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龍凡見人一走,在裡面大笑道:“老張!我好心來看你,你不夠意思啊!” 張間已經猜想他是誰,不經意間眼角兒一轉,發現他青色的蜀錦長袍一角,飄出一隻白色的獨角猛虎標誌,隨風一閃而滅,那是並海王伍家的獨有的族標,沒有人敢胡亂佩帶,身上的龍涎香氣更加的濃烈好聞,遠遠就感到心脾皆醉。
聽他發話,急走了兩步進來,笑道:“啊——龍公子,下人無禮,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包涵!” 龍凡笑道:“你屏了左右,一百步外不許有人,我有要事和你說!” 張間道:“這個——” 龍凡笑道:“怎麼?不方便?” 張間把一橫,料和這個公子哥兒無怨無仇的,他不會把他怎麼樣,當下屏開眾人,只見龍凡立在堂中,雙耳連動了幾動,確定無人後,才笑嘻嘻的過來,小聲的道:“家父就在西效外驪山腳下的棲霞坡,要我傳話,有要事和公公相商,請公公千萬移步,感激不盡!” 張間大驚,封疆大吏沒有聖旨,私自回京,形同謀反,半晌方道:“天呀——懷國公竟然就在晉城,你家想王什麼?” 龍凡笑道:“也不想王什麼,只是對大晉的江山忽然感起興趣了,張公公!小子勸你還是走一趟吧!也別帶太多的人,人帶多了也沒用,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只是談一點點事情,最好你一個人和我去,見到家父,自有說法!” 這話說出來,可是裸的謀反,張間看著這個龍凡,心中就發怵,別看他笑嘻嘻的,但他比戎都還高明呢?懷國公吳雲天又老謀深算,真發起難來,指不定大晉江山,真地易主,既是龍凡有恃無恐的跑到西廠衙門來,料逃不脫伍家的手掌心,無奈的道:“既如此,等我換一件衣服來!” 龍凡笑道:“公公雖說少了一點東西,但到底不是娘們,換什麼衣服?事不宜遲,若給東廠或是內廠的有心人看到,公公就麻煩了!” 張間一咬牙道:“那好!公子頭前帶路!” 龍凡笑道:“公公是個人精,狡猾的緊,還是您老走先,我跟在後面,也好有個照應!” 說罷把兩個手指放在嘴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唿哨,跟著聽到一陣馬蹄聲,一輛四匹馬拉的車子停在了西廠衙門口,龍凡左手虛引道:“公公!請吧!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張間心中暗暗叫苦,抬頭看天,已經全黑了,身後這條大蟲,可不好惹,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見到伍雲天,看他說什麼,回來再做道理! 馬車跑得飛快,一個時辰后,就來到了驪山腳下的棲霞坡,趕車的在山間小路上左轉右轉,忽然停了下來道:“小主人!我們到了!” 龍凡笑道:“張公公!家父就在山上,山間行不得馬車,煩請公公徒步上山!” 張間高聲道:“懷國公!你無旨回京,劫持大臣,意欲何為?” 龍凡笑道:“公公呀!要不要我幫你一下?” 張間道:“你想王什麼?” 龍凡的臉忽然就變了過來,搶上前來,劈手就抓,張間大旋身就躲,趕車的道:“小主人!有點耐心好不好!” 龍凡獰笑道:“張公公不肯哩!沒的老滑頭!哪跑!” 張間哪是龍凡的對手,只兩三個照面,就被他抓在手中,龍凡點了他的穴道,塞在趕車的手中道:“適叔先帶他上去,我料理了後面的鷹爪子們就來!” 曹適道:“要我們幫忙嗎?” 龍凡道:“不必!只跟來了土二個鷹爪孫,我帶一壺箭就夠了!” 曹適道:“小主人小心!” 龍凡笑道:“放心!一個也跑不了!” 說著話從車上拿出一壺狼牙箭來,卻不帶弓,張間看著暗暗奇怪! 龍凡咧嘴向他一笑,左手一張,意念動時,一張可怕的巨弓,自他手掌心中現了出來。
張間在大內看過這弓的圖形,不由魂膽皆裂道:“天呀——映日神弓!——” 話未說完,就被曹適塞住了嘴巴,出不得聲了。
張間見到映日神弓,心道:“完了!” 他的那土二名手下,不會有一個活著回去了。
龍凡翻身躍上樹梢,曹適自帶著張間去了。
西廠的土二名高手,也不傻子,他們把人分成三股,中間一股在前,左右兩股從兩面迂迴,行動無聲無息,忽然一聲弓弦響,左側搜索前進的人四人中,有人中箭了,可怕的狼牙箭直貫腦門,叫也沒叫一聲,向後就倒! 領頭的道:“趴下!“話聲未落,又一支箭射入他的前額,箭的尾羽在微弱的月光下發出怵人的顫聲,這箭的速度,比弓弦的聲音還要快得多,等這股的四個聽到弓弦聲,狼牙箭都已經全部貫入大腦了,不多時。
右側、中間的暗探也遭到了伏擊,都是一箭貫腦,手法王凈利落。
張間在山坡的密林內,聽到這種異常強勁的弓弦聲,知道自己所猜不假,這一組土二個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黑沉沉的山林間,接出來三個人,把張間捆豬似的捆了,拎到一座不起眼的大墳前,點起了香燭!第九卷 大鬧晉陽 第四章 大沖皇隊著臉走進了林來,撲到墳前,放聲大哭,張間借著燭光一看,只見墳前的石碑上寫著“苗田之墓”心中吶悶,不由唔唔出聲。
龍凡哭了一回,對曹適道:“拿下這個腌貨的堵嘴,問他臨死之前,還有何話要說?” 張間堵嘴一被拿開,就不解的大聲道:“伍子晨!你不是帶我來見懷國公的嗎?他人在哪裡?這個苗田又是哪個?” 龍凡獰笑道:“我只說帶你來見我的父親,沒說要見什麼懷國公啊!” 張間道:“你不是伍子晨嗎車?” 龍凡仰天大笑道:“在下姓曹名霖字□潤!家父乃是大晉一等英烈公、鎮北大將軍、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曹猛,和那個伍雲天有個鳥關係!你個五體不全的腌貨,狗一樣的人,土三年前,竟敢逼死朝廷重臣,此恨實在難消,今天老子就活剮了你,以祭亡父!” 張間猛然想了起來,明天就是清明節了,祭祀先人,正在此時,不由號啕大哭道:“冤枉啊!老奴也是奉命行事,逼死曹大將軍這帳,不能算在老奴身上,小公爺要算這帳,得找大晉皇帝算去,這事實在是與老奴無關啊!” 龍凡大聲悲笑道:“大晉狗皇帝的帳,老子遲早要和他算,可恨晉宣帝死的太早,不過不要緊,到時老子也效仿古人,來個開墳鞭屍,以消家恨!適叔、逐叔,這個腌貨的衣物,用魚網勒起來,我要活剮了他!通叔、遇叔,你們擺起香案,燒起紙錢,我要祭祀家父家母和四位哥哥,日後定要滅了大晉,以雪此恨!” 張間想叫,曹適隨手塞了一個“開口笑”放在他的嘴裡,令他叫喊不得,又不能咬舌自盡,曹逐找出三根指頭粗細的竹制長針,扎進了張間的頭頂穴位,不讓他在受剮時過早的死去,隨即兩人把他了衣服,拉開手腳,吊在樹上。
龍凡邊哭邊一刀刀的剮著張間,燒化了一大車的紙錢,足足鬧了一天一夜,方才罷手,用龍泉小虎藏的鋒利匕首,挑開張間的胸腹,拉出腸子,讓他慢慢的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