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職 - 第28節

不性感,不惑魅,不艷麗……強烈的陽光下,清清秀秀,孤傲脫塵,不似凡俗之人,卻如月宮仙子一般。
這位姑娘的出現,著實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然而遠觀之後,眾人紛紛扭過頭去,也不知是羞愧還是不敢不忍再用凡人的目光,去褻瀆這位美若天仙般的姑娘,卻又都忍不住時不時的再把視線移過去,打量一番這位姑娘。
“哎,誰家的閨女,生的這般漂亮……”姚出順輕輕嘆道:“只可惜是個瞎子。
”“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許正陽獃獃的注視著那位姑娘,輕輕的嘟噥了一句。
姚出順側頭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許正陽,挖苦道:“我要是你這麼年輕,就走過去到那姑娘跟前兒說這句話……”許正陽沒有理會他,而是皺著眉頭看著那姑娘,有些出神兒,有些疑惑,確實眼熟啊。
————————卷一 土地神 018章 人如其名李冰潔就在這時,姑娘家那雙淡漠無神的大眼睛,往許正陽這邊兒看來,然後……竟然就停在了許正陽的身上,微微的歪了下玉頸,好似有些詫異的看著許正陽,忽然間秀眉一挑,淡漠至極的雙眼中一絲神光閃過,蔥藕般的玉臂抬起,沖許正陽招了招手,好像是要招呼他過去。
“不是瞎子!”姚出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許正陽,“你真認識她啊?”真認識?許正陽也是一頭霧水,可那姑娘確實在沖自己招了招手,雖然已經放下,可雙眼還是在注視著自己……就在許正陽疑惑的時候,那姑娘家竟然又舉步往這邊兒輕輕柔柔的走了過來。
許正陽有些愣愣的扭頭四顧了一下,確定那姑娘不是在看別人,就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於是許正陽再次轉過頭來,竟然身不由己的邁步迎了上去。
姑娘家已經邁步走到了台階前,用手背輕輕的抹去額頭上的細汗,沖走到面前的許正陽微微翹了翹唇角,星眸一彎,竟是露出了冰山融化般的笑容。
這一笑,更使得姑娘家的臉龐若萬花齊綻之芳華,勝千嬌百媚之動人。
“你,你是……”看著姑娘仙子般的芳顏,直入人心的笑容,許正陽這一刻腦海中突然就認為,這姑娘就是位天上的仙子。
神仙嘛,和自己是同行,互相感應到了對方,才會和自己打招呼的,於是許正陽脫口而出:“你是,哪個山頭的?”姑娘家眨了眨眼睛,星眸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疑惑。
“啊?沒,沒什麼……”許正陽回過神兒來,急忙訕笑道:“那個,你是,哎呀我怎麼一時想不起來……”“許正陽?”聲音猶若天籟,讓許正陽又一愣神兒,不由自主的點頭道:“啊,是。
”姑娘家眼瞼一垂,似有些傷感,繼而抬起眼瞼,明亮的雙眸在彎彎長長的睫毛后盯著許正陽,朱唇微啟,輕柔無比的緩緩說道:“你說過,要去縣一中上高中的,你沒有去呢。
”“啊!你是……”許正陽驚訝的張大了嘴吧,這一刻,他終於想起了對方是誰。
只是,這變化也太大了吧,才幾年時間?哦,已經五年時間了啊……自己初中畢業的時候十六歲,如今已經二十一歲了,而她,二十歲了吧?雖然說女大十八變,可是這變化,變化的也太大了……腦海中,記憶中的光陰倒轉:初中時期,三年同桌;初一後半年因為班裡正常調座位,一向少言寡語到讓人誤以為是啞巴的她,竟然找到了班主任,要求調回座位,繼續和許正陽同桌,理由簡單到讓班主任都有些上火:“我不習慣和別人同桌呢。
”班主任自然沒有答應,覺得這簡直是無理取鬧。
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校長找到了班主任說了些話,調回了倆人的座位。
於是許正陽初中三年裡,僅僅只有一節課不是和她同桌;而她,就因為換了座位調了桌,所以初中三年裡唯一的一次,竟然翹課了……她的名字,叫李冰潔。
人如其名,性淡如冰,身無瑕疵。
只不過初中時期的李冰潔,全不似如今這般美若仙子,但是那冰冷淡漠的性情,似乎一點都未變。
這是一個性情冰冷淡漠到讓人抓狂的人。
初中三年時期里,她就像是個啞巴一般,基本沒有和同學說過話,沒有和老師說過話,就算是上課老師提問問題,她都從來不會回答,也不會站起來,就像是懶得理會老師似的。
不過她的學習確實很好,每次考試的成績都是名列前茅。
初中三年,和許正陽同桌三年,說過的話可以用一個巴掌數的過來。
嗯,如果不包括用小紙條交流的話。
初三快畢業的時候,她問許正陽:“你會去哪裡上高中呢?我和你做同桌。
”許正陽當時差點兒暈過去,這座萬古不開的冰山雪蓮,竟然露出了那麼一絲花蕊。
許正陽激動之餘,又有些傷感失望,因為他知道,初中畢業后,自己就會放棄學業,回家務農了。
可看著李冰潔清秀淡漠的容顏,星眸中千萬年難得一見的神色,許正陽終於還是違心的善意的欺騙道:“我會去縣一中。
”李冰潔沒有再說什麼,許正陽卻不知道,她已經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畢業前夕的班級聯歡會上,李冰潔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坐在許正陽的旁邊,仿若熱鬧的班級當中,沒有任何人。
而那天,鄉中學本村學生,也就是全校有名的校霸朱武春,牛氣衝天的在學生中耀武揚威,打賭在畢業聯歡會上和最是拒人千里之外冰冷孤傲的李冰潔,共同唱一首歌曲。
當然,他的邀請被李冰潔無視了,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朱武春說話,或者,在她的眼裡壓根兒就沒有朱武春這樣一個人。
丟了顏面的朱武春惱羞成怒,當著全班同學和老師的面,罵道:“傻比賤貨,給臉不要臉。
”李冰潔依然一臉平靜,淡漠到讓人抓狂。
朱武春一腔怒火撞在了冰山上,悻悻而去,口裡連串嘀咕的罵著。
許正陽在旁邊看著直想笑,明明知道李冰潔是什麼樣的人,還來邀請,這不是找不自在么?未曾想到,在聯歡會結束的時候,同學們共同歡歌時,李冰潔輕輕柔柔若天籟般的聲音在許正陽的耳旁響起:“我很討厭朱武春呢。
”簡簡單單,輕輕柔柔,不帶一絲塵世間人情冷暖之語氣的一句話。
卻如同導火索一般,讓許正陽心頭猛然升起一股男兒當為紅顏怒髮衝冠的豪情。
若說少年時未曾有過春心的懵動,若說少年時不曾動過一絲春心,沒有過初戀或暗戀愛慕的感覺,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而許正陽心中的那個人,就是這個三年的同桌,雖然三年裡只說過可憐的幾句話,寫過一些簡短到不是句子而是詞語的紙條,可那種感覺,那種純潔到無暇的,稍稍有些逾越了友誼的情感,是真真實實存在於許正陽內心裡的。
只是面對冰山,無數春心暖風,皆會被凍結於心。
此時雪蓮微吐花蕊,怎不讓許正陽熱血沸騰?從這一天起,也許以後一輩子都難以再相逢,因為沒有人知道李冰潔是哪裡人,想來,她也從不會去在意其他人,是哪裡人。
聯歡會結束,同學們都不肯離去,聚在班裡敘情述憶,許正陽則沖李冰潔點了點頭,起身微笑著走到朱武春的面前,低聲在耳畔說道:“朱武春,你有種和我到操場上聊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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