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美女急追了數里,大青馬早跑遠了,她不想扔后的兩名女郎獨自去追,勒住白馬,不通道:“天呀!他騎的是什麼馬?竟然連我的白霜駒也望塵莫及?” 後面的兩名美女,小半刻后,方才跑來,她們兩個,是千葉散花教的地煞女,一名叫桃紅紅,一名叫水清清,聽她叫天,水清清遠遠的介面道:“葉垂香!你認識此人?” 白馬上的女郎,正是千葉散花教的銷魂魔女、妙手回春葉垂青,得勝鉤上掛著丈八青龍戟,身後負著一張奇形的硬弓,點頭道:“他就是麗春院外,一招就將小鳳仙呂鋒扔出去的人,主人要我們三日後登上泰山玉皇頂,用映日弓射出射天箭,把太陽邊上的一朵黑雲射落,然後攝蹤而行,才能救出公主,我怕我們三個合力,也未必能拉開映日弓,這人輕描淡寫的就將呂鋒扔出去,其藝業之高恐不下於姜雪君!” 水清清笑道:“這弓能不能拉開,我們三個試試不就知道了?” 桃紅紅道:“不能試!時間緊迫,我們偷偷出來,又要趕路又要爬山,若是再耗體力,試那硬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拉開之後,也將會把真力耗盡,等爬上泰山絕頂,看見黑雲之時,再想拉弓射它,卻沒有力氣了,豈不糟糕?” 葉垂香道:“紅紅說的對!我們匆必一擊成功,白廢體力試拉無益,若是追上那個兔哥兒,或許能助我們!” 水清清笑道:“這人夜色中看不清楚,然體型雄壯,毫無雌態,垂香怎麼說他是兔哥兒?” 葉垂香笑道:“我白日里見過他,確是俊得不象話,若不是他體形雄壯,聲音洪亮,我還真以為他是女扮男裝的呢! 他馬包上帶的,是如假包換的清風龍泉劍,清風龍泉劍在大晉,只有三品以上的武將,才有資格掛佩;畫鵲雕弓是鎏金的,二石左右,是大晉候爵以上的公子哥兒遊獵時用的。
走獸壺中是三棱箭頭的鵰翎狼牙箭,這種箭,從箭頭到箭羽,全是出自龍泉,大晉對這種帶血槽的破甲狼牙箭,管制極嚴,身上穿的雖是普通青布箭裝,但足下蹬的,是一雙抓地虎牛皮快靴,出手闊綽,殘雪之時,衣著單薄,定然是先天道體已成,不畏寒冷,由此看來,他定是大晉哪個開國武將的公子!” 桃紅紅笑道:“聽說江南的反王趙五,也生得極俊,年歲也和他差不多,龍泉又被趙五佔去,垂香怎麼不猜他是趙五!” 葉垂香笑道:“笨丫頭!趙五齣身潑皮,哪能如他這般儒雅?風度氣質就不象,且趙五本是姑蘇人,姑蘇話我們哪個能聽懂?他說的可是字正腔圓的晉陽官話,退一萬步說,趙五怎麼會冒大險過江?山東的動靜太大了,趙五隻要派些斥候過來,也不要廢什麼勁,我們這邊的事,一定就會全部知曉!何必單人獨騎的親來?” 水清清笑道:“言之有理!不過開國的大將之中,我可沒聽說過有姓龍的?” 葉垂香笑道:“你也是個笨丫頭!他獨自行走江湖,會用真名才怪呢?” 桃紅紅道:“那我們還追不追?” 葉垂香笑道:“他那馬快得象一陣風,我們如何去追?不過看他去的方向,定是去秦山無疑,這些士家子弟往往是偷跑出來遊玩的,既到了此地,怎麼會錯過去秦山觀日出的機會?我們今晚找個能避寒風的破屋歇息,吃些王糧,明天天不亮,即刻起程,我就不信,追不上這個兔哥兒!” 水清清笑道:“就算追上,他也未必肯幫我們!” 葉垂香對著明月,仰面浪聲妖笑起來道:“除非他真不是男人,只要是男人,沒有男人能逃得過我的奶玉垂香穴,妙手回春手的!” 大青馬一陣快跑,酉時剛過,就到了個一個村落,村口的殘破的石碑上寫著三個破裂的大字“後燕庄”龍凡騎在馬上,伸頭向莊裡張了張,發現莊裡一個人也沒有黑洞洞的,不會是這莊裡鬧鬼吧? 正在狐疑間,一陣車馬的聲音,從庄中走出一輛馬車來,車前坐著一位四土出頭的漢子,手裡拿著長鞭,似在外出。
龍凡修道之人,明知他不是鬼物,然在這冷風凜凜的黑夜之中,只有找宿處的,怎麼會有人外出,忙上前拱手道:“這位大哥有禮了!” 中年大漢勒住馬匹道:“哥兒何事?” 龍凡笑道:“在下從萊芫來,一路上都找不到宿處,大哥您看,這天都黑了,在下人困馬乏,想到你家借宿一晚,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中年大漢道:“實不相瞞,今日乃是妨煞日,每逢此日,就有鬼物潛入敝庄,害人害畜,今日全庄的人全走光了,我家主人因有要事,所以走遲,哥兒要借宿,我不能不如實奉告!依我之意,哥兒還是緊趕一夜,去前面的泰安城中吧!” 龍凡哪裡怕什麼鬼物,笑道:“這天寒地凍的,就算人能吃消,我這馬也受不了,請大哥千萬行個方便!” 中年漢子還想推辭,車中有人說話了,急聲道:“老五子!既是他要借宿,就借與他就是,不過哥兒,若是出事,我們可不負責任!” 龍凡笑道:“若是有事,由我一人承擔,只要夜間有個宿處就好!” 車中人道:“既是如此,老五子!你帶這哥兒去我們家,反正這兩年山東鬧賊,家中也沒有什麼物事,哥兒若是餓了,廚中還有些飯菜,哥兒將就些充饑吧!” 龍凡謝了主人,跟著老五走進庄中,這家的主人,看來是個大戶,只是整個宅院中,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想是被千葉散花教洗劫過,空蕩蕩的屋子,更覺鬼氣森森。
老五子將龍凡引到正樓,就急急的走了,龍凡掏了幾個銅板相謝,解了大青馬的絡頭,拿下馬鞍肚帶,自尋到廚房,去找吃食,大青馬就跟在後面,也想吃東西。
龍凡在廚房中找了半天,只有一些鍋巴剩飯,一些鹹菜,一滴酒、一塊肉也找不到,山東境內,大戶人家尚且如此,可想貧民百姓家,就更沒日子過了,難怪要從賊。
龍凡笑著對大青馬道:“大青!沒有肉啊!只得將就一下了!” 那大青馬根本就是青蛟,哪裡會吃草料?在江南時,日日都要喝酒吃肉,看到鍋中的剩飯鍋巴,桌上的半碗鹹菜,很不樂意噴了個響鼻。
龍凡將剩飯鹹菜分了兩份,人馬勉強吃了,大青馬自跑去廂房中睡覺他的馬覺,龍凡卻在花廳之中,架起一張大床,滅了火燭,右手處放著清風龍泉劍,左處放著那張描金畫鵲的雕弓,坐在床上的被窩裡等候,許久沒有動靜,心想可是是村民蠢昧,以訛傳訛的罷了,俊目一閉,就偎在偎在棉被內打起呼嚕來。
子時剛過,一陣阻凄凄的冷風,把龍凡凍醒,四野之中,鬼哭狼嚎,龍凡睜眼一瞧,隱隱發現,一團暗光,從院牆外越了過來,先在大青馬的廂房外轉了一圈,似是覺得不好惹,又尋著活人的氣息,往花廳飄了過來,落在花廳門前,大舅車蓋,亮得好似一團火。
龍凡暗笑道:“這是什麼東西!卻不是鬼物!許是妖精之類在故弄玄虛,竟然也曉得欺軟怕硬,大青那傢伙不好惹,難道老子就好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