祥三個人。
趙采菱大叫道:“英北快回來,這天氣不對,似有妖物!” 毛祥道:“在德州城中,趙姑娘在大雪天借雷,出大妖精了吧?” 白順、楊明、范騰面面相覷,原來的所謂土萬神兵,全是面前這名絕色美女的妖法,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這名艷麗的女郎,其神通可能不弱於當年名震天下的千葉散花教教主、冷麵修羅姜雪君。
趙英北也感覺天氣不地,傻愣愣的抬頭去看,只見墨似的天空中,現出一個人形出來,那人站在飛毯之上,銀白色的秀髮紮成馬尾,上身穿一件白狐皮的衣物,那衣物只遮著兩條雪臂,直至手腕,卻把後背、肥乳、小腹全部露地外面,小蠻腰上系著一條白狐裙,裙長只及牝穴,光著兩條雪白的,足蹬一雙白狐皮的及膝小蠻靴,手執一對白骨爪。
趙英北愣聲道:“咦——那雲上站著的不是德州城中的白骨天嬌冷若冰嗎?” 趙采菱咬牙道:“你個傻小子,倒是記得牢靠,是因為她穿得不要臉嗎?” 白骨天嬌冷若冰也在雲頭之上,看到趙英北,大聲鬼叫道:“主人!奴婢所說的人,就在下面,那騎墨麒麟的就是!” 趙英北的墨麒麟還是低級的地獸,不會騰雲駕霧,聞言大笑道:“兀那地煞,下來吃老子幾錘試試!” 烏雲中探出一個絕美的人形,全身黑甲,面色雖是美艷,但卻顯詭異,妖笑道:“果然是身有龍氣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小公雞,且不管他,捉回去再說!” 趙英北狂笑道:“妖婦!想捉我,門都沒有!” 話剛說完,一陣黑氣撲面而來。
趙英北立即丟了雙錘,昏於麒麟背上,趙采菱大叫道:“英北——妖婦!你把他怎麼了?” 黑甲妖婦笑道:“小,你在德州,竟敢擅殺本聖母的奴婢,今日須放不過你!” 毛祥忙叫道:“烏龍聖母,請看在家父的麵皮上,饒了此女吧!那些被殺的奴婢,回黑龍府後,小可自會加百倍替聖母補齊!” 烏龍聖母道:“加百倍補齊?小雜毛,你以為這些地煞是這麼好煉的嗎?你家老子是誰,本聖母為什麼要給他面子?” 毛祥道:“實不相瞞,家父乃是大榮國天師、靠山王拓拔通,我就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兒子拓拔宗祥!在德州小子多有得罪,聖母所有的損失,小子都負責加倍賠償!” 烏龍聖母大笑道:“原來你就是拓拔通老鬼在茅山學藝的世子,很好很好!” 趙采菱怒道:“原來你是拓拔通的鬼兒子,不要走,吃本姑娘一槍吧!” 拓拔宗祥大叫道:“趙姑娘慢來,萬事好商量!” 烏龍聖母大笑道:“看來這妞兒並不領你的情哩!不如我把她也捉回去,調教成牝畜,任你耍玩如何?” 趙采菱右手執槍,左手捻著道決,仰天嬌叱道:“龍神符咒,雹神左車借法,破——” 烏龍聖母抬手一劃,漫天的冰雹皆在要她面前的無形氣罩中,如泥牛入海,趙采菱大驚,還想做法,烏龍聖母笑道:“小丫頭!我想要你了!隨我回大青山如何?” 趙采菱咬牙道:“作夢——” 烏龍聖母咯咯笑道:“由不得你肯不肯!” 說著話自雲中探出手臂來,那手臂隨著她的心意伸出百丈之長來抓趙采菱,趙采菱抬槍就剌。
烏龍聖母笑道:“丫頭!你認為你那槍有用嗎?也罷,我就讓你剌個百土槍,再來抓你!” 趙采菱當然知道她的梨花槍剌上去沒用,這種大妖精,非得神兵才可弄得疼她,看來今日惡運再所難免了。
正緊要處,忽然有人笑道:“大蜈蚣!吃貧道一劍試試!” 半空之中,青光畢現,烏龍聖母大叫一聲,縮手不及,一條手臂就掉了下來,恨聲道:“青城老匹夫,今日之事就算了,日後再遇見,定饒不了你!” 說話聲中,帶著趙英北落荒而去。
雪地之上,落下一個小老頭兒,一身道袍,收回掌中青光,對著她的背影大笑道:“大蜈蚣!不送了,不出三年,人間自有狠人收拾你,到那時恐你的性命都不保了!” 烏龍聖母怒吼道:“我等著,看這天下間,有什麼狠人能要了我的命!” 說話聲中,半雲半霧的消失無蹤。
趙采菱跺腳道:“老頭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做起事來,有頭沒尾的?” 那小老頭兒裂嘴笑道:“小姑娘!方才貧道救了你耶,也不說聲謝,反倒來怪我,我來問你,貧道怎麼個有頭沒尾了?” 趙采菱嘟嘴道:“既是救人,也要救個徹底不是,你沒看見,英北給她抓走了!” 小老頭兒笑道:“那個愣小子,是華山丹塵子的徒孫,若是有險,丹塵子老鬼早就屁顛顛的跑去救了,我若是替他救了,他指不定要怪我多事哩!” 回頭一看拓拔宗祥道:“你還不走,等著挨那丫頭的槍嗎?” 拓拔宗祥急道:“趙姑娘!請聽我解釋!” 趙采菱咬牙道:“戎狗!不要走,吃我一槍吧~!” 小老頭兒劈手攔住她,對拔宗祥道:“還不快跑!給她冷靜一下,日後你們自有機會相見!” 拓拔宗祥道:“敢問道長法名!” 小老頭兒道:“貧道乃是青城老祖!還不快走,這丫頭野得緊,我快攔不住好她了!” 趙采菱大叫道:“青城老祖死了幾千年了,你個老頭兒,哄誰哩!” 嘴裡說著話,手底下可不慢,只這瞬間,已經變了數種槍招,剌了百餘槍之多。
雙頭龍白順、瘦豹子馬山同,都是用槍的好手,在旁邊看得抓耳撓腮,不停的大聲道:“這是樊家槍!” “這是翟家槍!” “這是姜家槍”“這是——” 青城老祖笑道:“這是東海的敖家槍,天呀!你個小丫頭片子,學得這許多槍法,可惜貪多嚼不爛!” 楊明插嘴道:“趙姑娘槍法如神,換我上去,早就掛掉了!” 趙采菱剌了百土槍后,明知剌不實那老頭兒,索性不剌了,將槍往雪地上一插,嗔道:“不玩了!老頭兒!你明白的告訴我,你是什麼大妖精?” 青城老祖氣得將白鬍子吹了起來道:“我老人家就是青城老祖,千年以來,還沒有人敢說我老人家是妖精哩!” 趙采菱披嘴道:“大騙子!我問你,青城宗立派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