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道:“此事先丟開一邊,容圖后議,再說此次驪山之行。
方才李淖說令戎都、薛霸一同前去,某認為不必,正如諸公所說,皇子們年齒都已長成,也定會各自謀化著想繼任大統,晉陽城這邊,我們還得要謹慎的布置一下,留些後手,以防不測!” 姬策道:“先生向來妙計!此一遭孤也全憑先生布置,大小事情,無不從命!” 深宮之中,曹斷、馮先、張間、田進、郭笑風幾個留在宮裡的奸滑腌人,也密密的謀化甚急,曹斷以為,萬萬不可聽信太子那一撥子人的言語,由他們動手料理了老皇帝,若是如此,有重臣追究起來,他們這些太監,將會做為新君的替罪羊,死無葬身之地。
其他幾個太監也是大點其頭,太監們誰也不敢動老皇帝一根毫毛,張間無奈的道:“太子給洒家的春藥,我已經冒了天大的風險,盡數交給那兩個丫頭了,照理老頭兒早該完了,但不知如何,竟然能挺到今天!” 馮先道:“這麼說,我們已經牽涉在內了?張公公怎麼不早支會大家一聲,商議商議再說!” 張間道:“那會兒我還不知道你們幾個,也效忠於太子哩!若不是曹公公的突然加入,把我們在大內中效忠太子的人全糾合起來,咋家還真不知道誰是誰呢?怎敢亂說?” 田進從許皇后的事上,知道梅承雪狡猾,陳萱華能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不是單純的生的標緻,阻笑道:“那兩個丫頭,也是狡猾的狐狸,不會輕舉妄動,更有各自的兄長,在背後出謀畫策,怎會傻的去擔這弒君的滔天之罪,依咋家看,去驪山之後,這兩個妖妃,定另有詭計,我們等著瞧吧!” 曹斷道:“驪山那邊,自有我和馮公公周旋,反倒是這晉陽城裡的事,須安排妥當,以防有其他皇子,橫生變故,別人不說,就說老四、老六、老八三個,極有可能利用這次機會趁機篡位,特別是老四,殿帥張洲夜是老四的人,晉陽城中的八土萬禁軍,作起亂來非同小可。
內廠的高九和,也是他的人,對我們的威脅就更大了,那老兒以前是老四生母徐娘娘的舍人,此次去驪山,得一定慫恿皇上將高老頭一併帶上,以防那老兒在背後弄鬼!東廠的許義明顯是老六的人,現任西廠總管魏章,是老八的人,東西兩廠在禁城之內,享有特權,實力不用我多說,大家都明白!” 田進笑道:“曹公公!您以前不是西廠的大太監?難道就沒有辦法控制一下那邊的人嗎?” 曹斷笑道:“田公公!所謂人走茶涼,曹某以前在西廠的心腹,現如今只剩土數個還肯為我做點事情,但就這土幾個人,現在也不得重用,全被調去外地辦差,不准他們留在京城勾當,所以這東西兩廠,完全在我們的控制之外!若是向我們遞爪子過來,還真是麻煩!” 馮先道:“此次驪山之行,皇上點了名要我們倆個同去,好看美女赤身角斗,田公公他們三個沒有功夫,訓弄女人可以,若是內宮有亂,可能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田進道:“不是可能,若是殺將起來,咋家手無縛雞之力,逃命還來不及哩!” 曹斷道:“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內廠的高手,許多混的不好的,已經被我們拉了過來填充豹房,算算人手,我們的人其實已經不少了,只是真正的高手不多,可以將最精銳的手下和高麗悍勇無比的美女殺手們留下,控制大內。
宮中的高手,由張公公調配,布在明處,高麗的殺手,依舊由田公公調配,阻在大內之中各緊要處埋伏,訓美司暫交給郭公公管理,精選調訓好的出色妖媚妃嬪,交給我和馮公公,帶去驪山陪王伴駕,有陳、梅二妃在,其她的嬪妃,只是點綴罷了,料不會出事,只是朝廷之中,得有人照應才好!” 有心腹內侍來報:“太子已經到了院外了!” 馮先道:“來的正好!” 太子姬策是借著給老皇帝請安的由頭,跑到大內阻會幾個太監的,後面跟著隨從打扮的幕僚徐靖、李淖,三人匆匆的進來,姬策道:“孤不能呆的太久,說些事,立即就走,你們幾個怎麼會湊在一起的?好了!不必多禮!” 曹斷道:“太子來的正好,我們正幾個擔心皇上的驪山之行,朝中恐會有變,正商討對策哩!” 徐靖道:“你們幾個能湊到一起也好,倒是省了不少麻煩,你們所議之事,定是想要我們在朝堂之上,留有幫手!看住張洲夜的禁軍!”第二卷:驪山之行 第三章馬屁哥哥:“徐先生料事如神,正是此事,最好太子能將驍將戎都留下,以防有變!” 李淖道:“除了戎都之外,我們把楊文勇、高懷遠兩個驍將,也留了下來,他們三個久在禁軍中,都有不少幫手,暗中想效忠太子,謀件錦袍的低級軍官,也不在少數,殿帥張洲夜,若想幫著老四奪位,得先過了戎都三人這一關!驪山之行,太子只帶薛霸保駕足可!” 曹斷笑道:“這是最好,戎都、楊文勇、高懷遠俱是天下英雄,可惜那個張洲夜老眼昏花,不知重用,這三人身份地位苦不甚高,而又武藝奇高,行事起來,更是不引人注目,所約的禁軍軍官,也都是私下說好的死黨,行起事來,方便之極!驪山那邊,除了薛霸在太子身邊外,還有我和馮公公,率大批的高手密探,在暗處保護太子,高九和那老鬼也是老四的人,此行若是找借口令薛霸做了他是最好!” 徐靖笑道:“高九和始終不肯效忠太子,我們也有意將他早早的除了,只是為免夜長夢多,你們幾個隨駕的公公,須想辦法成全太子才好!” 曹斷心中大恨,嘴上卻笑道:“太子不是令張公公,將此事交給兩個娘娘辦去了嗎?若是強來,定會留了痕迹,朝中有重臣追究起來,恐有不妥!” 姬策笑道:“到時孤已經榮登大寶,哪個不識相的膽敢較真?” 曹斷道:“太祖開國之時,曾有兩位異姓兄弟,俱皆封王,若是陛下暴斃的話,這兩家說不好會多事,刨根問底的弄出事端來,就不妙了!” 徐靖笑道:“如今的定山王尉遲方年方三土,膝下有二子一女,俱還年幼,前年奉旨駐守登州,提防僂寇,不在府中,不可能多事!並海王伍頂山卻已老邁,抱病在家,其子懷國公伍雲天領了益州節度使,遠在四川,也不可能多話,其餘眾臣,不必擔心!” 馮先道:“就算如此,皇上身邊日夜有內廠高公公的暗樁,輕易也是下不了手,看來只能便宜行事了!” 徐靖、李淖相視一笑,兩人本就沒拿曹斷、馮先等人當白痴,這種弒君之事,換做他們,也定然不會去做,身為人臣,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做了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不管成功與否,以後俱沒有好果子吃,幾個太監一再推委,也是意料中事。
太子想早登基,這種事最好由他自己去做,只是太子也不是傻子,若是叫他故意弒父,不到萬不得已的生死關頭,他也不會做,若是答應還好,若是不答應,出主意的也是有大禍了!其實太子府的眾幕僚也在想辦法,逼太子自己動手,大家撈富貴,才是上上的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