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來五瓶啤酒!”許正陽大手一揮,頗為大氣,“柔月,來瓶果汁,要最好的!”許柔月一怔,歐陽穎哭笑不得。
娘咧,這狗日的京城,咋啥都那麼貴,一瓶啤酒要五塊?許正陽暗自腹誹,肉疼的不行。
作為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吃不完打包帶走心態的人,許正陽自然是捨不得浪費掉這麼一大桌子的好菜。
所以他一邊兒招呼著歐陽穎和妹妹吃喝,一邊兒不停的喝著啤酒胡吃海塞。
心裡認定能多往肚子里填一些,就少浪費些。
“穎穎,你……不許笑話我哥。
”許柔月看著歐陽穎不時的抿嘴偷樂,心下大窘,不好意思的湊到歐陽穎耳邊說道。
“沒有,真的沒有。
”歐陽穎很認真的微笑道:“我覺得你哥好可愛啊!”“去去……”“我做你嫂子好不好呀?嘻嘻……”許柔月一愣,繼而發現歐陽穎一臉壞笑,紅著臉反駁道:“好啊,巴不得有你這樣有錢的嫂子呢,要不我替你跟我哥說說?”“嘿嘿……”歐陽穎玩笑著臉也紅了。
坐在對面的許正陽自然沒聽清楚兩個姑娘家說的私密笑話,只不過妹妹最後一句話倒是聽見了,於是放下筷子,喝了口啤酒咽下嘴裡的食物,一臉仗義的說道:“啥事兒要跟俺說?儘管說……”言下之意,自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了。
歐陽穎和許柔月同時笑出了聲,樂得不行,連連搖頭否認有什麼事兒需要許正陽大哥赴湯蹈火出手相助。
就在這時,老鼠愛大米的鈴聲在小隔間里響了起來。
歐陽穎一邊笑著一邊從包里掏出了手機,繼而臉色一變,說道:“夏丹打來的電話……”“是不是她已經知道了啊?”“肯定是……”電話接通,歐陽穎假作鎮定的說道:“夏丹,你在哪兒呢?柔月哥哥來了,我們在來福餃子館吃飯呢,你快過來。
”許正陽心裡琢磨著剛才妹妹和歐陽穎臉色的變化,自然想到了這個夏丹的男朋友,就是黃晨的朋友吧?事情那邊兒已經知曉了,接下來……應該是要談什麼醫藥費賠償了。
也不怪許正陽會這樣想,他認為年輕人之間打了架見了傷,無非就是通過雙方都認識的中間人,賠錢了事了。
就在許正陽琢磨著是不是賠錢,以消除這點兒怨恨,讓妹妹在這裡上學不至於結下仇恨,受到不必要的騷擾和欺負時,他只覺得腦海中一股清流霎那間劃過,充斥整個腦海中。
非常非常舒服的感覺。
較之以往,這種感覺要強烈許多,似乎要衝破腦殼兒蹦出來,明確的告訴許正陽這次請願的事兒,很重要。
右手心一涼,本土錄出現。
那邊兒許柔月眼巴巴的盯著歐陽穎的臉,歐陽穎則是皺著眉頭聽著對面夏丹說話。
二人絲毫都沒有注意許正陽手裡憑空出現了一塊潔白無瑕的玉石。
因為在火車上給姚出順看過本土錄,而且當時許正陽也考慮過以後這玩意兒肯定還會經常性的蹦達出來,所以也沒必要在人前太小翼了,適得其反這個道理還是很容易想明白的。
所以許正陽索性也不怎麼去隱瞞手頭有這件東西。
他倒是想過每次腦海中那種感覺出現,就立刻把右手塞到兜里,然後再掏出來,省得別人說他變魔術,可這次腦海中那股清流出現的太強烈,使得他有些疏忽了這個小細節。
許正陽將右手放到膝蓋上,低下頭眯著眼往本土錄上看去。
本土錄上顯示的,竟然是曹剛川的母親在已經被拆了準備翻蓋的土地廟前燒香請願,跪倒在地后痛哭失聲。
抽泣著斷斷續續的傾訴聲,讓許正陽頭上冒汗,心裡上火。
曹剛川,竟然被警察抓走了!他母親也沒說什麼原因,只是一個勁兒的哭訴著兒子是冤枉的,他沒有偷竊,更沒有搶劫,求土地神顯靈,幫幫她兒子別受了冤屈……許正陽心頭大疑,聽著曹家嬸子的哭訴也有些不耐煩了,你倒是說正題啊,到底怎麼一回事兒?意念一動,畫面消失,玉石上一行行的字體開始出現,向許正陽簡略的講述了曹剛川這件事情的原委。
昨晚107國道花鄉路段,滏頭鎮海剛建築公司的財務室被盜,保險柜被撬開,三萬餘元的工人工資全部被席捲一空。
據看門的王老頭回憶,作案的有兩人,當時他發覺樓內有動靜,就急忙過去看,結果被兩個蒙面歹徒用棍子打在了頭上,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被繩索捆綁,嘴裡塞著抹布。
王老頭是一點點兒挪動著身體蹭到了院外,才被路過的一輛巡邏警車發現。
巧合的是,昨天下午的時候,雙河村以張忠為首的建築隊,曾去海剛建築公司索要拖欠了半年的工錢,並且與海剛建築公司的老闆和部分人員發生了衝突。
而曹剛川和張浩都在現場,而且兩個年輕氣盛的年輕人,曾衝動的指著海剛建築公司老闆郭海剛怒罵:“敢賴帳不還,就砸了你的公司,你兒子是不是還想折一次胳膊腿?”一年多前,陳朝江被判刑入獄,打斷的就是郭海剛兒子郭天的右臂和右腿。
郭海剛冷笑應對:“錢就在公司財務室,但是我現在急用,不能給你們!小兔崽子吹大話,有種你們來搶啊!”“娘的,不給工錢,老子今天就搶他娘的!”曹剛川怒吼著就要動手!就這句話差點兒引起了群毆,雙方開始推搡起來,局勢一觸即發。
好在是警察即時趕到,並且進行了調解。
郭海剛對警察說現在公司財務緊張,所以讓張忠的建築隊再等上一段時間,他不會賴帳不還的,反正就是現在不能給錢,財務室那點兒錢,另有他用。
還好,海剛建築公司雖然說起來是屬於滏頭鎮,可公司地址卻是在花鄉屬地上,而且郭海剛本就是花鄉郭公庄的人。
所以許正陽意念一動,玉石上便清楚的顯示了當天事發時的畫面場景,就如同放電影一般。
許正陽皺眉想著,難道真的是曹剛川和張浩氣不過,晚上直接去把錢搶了出來么?以曹剛川的脾性,搞不好還真敢這麼干!本土錄畫面一閃,提示這件事情不是曹剛川和張浩做的。
而是……郭天和另一個鐵哥們兒做的,目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栽贓到曹剛川的頭上。
到底能不能讓曹剛川入獄,那是另一回事兒,反正就是要先讓他吃點兒苦頭。
至於警方是否會偵破案件,郭天一點兒都不在乎,他幹了這件事後,隨即就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郭海剛雖然有些生氣兒子的幼稚,作出這種事兒來,可既然已經被警方知道公司被搶劫盜竊的事情了,也只好順著兒子的心意,再說他也有些生氣雙河村建築隊到公司鬧事兒的舉動。
反正警方再調查,也不可能懷疑到他和他兒子的身上。
所以,郭海剛在接受警方調查的時候,提到了曹剛川和張浩二人當天在公司大鬧時的表現,以及以前和郭天的一些矛盾積怨。
曹剛川和張浩,理所當然被帶走調查了。
讓許正陽擔心的是,負責此案的,不是花鄉派出所,而是滏頭鎮派出所。
滏頭鎮屬於滏河市滏新區,這件偷竊案因為在事發時,對看門的王老頭實施了暴力毆打捆綁等,所以要比普通的盜竊案性質惡劣的多,要知道,持械搶劫和盜竊絕對是兩個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