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束明亮的燈光從遠處照射而來。
很快,沉穩的引擎轟鳴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一輛根本不可能在市面上見到的東風猛士越野車挾凌厲的悍氣從遠處疾駛而來。
在抵達派出所的門口后,刺耳的剎車聲中越野車猛的停了下來。
車上,面沉如冰的葉軍側目看了看派出所大門上一行字“幸運路派出所”就是這裡了。
葉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然後邁步向派出所旁側開著的小門毒去。
值班室內,原本熄了燈裹著大衣在長椅上睡覺的警員,聽著外面刺耳的剎車聲和引擎轟鳴聲響起的時候,就已經翻身起來,並且迅的打開了燈。
然後隔著車窗,他看到了一個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留著平頭。
奇﹕書﹕網穿著黑色夾克,腳蹬一雙皮靴的男子,神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值班警員立刻推開門走出去攔在前面:“哎,幹什麼的?”葉軍站住,皺著眉頭說道:“你們這裡有一個叫陳朝江的人嗎?”“沒有,找錯地方了吧。
這兒是派出所。
”葉軍沒有理會那名警員,卻也沒有再往裡走,而是掏出了手機,撥通:“陳朝江,你是在幸運路派出所嗎?”派出所內,陳朝江拿著手機稍稍滯了下,道:“是的。
”葉軍掛了線,有些氣惱的咬了咬牙,對那名警員說道:“陳朝江就在裡面。
”到現在,葉軍才意識到。
自己這一趟八成白跑了。
陳朝江是什麼人?大半夜的人在派出所。
能是什麼好事兒?葉皖跟他在一起的可能性幾乎降低到零了。
“你是說今晚抓來的那個傢伙吧?”值班警員問道。
“嗯。
”葉軍點了點頭,這越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他甚至有種扭頭立刻走人的衝動。
“你是他什備人?”“朋友。
”“你等等。
”值班警員回到室內。
拿起電話往裡面撥了個號:“指導員,有個人在門口,說是今晚抓來那小子的朋友,要不要放進去?”掛了線,值班警員出來說道:“跟我進去吧。
”一邊說著,警員往裡面走去。
葉軍稍稍猶豫了下,也就跟了進去。
進入辦公樓一層,警員帶著葉軍往左向南走去,從北面傳來腳步聲。
派出所指導員張志強走了過來,一邊說著:“你是陳朝江的朋友嗎?他涉嫌暴力恐嚇,而且還砸壞了當事人的車葉軍沒有說話。
徑直跟著他們進了走到最南面的那間屋子。
張志強覺得今晚著實有些點兒背。
所長和其他警員全都可以歇了,他卻不能歇著,沒辦法啊,這個叫陳朝江的傢伙招惹的是穆副局的兒子,雖然說穆副局沒有親自打招呼,可這事兒無需穆副局招呼,他們下邊兒也得給辦了不是?之前在交警二大隊的時候,穆副局的兒子穆銘已經放話了,一定要把那個叫陳朝江的傢伙抓起來。
抓是抓了,可接下來怎麼辦?張志強大致了解了今晚的事情后,就知道是穆銘惹了禍。
錯在於他。
可是又擔心惹了穆副局,所以把陳朝江抓來之後,只能借口說讓陳朝江賠償損壞車輛的損失,別的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手下兩名警員倒是想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一頓給穆少出出氣說。
張志強沒有允許,他親自在屋子裡與其時說是審訊,倒不如是在跟陳朝江談,希望陳朝江能拿出點兒錢來賠償了了事,並且話里話外的告知陳朝江,你這個外地人別逞能。
那個小爺在這地界上,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之所以這般小心,著實是因為張志強覺得這件事既然出了人命,肯定會鬧大的,他可知道那些看起來一點兒本事都沒有的學生們,真要鬧起來的話會造成多大影響。
不說別的,這兩年因為在網路上被曝光引的眾怒事件,造成了多少有權有勢的人物到霉?沒曾想該說的話說了之後,這個外地小子竟然打了個電話,而電話那一端說話的更是一個囂張到極點的人物,聽那口氣壓根兒就沒把他這個派出所指導員放在眼裡,或者說,連整個派出所都沒當回事兒。
得,今晚甭想睡著了,一頭是爺。
另一頭可能是大爺好嘛,還真夠快的,陳朝江的朋友說來就來。
屋內,陳朝江表情陰冷的靠牆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張辦公桌旁,兩名警員正在抽著煙低聲說著閑話。
不時的冷笑著瞄上陳朝江兩眼。
聽著門被推開。
兩名警員起身向指導員打著招呼。
又疑惑的看向。
陳朝江並沒有在意誰來。
他拿著手機低著頭,正在琢磨著葉軍剛才打的那個電話是什麼意思?“陳朝江。
”一進屋,葉軍根本沒有理會別的人。
只是冷冷的注視著陳朝江,喚了一聲。
“嗯?”陳朝江抬起頭來,看向葉軍,細長冰寒的眸子里一絲疑惑閃過,繼而恢復如常,道:“你好。
”“葉皖卿”“我說了,她在京城。
”“在京城什麼地方?和誰在一起?”陳朝江很反感葉軍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可畢竟這是葉皖的哥哥,所以陳朝江眯著眼猶豫了一下后,說道:“我也是網知道她到了京城。
”葉軍的眼睛眯縫起來,唇角微微挑了挑,扭頭對張志強說道:“你好,我想和陳朝江單獨談一談。
方便嗎?”脅患強眉頭皺了起來。
不等他回話。
跟來的那名值班警員怒你誰啊?這裡是派出所!”葉軍沒有理會那名警員,想了想從兜里摸出一份證件來單開給張志強看了看,說道:“你放心。
不會影響你們工作的,我只是和他有些私人的事情談一談,幾分鐘就好。
”看著證件上的大紅色章印和幾行觸目驚心的小字,張志強覺得嗓子眼兒有些干。
雖然。
他依然可以拒絕,畢竟面前這位也不過是個軍隊的少校,而且還是江南那邊軍區的;而且有軍隊的紀律條例管束著,他也不敢胡來吧?不過張志強思來想毒,還是點了點頭,道了聲“好吧。
”然後揮手招呼其他三名警員先出去。
陳朝江心裡暗暗冷笑,這有權有勢者,果然是走到哪裡都可以橫行啊。
京明高公路上,許正陽把車開的飛快,心裡還在盤算著到了安平市之後該怎麼辦?總不能真的就利用鬼差來麻痹派出所的警察。
然後和陳朝江瀟洒走出來吧?那就成了典型的從派出所逃出來的嫌疑人,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就在這時,腦海中王勇敢的消息傳來:“大人,有個很牛逼的傢伙到派出所來找陳朝江的麻煩了”“什麼人?”“不清楚,大人,這兒不是咱們的地盤,我拿不住啊,而且,而且這傢伙渾身散的陽網氣息很重,我都不敢靠近他。
”許正陽心裡一沉,暗罵一聲怎麼把這事兒給疏忽了,光顧著拍王勇敢去保護,王勇敢去了除了能監控之外。
其他的事兒根本做不了啊!許正陽心裡急了,腳底下更是狠踩油門。
現在他連電話都不打了,打給陳朝江也沒什麼用處。
“大人。
”王勇敢又說道:“那個人和陳朝江,都提到了一個人。
”“誰?”“葉皖。
”“還說什麼沒?”“問陳朝江葉皖在哪兒。
陳朝江只說在京城,沒說別的”“我知道了。
”許正陽心裡更迦納悶兒,難道是葉家的人因為葉皖的離家出走,所以找到陳朝江了?那也不對啊,他們是如何知道陳朝江在安平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