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陳朝江冷聲叱道。
“嗯?”“你的證件我還沒見到,”“哦,我是本校的教師。
”“我以為你是公安局長!”陳朝江細眉一挑,道:“檢查,還扣押我的身份證,”了不起。
”中年男子愣了愣神兒,隨即說道:“沒有扣押你的身份證,只是讓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到保衛處去取。
”陳朝江在兩名中年男子和幾名保安的身上掃了兩眼,對弟弟說道:“是這幾個人盯著你們了?”陳朝海和同宿舍的幾個朋友相互對視兩眼。
均面露尷尬和少許的畏懼,不敢言語。
“不能不讓人說話啊。
”陳朝江按照之前許正陽的吩咐。
冷冰冰的說道。
這句話說給誰聽,顯而易見。
“把他轟出去。
”之前那名中年男子有些惱火的揮了揮手。
“你們誰敢?”陳朝江不屑的掃視了一圈兒那幾名保安。
幾名保安一滯,兩名中年男子也稍稍愣了下,繼而伸手便要拉扯陳朝江,口裡更是怒道:“走走,跟我們去保安處!”此時宿舍樓外的道路上已經圍了男男女女許多的學生,其中自然有不少認出陳朝江的人,紛紛心裡忐忑著。
不安著,眼神中露出疑惑、擔憂。
亦有些幸災樂禍或者是抱著看戲心態的人。
繼而,人群中爆出了齊刷刷的輕呼聲。
因為也不見陳朝江如何動手。
此時竟然已經抬起雙臂抓住了兩名中年教師的雙手,掰著對方的手腕向上抬著,蒼白而冰冷的臉頰微微上揚。
兩名教師臉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
哎喲喲痛呼著:“放手,放手。
你,你幹什麼?”陳朝海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的身份證。
趕緊拉住哥哥的衣角說道:“哥,快鬆手,這這是我們系主任。
”幾名保安也網緩過神兒來。
趕緊上前拉扯推搡著:“鬆手鬆手,快鬆手,報警了啊!”陳朝江果然鬆開了手,其實之前許正陽教他說的那些話,他依然記在心裡,只是設身處地,以他的性子。
卻是說不出太多的話來。
“把他帶到保安處,你們愣著幹什麼?”幾名保安這才上前拉扯著陳朝江要待他走,順便防止他再動手。
然後……誰也沒看清楚到底怎麼鳳事兒,就見幾名保安紛紛叫喚著散了開來,其中有三人踉蹌倒地。
陳朝江如松般站在那?,蒼白的臉頰如冰,細長的雙眸中不帶一絲煙火氣。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
兩名派出所的警察就在這個時候趕來,他們今早一上班就接到任務,到河東大學來巡查維護秩序。
防止出現意外狀況。
聽著這邊兒生了狀況就趕緊趕了過來,結果一看那位站在人群中央的人,不禁都愣了一下,這不是今早剛剛從咱們派出所里走出去的那位不知身份的公子爺嗎?哎喲這可真是麻煩了,這位好像真跟這兒耗上了,沒完了是嗎?兩名警察上前趕緊擋住陳朝江,看似低聲在詢問生了事,實則在勸著陳朝江,別鬧下去了,您該上哪兒上哪兒去,有什麼話到所里說,哦不,去局裡,局裡找穆副局長說話去,別為難我們啊。
陳朝江卻一直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不言不語。
大概過了有幾分鐘的樣子,在兩名男教師不休不止的控告和催促著警察帶走陳朝江時,陳朝江終於還是破天荒的多了幾句嘴,按照許正陽川…咐。
對圍觀的學生們說道!,“你們不要怕,一一公道自!紋天。
不是誰能一手遮住的”。
好威風……好有氣勢……也不知是誰起了個頭,眾學生出了歡呼聲。
遠處,兩名穿著便衣的男子相互說了些什麼,然後一人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宿舍樓另一端看似在圍觀的一男一女,卻是看著那邊打電話的男子,皺眉想到,這事……鬧大了看來。
因為許正陽去了刃公樓那邊,這些有心人不方便跟進去,所以就先盯住了陳朝江。
陳朝江何其無辜?河東大學校長汪端洪的辦公室內,許正陽大大咧咧的坐在沙上,夾著煙的右手在半空中揮著:“為人師表,要拿出個樣子來,不耍讓學生們在學校幾年,成了近墨者黑的人!你是有責任的“不能不讓人說話,這成什麼了?嗯?。
汪端洪坐在辦公桌後面滿臉的鐵青之色,他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就進了他的辦公室,而且一進來就劈頭蓋臉的一通斥。
警告,弄的汪端洪到現在心裡頭除了惱火之外就是疑惑。
起初他還惱火的反駁了幾句。
並且警告對方再不走自己就報警。
不曾想這個年輕人不但不離開,反而傲慢十足的說道:“我叫許正陽。
你要是覺得你後台硬,憑著有人有門路就可以做到什麼事情的話,那就儘管去告,哪怕你告我想要謀殺你都行,”汪端洪一下子就泄了氣,一個也就二十五六的年輕人,表情坦然傲慢。
毫無畏懼,那他要麼就是個亡命徒。
要麼就是有恃無恐。
所以汪端洪還是儘力壓制著心頭的不滿,貌似平心靜氣的端著一副學者文化人的態度和許正陽辯駁了幾句。
可惜”沒用,這年輕人似乎什麼都知道。
於是汪端洪面色尷尬,被人揭破短處,尤其是一些見不得人的短處,實在是一件很容易讓人惱羞成怒的事情。
“你,去自,去檢討,”許正陽指著汪端洪,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多麼讓人生氣,說道:“對,去自,去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反映上去,為人師者。
全校這麼多學生,你有責任保護他們,對嗎?”“我的事情不用你來講,你以為你是誰?”汪端洪惱怒的站起身來。
從辦公桌旁繞過去走到許正陽身前,指著許正陽怒道:“出去,你現在馬上給我出去,滾!”許正陽抬手抓住了汪端洪的手。
輕輕一掰,汪端洪痛呼一聲扭曲著面孔彎著腰仰著上身,因為劇烈的疼痛從而身不由己的跪了下去,凄厲的大牛著:“來人啊!殺人啦!”“娘的,慫貨!”許正陽站起身來,鬆開了汪端洪的手。
汪端洪扶著茶几就要起身,結果被許正陽一手按在了頭頂上動彈不得。
這還不算,許正陽按著汪端洪的頭不住的搖晃著,俯視著汪端洪。
齜牙咧嘴的一臉狠戾的說道:“我給你機會啊,給你機會你不知道改是嗎?啊?他娘的你們這些個混賬東西,一個個都應該斃咯“五十多歲的人了,非得晚節不保”。
許正陽手一推,汪端洪仰面躺倒在地,卻不敢吱聲,驚恐的看著許正陽。
“記得,趕緊去報告你的大靠山。
讓他來抓我!”許正陽狠狠的踹了汪端洪一腳,然後抬腿往外走去。
許正陽是真的不想這麼做的。
從小受到的教育,使得心目中老師的形象是偉岸的,是培育花朵不辭辛勞,熬夜在檯燈下批改作業備課的辛勤園丁;上中學時班主任因為保護學生不受校外青年的欺負,從而被小混混們圍毆……或者,還有因為此生未能踏入大學校園的那絲遺憾吧?總之,他對於校園裡的老師及校長這些人,都是很尊敬的。
所以他才會來和這位校長談談話,希望對方能夠迷途知返。
誠然,許正陽的態度委實讓人無法接受不過許正陽可想過這一點。
氣憤之下,他也做不到。
本來許正陽還想著出了辦公室的門,就會和保安啊以及其他教師生一場毆鬥,然後一路披荊斬棘的打出去,著實震懾一番這幫不敢露頭的傢伙們。
不過奇怪的是。
那位校長並沒有追出來喊人,而是在辦公室里打電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