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職 - 第33節

姚出順撇了撇嘴,擺擺手說道:“那行,我先走了,有事兒打電話。
”說罷,姚出順哼哼唧唧的向廣場東側的人行天橋走去。
看著姚出順離去,許正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老頭兒可算是捨得走了。
若非是本土錄可以隨時收入體內,許正陽還真擔心姚出順這傢伙會不會動什麼歪心思把本土錄偷走或者乾脆搶走呢。
不過,姚出順這人還真不能太得罪,畢竟自己以後要是再從地里挖出些古董寶貝,賣錢的話還真得指望著姚出順幫忙呢。
忽然想到一件物事,許正陽拍了拍額頭,不知道上次放金條的那個木盒子是不是古董?那天晚上拿回家之後,許正陽便把金條拿了出來,木盒子直接扔到了床底下,他可沒去琢磨木盒值錢。
此時想起了木盒,也是因為之前姚出順問他手頭還有沒有寶貝,他才忽然間想起來,不過此時姚出順已經走遠了,許正陽也沒有再去喊姚出順,等回到家之後再說吧。
從兜里摸出錢包,掏出那張寫著妹妹學校地址以及宿舍電話的白紙,許正陽看了一遍,又裝好,這才邁步走到路邊,打算坐公交車。
嗯,地址上寫的就是在京城西客站乘坐335路,到五道口華清園站下車,嗯,就是華清大學南門了,然後打聽紫荊公寓,到11號樓204室B間。
從廣場邊兒上順著欄杆向東走了一大段,又從人行天橋旁穿過一個路口,許正陽總算站在了路邊兒上,然後等著335路公交車來了。
一輛,兩輛,三輛……站在大太陽底下的許正陽有些惱火了,他娘的,欺負俺鄉下人啊!咋都不停車啊?司機不可能沒看見俺招手啊!難不成真的如同姚出順所說,京城的人都心眼兒小,不願意幫助人?也不對啊,俺又不是讓他幫忙,坐車買票,他也掙錢,這似乎沒有矛盾。
講到這裡,您別笑話許正陽這個土老冒,在老家的縣裡,市裡,或者在國道邊兒上時,見到公交車只要招手示意,公交車就會停下來。
當然了,這是因為下面的管理不嚴格,而且私人公交車較多,第三嘛……許正陽乘坐公交車的次數兩隻手掌的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多數情況下近處他是靠自己的11路,最遠到過滏河市,那也是駕駛自己的自行車。
所以他壓根兒就不知道京城的公交車沒這麼“人性化”的即招即停。
姥姥!許正陽啐了口唾沫,小爺現在是有錢人,不坐你這公交車了。
爺坐計程車!一輛,兩輛,三輛……許正陽有了一種想要橫站馬路中央,手握磚頭強行攔車的衝動了!咋他娘的計程車都不給小爺停?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哎哎,小夥子,過來,身份證!”“說你呢,對,就是你……”一名警察從廣場邊兒上的警亭里走了出來。
許正陽正是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呢,不過對待人民警察他可不敢去泄火,所以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和焦急之色,從兜里掏出錢包,拿出身份證,迎著警察走過去。
“你一直站在路邊上幹什麼,萬一出了什麼危險呢?”警察一邊認真看著許正陽的身份證,一邊好心的問道。
“啊,我還正想著問問您呢。
”許正陽心裡有氣,委屈的問道:“這兒的公共汽車還有計程車,怎麼都不停車啊?”“什麼?”警察一愣神兒,詫異的問道:“你要坐公交車么?”“啊,對,不讓坐的話,計程車也行。
”許正陽點頭。
警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哭笑不得的說道:“這裡不能停車,你要是坐公交車或者計程車,得去那邊兒,那,就那裡,公交車站台那裡……”“哦。
”許正陽恍然大悟,一頭額頭,自己真是糊塗了,這裡是京城啊,哪兒能和老家比,規矩就應該多一些啊,再說了,自己本來就應該先找公交站牌,然後看下行車路線的嘛。
“那,拿好身份證。
”警察對許正陽已經沒有了任何疑心,強忍著笑意問道:“你要去哪裡啊?”“華清大學。
”“哦,那得過人行天橋,到路對面,往西行五十米,第一個路口右轉,大概三十米左右的公交站台那裡坐車。
”警察笑著告知著。
許正陽自然看得出這位警察大哥眼神中的笑意,頓時覺得尷尬極了,自己還真是土老冒。
謝過警察之後,許正陽按照告知的路線,終於找到了公交站台,也看到了335路的站牌。
左等,右等,十幾分鐘過去了。
大概是天熱和之前攔車導致的心情急躁的緣故吧,許正陽等不及公交車來了,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坐進去之後直接對司機說道:“您好,去華清大學南門。
”“哎,得嘞!”計程車司機一口的京腔,也不廢話,油門一踩,計程車往北駛去。
許正陽往後一靠,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京城,真不是咱這隻有了點兒錢,剛從渠溝里冒個頭的土螃蟹能仰著臉橫著走的地方啊!卷一 土地神 022章 開寶馬的富家女在計程車上的時候,許正陽這隻從渠溝里剛剛爬出來的土螃蟹就開始在內心裡嘀咕著吐沫了:“我的天,咋華清大學離火車站就這麼遠呀?這京城有多大地方啊?都開這麼久了,咋還沒到地方呢?這的花多少錢啊?奶奶的,到處都是林立的高樓,高架橋像是不花錢建起來似的,這一座那一座的……”計程車終於緩緩的停了下來,司機微笑著說道:“到了,哥們兒。
”“哦,多少錢?”許正陽回過神兒來問道。
“三十五。
”“這麼貴啊?”許正陽嘟囔著從錢包里掏出一張五十的遞給司機。
司機看上去很年輕,二十**歲的模樣,接過錢來一邊兒找錢一邊兒笑著說道:“你儘管放心,咱哥們兒可沒帶著你繞圈子,那,這兒有監督電話,有我車號和姓名,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過去問問……”“我不是那個意思。
”許正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接過找回來的零錢,推開車門下了車,不忘回頭說了聲謝謝。
那哥們兒笑著招手說不客氣,便駕車離去。
還不到下午六點鐘的光景,天空卻已經暗了下來,遠處時而傳來一陣陣的悶雷聲,似乎要下雨了。
叼上一顆煙,許正陽收回了向遠處打量的目光,扭頭專註的看向那高聳氣派卻又不失莊重典雅的門坊,白柱白廊白坊,上面雕紋刻畫,坊中央刻著“華清園”三字。
隔著大門可見校園裡路寬地整,伸向遠處,園內樹木參天,綠蔭成林,安靜幽雅……唉,這輩子是沒機會再背著書包上學咯,更別說進這種大學了。
許正陽嘆了口氣,也沒心情再多瞻仰這座最知名的高等學府,叼著煙從兜里掏出手機,撥打了妹妹宿舍里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了,響了半天也沒人接。
晚些再打吧。
許正陽鬱悶的掛掉電話,琢磨著是不是妹妹去給人做家教還沒回來呢?無聊的許正陽沿著綠化帶來回的踱著步子,心裡空蕩蕩的,眼神漫無目的的四處看著。
大路上車來車往,對面和遠處高樓參天,偶有行人在路旁或騎車或步行,或緩或急的過去。
哪兒都有窮人,哪兒都有富人啊!還是有錢人生活的好,住高樓,坐轎車……有錢人家的孩子上學放假后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不用像許柔月那樣給人當家教。
許正陽莫名其妙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心裡再次泛起了酸楚,心疼自己的妹妹。
一個女孩子家,千里迢迢在外求學,知道家裡條件差,一直刻苦學習,拿獎學金,自己還跑下來了學校的貧困生補助金,放了假又給人做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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