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李冰潔必須肯定,媽媽這樣。
挺好。
只是。
因為一些強勢的脅迫,導致她的性情大變。
李冰潔的心裡多少有些不願。
許正陽卻在無奈的想著:“如果李冰潔知道自己的母親,因為招惹了自己。
褻瀆了神,故而僅剩下了兩年陽壽。
而且最後一年在世間。
將會承受病痛的折磨而死,李冰潔的心裡。
會如何?唉”。
江蘭端著沏好的熱茶走了進來,微笑著給二人沏上,便坐在了對面的沙上,似乎網現了許正陽和李冰潔握著手親密的樣子,不禁一愣神兒。
怔住。
“阿姨,我和冰潔,準備訂婚了。
”許正陽微笑著說道:“希望您能夠同意。
李叔叔那邊,我們已經說過了。
他讓我們來問問您。
”“什麼?”江蘭的眼睛瞬間睜大,她不是沒想過女兒和許正陽。
終究要走到一起,無人能夠阻攔許正陽。
可是卻怎麼也沒想到,剛剛把自己從高高的上層打落下來,忽然間又要和自己的女兒結婚了。
這無異於雪上加霜,傷口上撒鹽。
然而,她又能如何?“他,他同意了?”“嗯……許正陽點點頭。
李冰潔紅著臉低下頭來,把手從許正陽手裡抽了出來。
江蘭咬了咬嘴唇,忍著心頭的劇痛,深呼吸了一口氣,強露出笑容來,說道:“冰潔,你願意嗎?。
李冰潔頭低的幾乎要把臉帖在胸上。
“好吧江蘭,笑了,很苦澀的笑了。
唔,兩章卷二 功曹 240章 都是大人咯臘月十八這一天,艷陽高照,晴空萬里,冬日裡難得的大晴天。
雙河村許正陽的家裡院外,格外的熱鬧,喜慶的氣氛驅散了寒氣,使得整個院落及院外都溫暖了許多。
在許正陽生活的這個。
地方,風俗習慣中,並不會把訂婚的事情大操大辦,只是請來雙方本家的親人、媒人。
格外要好的朋友來家裡委坐。
吃上頓飯,喝點兒酒,男女雙方把婚期訂下來,這邊是訂婚。
自然不同於結婚時那般親戚朋友街坊四鄰。
好嘛,人越多越熱鬧,越好。
然而許正陽這訂婚的事情,依舊比村裡其他人家訂婚時場面辦的大了許多。
堂屋、東屋、西屋,但凡是大間都擺上了租賃來的大圓桌,凳子;院門外東側幾棵大接樹下也壘砌了幾個大灶,坐上了幾口大鍋,熱氣騰騰”比起普通人家的結婚的場面。
也小不到哪兒去,就差沒在門上掛紅旗,兩側貼對聯,房上置喇叭了。
不管曾經的親戚間生過什麼樣的矛盾,終究是親戚,這訂婚的大事。
總是要通知一番,而這些個親戚們,到如今自然也不會、不敢拒絕。
更捨不得和許正陽的家裡斷了親;另一方面,街坊四鄰是必須要請來的,許正陽的哥們兒們則是需要來幫著忙活招待客人,直到忙碌完了。
到晚上再單獨的擺上兩桌,吃喝一頓,高興一場。
袁素琴和許能兩口子高興啊,這幾年生活的起起伏伏,忽喜忽悲。
到如今,兒子要訂婚了。
為人父母者,最大的心愿是什麼?還不就是兒女們能夠成家立業,生活的好好的嗎?這次許正陽和李冰潔要訂婚的消息,又是來的如此突然,好像突然間天上就掉下來一個美若天仙的媳婦兒。
而且大有來頭,不好好把訂婚的事兒操辦操辦,對得起人姑娘家嗎?再者說了,事情辦的熱鬧點兒。
隆重點兒,也對得起親家那邊兒。
雖然,親傢具,只來了江蘭一個重要人物,外帶上那倆警衛人員和一個小保姆撐場面。
可許能兩口子也不能含糊,要知道,家裡訂婚的事兒辦完了,還得去一趟京城,那邊兒親家公可是誠心邀請他們都去一趟的,咱不能辦的太寒磣了不是?說起來也是,本來嘛,訂親這事兒就該在人女方家裡設宴的。
得,特殊情況,也算特事特辦吧。
堂屋西裡間,專門兒給李冰潔拾掇乾淨的卧室,是一間用木製的斷間牆隔開的裡外間。
外間的沙上,李冰潔和母親江蘭坐在沙上,和進進出出的許家親戚本家的婦女們招呼著,客套上幾句。
實際上,江蘭並不喜歡這種場景,雖然熱鬧,卻有些亂吵吵的,而且她打心眼兒里適應不了這些農村婦女們的熱情。
人與人是相互的,故而這些農村婦女們也能看得出來,也理解,所以也都沒過多的賴在屋子裡去熱臉貼冷屁股,雖然,江蘭母女二人並沒有冷臉相待,皆臉帶微笑,很是客氣。
終於,屋子裡暫時安棄了下來。
江蘭輕輕的嘆了口氣。
李冰潔看著母親,柔聲說道:“媽,您”“沒事,冰潔啊,媽媽開心,真的開心。
”江蘭微笑著抱了抱女兒。
眼眶中溢出了淚水。
事到如今。
江蘭已經徹底的想通了,想開了。
一直以來,自己心疼女兒,愛女兒,愛的著實自私,過分,狹隘。
走入了一個極端。
如今想來。
女兒嫁給許正陽。
豈不是最好的歸宿了嗎?論優秀,許正陽雖然出身和文化程度以及一些表象素質上,實在是上不得檯面,可女兒樂意,而且許正陽綜合方面來講,那簡直就是優秀到了“變態”誰能與他相比?再者說了,女兒願意,女兒開心,許正陽這個人又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不是那種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家庭條件上,物質方面就不用說了,雙方都有的是錢;精神方面,親家公是個老實厚道人,親家母也是一個心性善良的人,雖然綜合素質上不行,可人心好,比什麼都強啊。
“媽,對不起。
”李冰潔說著話,眼淚也忍不住掉落。
她可以想象到,以母親那種性格。
在短時間內產生如此巨大天上地下的心態變化,必然是承受了外部絕對的壓力,甚至是強行的逼迫。
而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許正陽,一位神祗。
原因很簡單,江蘭是什麼人?李老、李瑞昱,可以稱得上是強人中的強人了吧?幾十年來,又何曾讓江蘭的性子改變過一點?然而李冰潔卻不能去怪罪許正陽什麼。
倒不是李冰潔記恨母親太多,只是因為李冰潔獨特的性格所致,她一向看人看事,總是會放在一個極度公平的角度去對待。
母親江蘭的所作所為,她心裡很清楚,以許正陽的脾性,很大程度上,還不是因為他李冰潔,才會對母親手下留情,甚至,從另一個角度上講,等於是幫助了江蘭。
不管他做了什麼,終究是讓江蘭走到今天這種地步,能夠真正的轉化性格,能夠放鬆下來無需再去考慮著如何爭強好鬥,鑽牛角尖害別人也苦自己,豈不是最好的結果嗎?“冰潔,你以後能過的好好的。
媽,就沒什麼想的了。
”江蘭拭去眼角的淚水,抬手為女兒擦著淚。
捧著女兒的臉,露出認真的,毫不做作的慈祥笑容,“以棄,是媽媽不對,”李冰潔張張嘴,還想要說什麼,江蘭卻搖搖頭笑著說道:“不提這些了,今天你們倆訂婚。
總是要開開心心的。
不是嗎?”“嗯。
”李冰潔點點頭,卻抑制不住淚水再次湧出。
外面,街坊鄰里和親戚們都在忙活著,說笑著,開心著。
許能和袁素琴兩口子也是滿臉笑容忙裡忙外。
上午十一點多了。
粗活重活都已經幹完,剩下的事兒許正陽他們幾個年輕人自然是插不上手,也就不去幫到忙,幾個人不畏寒氣的站在了院門外,曬著太陽抽著煙,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