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職 - 第336節

這算是一場豪賭嗎?是,又不是!試想下,許正陽這一去。
就如同當初隻身一人,極其自信毫無懼意的步入那處四合院里,與老人針鋒相對的談話,且帶著威脅之意;而站在老人本來就已經有了懼意的立場上,看到許正陽毫無任何顧慮和擔憂的趕赴至京城,那麼,老人恐怕心裡除了老懷安慰,覺得許正陽這個孩子確實重情重義之外,更多的則是越的驚懼了吧?老人應該知道,許正陽不是個傻子,怎麼會想不到這一去京城,何其兇險?可他還是去了,坦坦然的去了!那麼老人會如何感想?一個對於京畿之地。
都毫無任何懼意的人。
神,他的能力大到了何種程度?說他魯莽衝動?許正陽可從來沒有顯示過他多麼的魯莽,反而更多的時候是沉穩自信,不急不躁;說他傻?那就更是笑話了,他小小年紀。
便聰慧寄智,往往似知曉人心般的去行一些事情,說一些話。
如果他的能力已經大到能夠在京城肆意妄為的話……這簡直是太恐怖了!京城都住了些什麼人?誰敢跟神祗賭一賭?這一次,許正陽沒有機會去查探老人的心思意**,完全靠的就是自己無匹的信心!一個神,一個世間唯一的神祗。
做什麼事難道還要畏畏尾嗎?笑話!許正陽顧不上吃晚飯了,跟母親打了聲招呼,說是要去京城一趟,分公司那裡有些急事需要他過去處理一下,然後便在母親略有些擔憂和心疼的話語中,駕車從家中駛出,碾壓著厚厚的積雪,向村外緩緩駛去。
這是一個很讓人無奈的天氣。
河東省南部三個城市全部都降了大雪,京明高路封閉。
澤河市又是河東省與山南省的交接地,故而大部分車輛都擁擠到了下方的國道上。
加之雪後路況較差,交通桓為不便。
好在是。
許正陽熟悉澤河屬地當中所有的地理路況,所以他開著車繞小道,行縣級公路、鄉村路。
終於駛出了澤河市境內最為擁擠的路段。
即便如此,當許正陽行過兩個市的屬地,終於駕車上了高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白色的奧迪助的車提至了一百五十碼以上,如同一道白色的錦鱗暢遊於大江之中。
許正陽不敢將車開的再快了。
事情再急,不如他的小命重要。
颶車不是他的長項。
抵達京城,許正陽在這裡路況可就不熟悉了,趕緊誠了輛計程車,共訴司機自只要去的地方后。
由耳機駕串灶洲,領著他去了軍總醫院。
終於到達了醫院之後,許正陽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半多。
醫院大門外,李成忠如同一棵筆挺的松樹般,挺立在凜冽的寒風中。
靜靜的等待著許正陽的到來。
兩人見面沒有多說話,許正陽只是解釋了下因為路況的原因,所以到的晚了些。
駕車駛入醫院內,許正陽和李成忠一起走進了心內科的大樓。
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嚴況,只是四樓特護病房那一段站著幾位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嚴格監控著這一段樓道,確保沒有外人靠近病房。
許正陽跟著李成忠從他們身旁走過的時候,幾人只是眼神在許正陽身上一掃而過,他們都是一直居住在澤河市那套四合院里的,自然是認得許正陽。
樓道內,很安靜。
安靜的似乎所有人的心跳都已經停止。
網走到病房門口,病房的門無聲的拉開,身材高大的李瑞昱表情嚴酷的迎面走了出來。
看到許正陽的時候。
李瑞昱一雙穩重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寒芒。
許正陽表情平靜的道了聲:“伯父。
”李瑞昱看著許正陽,好一會兒。
沒有理會許正陽,而是對李成忠說道:“你和他一起進去。
”“是。
”李成忠輕聲應道。
李成忠邁步進了對面的房間內。
病房內,有一間並不大的外室,不像是醫院,更像是一個小小的家。
李冰潔靜靜的坐在角落中的沙上。
她的眼圈有些紅腫,美麗的容顏看起來很憔悴,很讓人心疼。
聽著有人說話的聲音,李冰潔已經抬起頭來,看到許正陽的時候,略有些失神,繼而如星的雙眸中閃爍出希望的光芒,她起身向這邊走來。
許正陽已經跟隨著李成忠進入屋內,伸手攥住了李冰潔伸過來的雙手。
輕聲道:“冰潔。
”“正陽,”許正陽沒有讓李冰潔繼續說下去,而是拍了拍她的小手,溫和的說道:“安心。
”李冰潔抿著嘴點點頭,眼眶中再次湧出了兩行清澈的淚水。
許正陽知道,李冰潔肯定希望自己以大神通之力,將老人的病治好。
然而,老人陽壽已盡,許正陽縱然是有心有力,亦不能夠去加持老人的陽壽。
一來。
作為地府判官,他不能夠肆意篡改生死簿;二來,作為人界城隆,他可以違逆天道將他人陽壽加持到老人的身上,但是那樣會帶來幾乎無法抗衡的天譴,而且。
那樣不公!一名護士從內室中走出,和李成忠低聲說了句什麼,便走了出去。
裡面傳來了老人平靜的聲音:“正陽,進來吧。
”“哎許正陽輕聲應到,繼而邁步走了進去。
李成忠緊隨其後。
李冰潔站在原地未動,雙眼中滿是期望和擔憂。
很快,李成忠從裡面走出,不為人所知的是,蘇鵬和王勇敢也走了出來。
老人的聲音響起:“冰潔,你先出去吧。
”李冰潔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低著頭緩步走了出去。
病房內雖然有各種電子醫療設備的存在,卻依然顯得清爽,利落。
整潔。
老人的身體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彌留之際那般的差,更沒有各種管子輸來插去,他的精神看起來很好,滿面慈祥的躺在病床上。
許正陽站在床邊,表情平靜。
之前,許正陽剛剛站在老人的身旁時,先禮貌的打了招呼,然後輕聲的說了句:“冰潔,都知道。
”跟隨在身後的李成忠自然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老人知道。
現在,房內很安靜。
老人看著許正陽,微笑著問道:“是我老了,還是別的原因?。
許正陽輕聲道:“陽壽已盡,不是我,也不是它的原因;爺爺,事實上,我更願意您能多活上幾年,”換做平常,換作其他人。
這種話無論如何也不能開口的。
對一位即將離世的老人,應該是勸慰,而不是和他探討生死,更不能很直接的說出“你陽壽已盡,我倒是想讓你多活幾年”的話。
這樣很無禮,很傷人。
可許正陽就是這麼說了,老人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慈祥。
溫和,平靜。
“哦。
”老人應了聲,繼而似乎有些睏倦了一般。
微微垂下眼皮。
“爺爺,放心吧。
”老人睜開眼,微笑道:“怎麼放心?我放心你,可是不放心他們許正陽微微一愣。
道:“所以。
您老最好跟他們說一聲,不要惹我”互不相干,我不想得到什麼所謂的公平,因為對於所有人來說,我本身就是一個不公平的存在;我也沒想過要做皇帝,一統全球之類的。
這些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神祗,是你?”老人問道。
許正陽點點頭,毫不否認。
“為什麼要干擾世事?”“個人愛好,”許正陽的回答很牛逼,很囂張。
很讓人無奈。
老人驚詫之後,問道:“不怕我泄露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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