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寒地凍的冬日裡,這一幕頗有些凄涼孤寂的感覺。
是的,行正陽很孤單。
從京城回來后,他直接來到這套四合院里住下,沒有回雙河村,只是去了個電話告知自己有些事情要忙。
過幾日回去。
他現在並不生氣與這次被天條降下的雷劫所懲罰,只要沒把他的命拿走就行。
經歷過天庭一游,通過城卷知曉了天庭及眾神的歷史,許正陽當然知道,天條是無數位級猛的大神共同創建而成,就好像如今的地府輪迴雖然有欠缺,卻依然在穩固而不息的緩緩運轉著。
雖然剛剛經歷雷劫之後,許正陽曾咬牙切齒的說是要早晚把天條給拆掉,可事後想想,天條,沒錯。
世間的凡俗之人都還知道所謂沒有規矩則不成方圓的道理,何況許正陽並不是個蠢人,不是個自以為是的人。
所以許正陽怨不得城卷沒有提醒他,而是他自己疏忽了城卷曾經明確提醒過他的天條。
倘若當初眾神不聯手建立天冬。
對神靈在凡俗人間的行為以及人類的行為加以束縛的話,恐怕這個世界早就亂了套:凡人皆努力去修鍊成仙得道,飛升天庭,獲得永生。
那就等於是把神存在下去的根基動搖;而神如果過多的插手人界之事,更是容易引起紛爭,引起人界的大亂,歷史上人類的戰爭及天庭眾神的戰爭。
已經說明了這一切。
拋開最原始的那位宇宙鴻蒙時期沒有思想的神靈不說,說到底,神。
來源於俗世,不管是妖魔鬼怪,抑或是儒釋道成就的神人,皆是由人;而天庭後期。
神的存在又開始以大無邊的神通能力,維護俗世的大局秩序。
天條,地府輪迴”又轉到雞生蛋、蛋生雞這個很讓人蛋疼的問題上了。
所以,許正陽現在不是想著打破天條,而是要去修復完善已經在某些地方有了漏洞損壞的天條。
從自私的角度來講,許正陽可不希望某一天這個世界上再出現另外的神祗。
既然人界的神都可以升職了,保不齊哪一天又他媽出現了可以靠修鍊而成仙得道。
那樣的話,且不說他們之間要因為資源。
也就是神靈生存下去所需要的信仰力而生必然的爭執,和睦共處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的願望罷了。
因為,神,也是自私的!就像是地府的閻羅帝和天庭的帝君乃至天君,接不受天條和地府輪迴這些規矩的束縛。
找誰說理去?所以公平這個概**,從處說。
人們在追求著公平卻永遠得不到絕對的公平;從大處說,壓根兒就沒有公平。
於是乎,人們所追求,所嚮往的公平概**,其實就是一個蒼白的、空洞的幻想罷了。
許正陽感覺壓力很大。
不過自信心也同樣大了許多。
而且,看的更遠,有了更多的目標,不再迷茫!寒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零星飄落的雪花開始變得越來越稠密,紛紛揚揚,漫山遍野很快就被覆上了一層銀白……王山上那原本就存在的石桌旁,坐著的不再是那位老人,而是許正陽,這個還不足二十六歲的年輕人。
大雪,飄飄洒洒,落在了石桌上。
年輕人的身上和周邊。
山下,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四合院的門口。
從車上下來兩位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夫妻,站在這四合院的門口。
兩口子有些愣神兒。
木質的院門緊閉著小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三十多歲的男子走出來,表情平靜卻透著警慢的勸誡兩位中年夫妻離開這裡。
小兄弟,我們是許正陽的爹娘,來找他有些事兒。
”許能駝著背上前有些討好的笑著說道。
作為跟隨江蘭一起到這裡來的警衛人員,陳翰哲和同來的朱駿有著一樣低落的情緒。
然而他們的天職便是服從命令,只能聽從上級的安排。
從神秘的隊伍中被挑選出來,派遣到這裡,負責張家屬的人身安全。
作為這支特殊的隊伍中的一員,陳輸哲和朱駿都清楚的知道他們所肩負的使命。
然而畢竟跟隨長多年,卻被調派到這樣一個孤寂的地方,像是居家過日子一般,整日里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危險因素所在,他們也就漸漸的失去了一些耐性,晚上的時候,就會時不時的泄牢騷話。
對於陳翰哲來說,許正陽這名字很熟悉,但是人很陌生。
忽而聽得有人要找許正陽,陳翰哲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沉著的說道:“請稍等。
”說罷,陳翰哲回到院內,將院門緊緊的關上。
沒一會兒,陳翰哲走了出來。
微笑著說道:“叔叔阿姨你們好。
許。
正陽,他去了後山,我帶你們過去“啊?”兩口子愣了一下,這大冷天的又下著雪,兒子跑後面山上幹啥去了?網回過神兒來笑著和面前這位彪悍的青年道了謝,要往後山上去的時候,卻見許正陽從西面的院牆外小路上轉了過來。
“爹,娘,你心;來了許正陽微笑著老了過。
許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袁素琴卻說:“嗨,你這回來都兩天了,也不回家看看,我和你爹不放心“外面天冷,到屋裡再說吧。
”許正陽淡然的笑著,伸手拉住母親的手,又伸手示意父親,一起往院落里走去。
陳翰哲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任何的異議了,因為他們來的時候就得到了明確的命令。
許正陽不是他們的領導,但是卻是在這套四合院里,擁有著絕對的權利。
性質上,大致如同長在京城所居住的那套別墅。
一家三口步入院內,跟隨在後的陳翰哲將院門關閉。
東屋的棉簾掀開,保姆小周略有些詫異的道:“許哥,今天來客人啊?。
“哎,我爹和我娘許正陽笑著應道。
小周是個二十二歲的姑娘,人模樣長的周正清純,鄉下丫頭出身,沒那麼多心思。
她和原先在這裡居住的保姆吳媽是遠方親戚,才得以在介紹下進入了李家。
雖然離家千里。
在外打工,卻也是很知足了,因為她賺取的工資,要比村裡任何在外打工,甚至在縣裡國營企業上班的人工資都要高。
年輕又沒有見過多少世面的她,真得這裡的生活雖然單調無趣了些。
卻也過的舒心,不勞累,每日里無非就是做飯收拾家務,而且女主人江蘭也很平易近人的和自己一起干所有的家務活。
這兩天許正陽來了之後,小周才知道許正陽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不過許正陽性情也溫和,雖然很少說話,卻也是平易近人,說話時總是一臉的微笑,從來不拿架子擺譜。
所以聽得是許正陽的父母來了。
里坐,多冷的天啊袁素琴和許能來時心裡的抑鬱被這個樸實熱情的姑娘打動,頓時心情豁達了許多,笑呵呵的應聲說些客套話進了堂屋。
江蘭原本坐在屋子裡正靜靜的看著雜誌,聽得外面人說話,心中有些疑惑,便起身要出去看看。
一直以來天天都處在忙碌的工作當中。
突然平靜下來的生活,雖然讓她頗有些感慨和失落,卻也覺得這種日子過的倒也舒心。
真正融入這種自力更生的普通生活中,短時間內或許會覺得比以前的日子更輕鬆些,但是時間長了,她就會懷**以前的生活,悔恨當初自己曾做過的那些事情。
不為別的,單是失去的權利,以及生活的單調無趣,都會讓她受不了。
對於一個從來都不屈任何人之下。
力爭站在所有人上方的女人來說。
這種懲罰,是對她心理上最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