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凡笑道:“是啊是啊!起先我也不知道你的東西值多少銀子,有心想要你的,又怕給少了委屈兄弟,既是這先生已經開出價來,我就好給你了!自一見兄弟,就似覺得在哪裡見過一般,金銀皆是身外之物,有如一般,能認識兄弟這樣的風流俊雅人物,才是我一生之大幸,些許臭錢,值得什麼?就是沒有這些珠玉,兄弟想用錢時,只管開口就是!” 說罷,果然抽出五張銀票出來,每張都是一萬兩,塞在姬羅雪白的手掌內,隨手把自己腰上的玉帶丟在窗外,摔得粉碎,拿起姬羅包裹里的蟠龍玉帶來,比了一下,將玉帶兩頭的龍頭扣搭緊,系在腰中,又選了兩個龍形玉佩,掛在腰上。
眾人目瞪口呆,哪裡見過如此奢遮的公子?實際上,這大晉皇朝的銀票,在這天下大亂,反王四起的連天峰火中,也只能在晉陽能如數兌出銀子來,在其他的地方,休想如數兌得出銀子。
龍凡身上的銀票,在他所在的地盤內,就是廢紙,他從天下最富有的江南各州各府各縣的衙門、大戶中,搜出來大疊大疊的銀票,其數目不下兩億兩,在江南根本就沒用,充其量只能當做畫畫看看,所以用起來毫不心疼,樂得在此顯擺,見眾人看他,似覺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從店伙遞上來的黃金裸子里,隨手拿出幾個,丟一個給典當先生道:“勞駕先生了!不成敬意! 每個黃金裸子都是一兩,摺合紋銀土兩,典當先生大喜,忙恭手相謝,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龍凡又拿了兩個,遞在大夥,笑道:“有勞了!” 說著話,自跑到銅鏡面前,照來照去的臭美,一副土足的紈絝公子模樣兒,自言自語的道:“這玉帶倒是好了,可和這身衣服就不配了!” 大夥狂喜,巴結的跑到他後面,幫他擺動衣服,笑道:“龍公子這身衣服已經是上好的了,要想再好,只得去宮中弄一套穿上了,公子爺,您老要去夜度香嫖那鳳銜鈴,有可預約?” 龍凡笑道:“嫖宿而已,還要預約?” 大夥獻媚道:“公子不知,這鳳銜鈴乃是晉陽城中,頭號花魁,要想會她,必先預約!” 龍凡又抓頭了,為難道:“我怎麼知道怎麼預約,這些勾當,我一竅不通,想不到嫖個,還這麼麻煩!” 大夥立即湊上前來,笑道:“龍公子若是放心,這事就由小的替你辦吧!” 龍凡大喜,抓了一把金裸子,塞在他手中,笑道:“有勞有勞!順找個僻靜的地方,給我落個腳才好!” 大夥笑道:“夜度春中,有雅院別庭數土處,連著夜度春的高樓,正是為象公子這般的人準備的!只是價格太貴!“龍凡笑道:“你拿一千兩銀子去見鴇兒,替我選間上好的雅院,好讓我晚上去玩兒!” 大夥笑道:“是——公子儘管放心!” 姬羅披著小嘴道:“好好的一個人,王嘛要去嫖呢?” 龍凡笑道:“姬兄弟是不是男人啊!嫖妓和玩起自家的妻妾來,是不同的調兒,你早晨不是也看到了嗎?鳳銜鈴那個,大清早乘油壁車回來,定是昨夜送貨上門,給哪個大官兒嫖宿的,大晉的官員家中,哪家不是妻妾成群、美婢家妓牝獸如雲的!這事你管得了嗎?若是你夜間無事,和我一起去喝花酒如何?” 姬羅哼道:“那種鬼地方,我才不去!” 大夥接聲道:“姬公子有所不知了,夜度春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有,集中了大晉三教九流的人物,士人學子如雲,可品茶聊天、可下棋、可比武、可論戰、可看歌舞,文武縱橫天下風雲,比朝堂之上,還有看頭哩!既中龍公子相請,你去就是了,縱不玩美妓,也有別的看頭。
斷不可錯過!” 姬羅問身邊的姬烈道:“是這樣嗎?” 姬烈道:“夜度春確是各國文人武士,聚集的場所,不但有我們大晉人,也有大烈人、大榮人、蒙古人、吐蕃人、高麗人、日本人、大理人等等,身份混亂不堪,既可喝酒狎妓,也可下棋聊天,書生們縱論天下,俠士們比武較技,不過依小人看,為安全計,主人還是不去為好!” 姬羅直聽的雙目中異彩連閃,喜道:“想不到這晉陽城中,還有這一處地方!有後台老板嗎?” 姬烈道:“有——聽說是薛太師!平日里公然露面的是議事堂中、左僕射、子爵史柱!” 姬羅點頭道:“難怪——” 龍凡笑道:“我說姬兄弟!你到底去還是不去啊!” 姬羅笑道:“既是龍兄相約,哪有不去之理?” 龍凡笑道:“好!我請客!” 說著話,若無其事的順手拉起姬羅的玉手,站起身來笑道:“事情辦完,我們走了,天!都午時了,我說大夥!這附近有好的酒樓嗎!” 銀庄大夥笑道:“離此不遠,有家豐□酒樓,酒菜地道,倒是適合公子,小的即令人去夜度春,聯繫好后,就讓人去豐□酒樓找公子去夜度春安頓!” 龍凡笑道:“記住!要最好的雅院,銀子不是問題!對呀!這豐□酒樓如何走法?” 姬羅被他拉住玉手,掙開不是,不掙開也不是,滿臉的紅霞,手上溫暖的男性體溫傳來,他情不自禁的把龍凡的手掌,緊了又緊,羞笑道:“龍兄到底是不是晉陽人啊!豐□酒樓是晉陽第一有大字型大小,晉陽城中,幾乎無人不知,你就跟著小弟走吧!” 龍凡笑道:“當然是!只是沒出過家門而已,要兄弟見笑了!” 說著話,得寸進尺,竟然把手放在姬羅削美的肩膀上,和他哥們似的勾肩搭背,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道:“哎呀!兄弟耶!你身上香噴噴、軟乎乎的,真象個娘們似的,若是你是女的,不如做我的老婆吧!” 姬羅滿臉羞得如紅布似的,可恨這個獃頭鵝,傻不拉幾的,全然看不出她的女兒身,又不好自己捅破窗戶紙,不由急道:“龍兄!你這麼重,搭在我身上,我怎麼吃得消!快放下來!” 龍凡笑道:“既是如此,你搭在我身上吧!我摟著你的腰,嘻嘻!有了這條玉帶,這身衣服就越看越不順眼了,可惜不能回家換過!” 姬羅對身後恨得牙痒痒的姬剛、姬烈道:“你們兩個,先把銀票送回家,交給我父親,讓他辦大事,順便給龍公子帶一套衣冠來,要最好的,明白嗎?辦完事後,到豐□酒樓前來找我們就是!” 姬剛、姬烈應聲道:“是——公子小心!” 龍凡笑道:“放心吧!我們兩個大人,不會有事的!” 兩人上馬,來到豐□酒樓,要了一個上好的雅室,點了一大桌的名貴酒菜,龍凡起先倒還斯文,可是吃著吃著,瘋勁就上來了,捋起了文士長袖,站起身來,把一條腿搭在桌沿,喚夥計換過大碗來倒酒,拿起一條漿汁鹿腿,滴滴答答的放在嘴邊就啃。
姬羅先是適應不了,轉而一想,不由宛而,這個龍凡,定是家裡人管他管的狠了,偷跑出來后,事事逆反,這也不足為奇!但奇怪的是,自她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有一種親人的感覺,象是以前曾在一起玩過的一般,忽然深埋在她心底的兒時記憶一跳,一個念頭在芳心中一閃:小表兄曹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