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
”許正陽淡淡的說道。
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因為這裡有如此嚴密甚至危險的安排而生氣,更沒有任何的擔憂。
一向性冷如鐵的陳朝江,因為緊張。
手心中也不禁滲出了汗珠。
這不能埋怨陳朝江的膽識不夠。
在任何人的眼裡,此時許正陽和陳朝江二人隨時都會被強大的火力連人帶車被摧成一片灰燼。
陳朝江敢於聽許正陽的話,繼續駕車開過去,已經算得上天底下最有膽子的司機了。
“為什麼?”陳朝江終於還是忍不住心頭的緊張,問了一句話。
“一場演習而已。
”許正陽極其輕鬆的笑了笑。
陳朝江笑不出來,心頭也無法放鬆下來,大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因為距離越近,陳朝江越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些武裝特警們犀利的眼神已經緊緊的盯住了他們這輛緩緩駛至的奧迫敗,像是群狼盯住了一頭孤零零的肥羊。
白色的奧迪4旁若無人般的行駛到了座樓門前,停在了環形的路邊上。
陳朝江一咬牙,先一步下車,然後為許正陽拉開車門。
門前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門打開,身著西裝的李瑞慶大步從車內走下,臉上帶著一絲勉強露出來的笑容,向這邊兒走來。
許正陽隨意的整了整身上這套普通的西裝衣領,而後一臉平淡的下了車,卻是沒有看李瑞慶,而是抬頭望了望這座高大的寫字樓,唔,給人一種即將要倒塌壓下來的感覺。
這是,第二次來這裡吧?遙想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在江蘭的辦公室里,許正陽初生牛犢不怕虎,帶著自卑的心態強硬的和江蘭一番語言上的針鋒相對,看似掙了些面子,實則越讓人瞧不起。
如今呢?許正陽臉色陰沉了下來。
而後,許正陽才轉過身,露出一種一看便知是客套的微笑,看向李慶。
“正陽,你好!”李瑞慶終於還是沒等到許正陽開口招呼,只好先一步作出很大度的氣概,昂闊步的走到跟前,伸出了右手。
“你好。
”許正陽伸手和李瑞慶象徵性的握了一下,而後邁步往樓內走去。
陳朝江踏步跟上,卻被兩名便衣保鏢緊緊的夾在了中間。
踏入樓內,向電梯走的時候。
許正陽對並肩而行,甚至因為許正陽的步伐略快了些,故而顯得有些略靠後的李瑞慶隨意的說了句:“我是不是該說一句受寵若驚?”“是不得已而為之啊!”李瑞慶打著哈哈。
李瑞慶的心裡很不舒服,有種古怪的被嘲諷的感覺,似乎周遭有無數雙眼睛充滿疑惑和驚詫以及譏詣的在盯著他看。
你是什麼身份?這個。
看起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年輕人又是什麼身份?憑什麼,你要在樓下等著迎接他,而且看樣子,似乎他的氣勢比你還要足一些?接見國外政要的時候,也不至於如此這般吧?然而,他卻必須這麼做,除了要以表面的態度來安撫許正陽的目的之外,自然還有別的想法。
對待許正陽這類人物,又何嘗不應該像是對待國外來訪的政要,而且是絕對最為尊貴的來訪客人呢?因為許正陽,代表的不是地球上的某一個國家,而是”天界。
凡甩江種高境格接待下。
竟然叉擺出來了嚴陣以待的武力威懾肯咒常人看來,這不得不說有點兒滑稽。
只不過,作為他們這類人物,是不在乎鼻稽不滑稽的,效果和目的達到了就可以。
各國之間這種滑稽荒唐甚至有時候有些醜陋的外交禮儀,還不是經常性的生嗎?李瑞昱和李瑞慶兄弟二人經過商討。
他們的意思是,不能一味的任憑許正陽鬧下去,起碼,也得作出一種強硬的姿態來。
不然的話,許正陽以後還不得無法無天嗎?就好像兩個國家之間,一味的忍讓妥協,只會換來對方越的得寸進尺,偶爾軍事演習下表表強硬的態度,還是會起到作用的。
這自然不能代表要開戰死磕了。
對此,眼界和心思並沒有考慮到如此高層面的許正陽,不禁有些感到可笑,因為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人類總是喜歡一廂情願的去想。
去做一些事情,卻在明顯很嚴重的事態上,忘掉很關鍵很重要的一環一神,是可以做到無所不知的。
這些小九九算盤,許正陽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許正陽會說他不喜歡什麼陰謀什麼算計,在強悍的實力面前,統統沒用。
正是因為許正陽不需要去算計。
去猜測,去搞陰謀詭計。
當一個人對對方所有心思意**和布局安排都瞭若指掌,而且有足夠實力去應對的時候,還需要去愁思考嗎?故而,這次布下重兵,在明面上,還真就是一場實戰型反恐演習。
知道一點點事情原因的,不過五個人;知道真相的,只有李瑞昱兄弟和江蘭。
越的滑稽了。
陳朝江被擋在了電梯外,進入電梯內的只有許正陽和李瑞慶,以及兩名便衣保鏢;陳朝江則是和另外兩名保鏢從另一旁的電梯上去。
略有些緊張的陳朝江,後背生汗。
表情卻依然冷峻,細長的眸子里冰寒而不帶一絲煙火氣。
他的腦海里,忽然響起了許正陽的聲音:“不要緊張。
”聲音很真尖,很大氣,很氣勢十足。
所以陳朝江的心情一下子回歸平靜。
既來之,則安之。
電梯至八層的時候打開,許正陽邁步走了出去,卻是頭也不回的往江蘭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李瑞慶有些尷尬,兩名保鏢有些惱怒。
只不過,都不同於許正陽那般似乎看起來沒有一點兒禮貌和素質的人。
他們都沉默著跟了上去。
此時公司的前台處及走廊間,十幾名便衣已經是嚴陣以待,目光如鷹。
盯住了許正陽。
快要走到江蘭的辦公室門口時。
許正陽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眼李瑞慶,點點頭,似乎是對於自己剛才沒有等待,沒有和李瑞慶同步而行表達些歉意。
李瑞慶微笑著邁步上前。
許正陽伸手推開旁側的一間辦公室的丹,目光靜如止水般的看了看裡面的人。
屋內正在低聲議論著今天到底生什麼事情了的三人,在看到許正陽的那一刻,全都愣住了,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之色。
江峰、高培祥、林莎莎。
“這個世界上。
只有後悔葯沒地方買。
”許正陽嘴唇輕啟,留下這麼一句淡淡的話,便轉身離開。
屋內三人渾身的骨頭像是散了一般。
癱在了沙上。
難以想象,這個魔鬼一般的人。
怎麼會出現在了華通公司總部。
江蘭的辦公室門口,有兩名目光陰沉的便衣男子,看到許正陽過來。
兩人本想著攔住他,卻在李瑞慶的示意下讓開,任憑許正陽推門”辦公室里,看到許正陽進來,李瑞昱坐在沙上的身子微微動了下。
卻終於沒有起身。
他的臉色沉穩如山,雙目平靜深邃。
卻透著強悍的威嚴和氣勢。
他沖許正陽微微的點了下頭,示意許正陽坐到對面的沙上。
而看到許正陽進來后,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的江蘭心裡突然一緊。
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
如果在這之前,她還倔犟的毫不講理的思忖著都是別人對不起她。
那麼在李瑞昱和李瑞慶突然撤走了大批警察,換上了荷槍實彈的武裝特警將這裡團團護衛起來,更是有一大批真真的軍方高手便衣進入公司內部時,江蘭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