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霖道:“天呀!我上哪兒去找這批人去?再者!若是那個鳥人兵將幾乎與我相等,真要反過臉來,鹿死誰手,還尤未可知哩!說不定老子會被那個鳥人宰了也不一定噢!你們兩個牛鼻子,莫要害我!這險似乎冒得太大了點,依我之見,等時機成熟之時,找個風黑月高的夜裡,令跨下馬幾個,帶上千餘名高手,直接將那票人宰了算了!” 安自在、喬公望又是左右羽扇直搖道:“不好不好!” 曹霖道:“那你們替我找個人,不要告訴我,要我的人分一部分出來假扮吧?” 安自在哂道:“主公的人,姬老九一個也不會信,主公麾下的兄弟,也沒有會願意假扮主公的敵人,但那人不會自會出現,主公看好了就是!” 曹霖恨道:“你們兩個,從來就是這樣,有話不說,有屁不放,遲早有一天,老子會給你們兩個牛鼻子活活的憋死!” 再說李淑賢一行人,好不容易才等到握離兒真正的放行,在張遠、張速的秘密護衛下,匆匆如驚弓之鳥,忙忙如漏網之魚,小心翼翼的出了黑龍府之後,立即就請二張快走。
張遠笑道:“我們也是漢人,比不得戎夷之流,這天寒地凍的,卻是趕不得急路!” 杜海量怒道:“真是小人得志,想當年某官居一品,你們兩個狗奴才,算是哪根蔥?” 張速笑道:“這不是你的想當年,現在老子要走就走,要停就停!” 李明妃從破車中探出頭來,滿目微笑道:“兩位將軍!哀家煩請你們每天多趕幾步,回到大晉,我立即令我兒,封你們每人一個大大的官兒!” 張遠嘲笑道:“大晉的官兒,你自個留著做吧!一個弄不好,又要被什麼狼戎、虎戎的蠻夷擄去,搞不好會丟了命的哩!還是這大榮國的官兒,做得實在。
連當年皇帝老兒的寵妃,也是老子的牝畜了!” 李明妃媚眼一眯,心中暗恨,轉而又道:“那兩位將軍若是同意多趕幾步,到南朝時,哀家每人賞黃金一千兩如何?” 張速笑道:“這倒是實在!那我們的這些兵士哩?” 李明妃笑道:“每人也賞黃金千兩吧!” 張遠大笑,高聲道:“兄弟!聽清了嗎?大晉的皇太后歸心似箭,要我們多趕幾步,回到南朝地界后,每人賞黃金千兩哩!” 隨行的二土騎騎精兵齊聲應道:“那是最好!我們每天不妨多趕幾步就是!” 張速猶豫道:“只是這大榮國境內,比不得大晉境內繁榮,萬里無人煙,若是錯過了宿頭,可就要挨凍挨餓了!” 李明妃笑道:“將軍可先替哀家墊些銀錢,多買王糧帶著,真要是錯過宿頭之時,在野外紮營就是!” 張速笑道:“你個鳥太后,不要是騙子吧!還沒怎麼樣哩,卻先叫老子墊錢?” 管政濟笑道:“只要一回南朝,將軍所墊付銀錢,下官加土倍奉還就是!” 李明妃笑道:“管大人說的很是!這土倍奉還的銀錢,也由哀家給,我兒姬玳,富有江南,區區些許金銀,何足道哉?” 張遠大笑道:“你個鳥太后,可不要弄錯了,天下誰人不知,富有江南的是曹霖,不是你那個沒用的兒子,你兒子姬玳,還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哩!哪有閑錢給我們?張速!我們不必理他們,就慢慢的走!” 李明妃被噎的半晌說不話來,管政濟朝她擠了擠眼睛,轉而笑道:“二位將軍!管某看你們兩位眼熟的緊,不知投靠番邦前,在大晉的哪位將軍麾下效命呀!” 張遠笑道:“不瞞管大人,我們兩個都是大晉忠國公,荊州招討使薛大人麾下的偏將,因薛大人在五陽城,吃了曹小狗的大虧,打了個大敗仗,兵將折損殆盡,怕被朝臣彈駭,回不得晉陽,依薛太師之令,躲在呂梁山的卧虎城中看風色,卻令我們兩個,往返晉陽和卧虎城之間聯絡,後來伍雲天奉旨迎戰,點將時也點到了我們,我們隨他在壽春一役中戰敗,伍雲天戰死,我們見不對頭,只得臨陣降了犬戎,流落到了番邦勾當!不想混來混去,竟然比在大晉時,混得還要好,也不想回大晉了!” 管政濟一喜道:“你們是薛家的人?那太好了!薛家兵多將廣,若是肯重投大晉,皇上必然會封薛政龍為王,太后您說哩!” 李明妃不解道:“這話怎麼說!哀家聽不懂?” 管政濟湊過頭來,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如今的大晉,說來說去,只有曹霖一支精兵,若是得薛家的兵將為助,大晉皇帝想奪回大權,定會事半功倍,回去之後,若想成功,我們必要取得兵權,賤畜!這事你可要上心了!” 李明妃低聲道:“是——” 管政濟又笑道:“二位張將軍,管某敢問一句,你們在晉蒙邊境有沒有商隊之類的熟人?” 張遠笑道:“這話怎麼說!” 管政濟笑道財物,逼犬戎先和蒙古開戰,或是誘蒙古先打西夏,另外,薛大人就在卧虎城,我們兩個熟門熟道,可請太后寫一封密詔交給我們,我們兩個把各位大人送至黃河邊時,繞道回呂梁山,把密詔呈給薛大人,讓他心中有數,到時也好便宜行事!” 管政濟、周珞、杜海量、李明妃一起大笑,笑畢,李明妃道:“那加速回程之事——” 張遠笑道:“末將自當照辦,不過也不能太快,太快恐戎人疑心,再將各位大人追回去,那就大事不妙了!太後放心,末將自會將太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黃河北岸就是!” 李明妃深以為然,這幾天後,張遠張速一面不斷的遣人,秘密的送出各種密函,一面替李明妃四個都換了平安車馬行的好馬好車,曉行夜宿,加速向南,好爭取時間做自己的私事。
剛剛立過春,張遠、張速兩個,已經將犬戎的四名高級卧底,送到黃河岸邊,就不肯再向南送了,向河防的偽楚軍遞上以前薛家的令牌。
按理,各家的令牌,在辦完事後,都要繳回去,但張遠、張速兩個當初奉薛家之命,往來晉陽、卧虎城中聯繫,伍雲天點將,也是事發突然,張遠張速一來匆忙,二來也是別有用心,並沒有將薛家的令牌及時繳還給薛家,一直留在身邊,今日剛好派上用場。
對面就是被曹霖剛剛收復的山東重鎮濟南城,雖是氣節已經立過了春,但黃河上的堅冰,卻還是結的嚴嚴實實,一點兒也沒有開凍的樣子,曹霖彪勇的哨騎,不時在河道上飛奔,一直巡到黃河河道中央,北面大楚、犬戎的姦細,若想過河,絕非易事。
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南朝的精騎決不允許北面有可疑的人過黃河來,一發現可疑的男女,就在黃河邊,就地斬首,以絕後患。
同樣,黃河北岸陳術的大楚軍,也時刻提防著南軍趁黃河結冰時強行過河,岸邊也是旌旗如林,發現可疑人等時,也在河邊,就地處決,雙方的哨騎不時在黃河河道中央,發生磨擦,小規模的拼殺天天發生。
守黃河的偽楚將軍,是大元帥薛政龍麾下的上將、銀錘太保何關,跨下白龍馬,掌中一對銀錘,殺法驍勇,極不好惹,他本為中條山中的綠林好漢,被薛政龍用美女金銀請來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