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職 - 第219節

陳朝江咬了咬牙,神色要比兩名警衛冰寒的多,卻也沒有拒絕對方收走自己的匕。
而許正陽此時心裡卻突然閃過一個很惡作劇的**頭:你們再搜,也搜不到我有一塊兒能當板磚用的玩意兒,那傢伙劈頭蓋臉拍在老爺子的頭上,”呸呸,想啥呢?吃了雄心豹子膽啦?許正陽暗暗腹誹自己鄙夷咒罵自己一番。
邁步而入院落內,許正陽四下里打量著這套四合院中的情景,心裡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家新房蓋成了平房,著實應該按照這套四合院的樣式蓋成瓦房,而且青磚青瓦的”唔,不行,現在這種青磚估計買都買不到了,而且瓦也都是紅色的。
其實早在新房動工在建的初期,許正陽就一力主張,不蓋樓房,而是蓋成四合院的樣子,當時他自然是沒有看到過這套四合院的建築樣式風格的。
他只是心裡對四合院很情有獨鍾,對樓房卻不怎麼喜好。
而且早在沒成神之前,他就特喜歡趙老光家蓋成的樣子。
而對於現在所處的四合院院落,許正陽可是在定案薄中觀看過好多次了,越看越喜歡。
不急不緩的跟著李成忠走到院落當中時,李成忠指著堂屋的門說道:“正陽,李老在屋內,你過去吧,朝江不能去,讓他到我屋裡來吧。
”許正陽點了點頭,邁步往屋冉走有而陳朝江,則是臉色依舊冷峻,一言不的跟著李成忠往西屋一間房內走去。
許正陽原本以為堂屋內應該還有幾名身著黑衣的彪悍猛人,時亥緊盯著自己,卻不曾想進入屋內,只有那位穿著樸素的老人和一身淡裝的李冰潔挨著坐在榨色長沙上。
老人和李冰潔的面前,沒有茶几,只有一張榨褐色的小方桌,上面畫著棋盤,黑紅兩色的棋子已經擺好。
“爺爺,您好。
”許正陽憨笑著走上前去,禮貌的微微躬身。
“請你來可不容易哦,我要不要說上一句蓬篳生輝啊?”老爺子臉色和善的開著玩笑。
“爺爺您這話折我的壽了,說實話,我實在是不敢來”許正陽憨笑著,有些不好意思的遞上去自己帶來的禮物,“爺爺,我這個人您也知道,鄉下人沒啥文化,懂的禮數也少,這個,這個是我們店裡網收的一件硯台,古爺說是什麼宋初的端硯,我也不大懂這些,心想您老毛筆字寫的好,應該好這個的,”老人也沒拒絕,微笑著接過許正陽遞來的紫檀木盒子,微笑著示意道:“坐吧。
”許正陽略顯拘謹的坐到了老人對面的那張單人沙上,看了看李冰潔,卻見李冰潔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自己,只可惜眼神中空靈淡漠,似乎她根本不在意這個人的出現。
老人將紫檀木盒子擱置在身旁,側身打開,取出裡面那塊端硯,略有些滿意的點著頭細細觀賞。
卻見此端硯呈翠綠色不規則橢圓形,石質潤滑細膩,上雕刻一棵枝繁葉茂的迎客松,周邊祥雲環繞,仙鶴翱翔,雲端一輪玉盤,樹下趴卧一隻梅花鹿,旁站一位面相和善微微躬身探手撫摸梅花鹿角的老壽星。
整個端硯雕工細緻,線條流暢細膩含蓄,古樸精緻。
老人微笑著贊道:“好硯啊,宋時詩人曾賦詩讚端硯“端溪古硯天下奇怪,紫花夜半吐虹霓。
這方硯更是端硯中少有的翠綠石精雕而成,”禮重了。
”“您老喜歡就好。
”許正陽憨笑著說道,心裡卻在琢磨著這塊硯到底值多少錢?姚出順那老傢伙一聽說自己要給李老挑件禮物,立馬屁顛顛拿出了這麼一方硯台,卻也沒說這玩意兒值多少錢。
許正陽當時也問了這東西值多少錢,畢竟他心裡也覺得送李老東西,便宜貨能拿得出手嗎?姚出順說:“別談錢,談錢就俗了”許正陽很無語,不過想來既然知道是給李老送的東西,姚出順心裡應該有數的。
老人將端硯放回至紫檀木盒子中,蓋好盒子,便像是沒有之前的的談話般,輕輕擺了擺手說道:“下盤棋吧。
”“我,我下不好這玩意兒,就小時候跟人學過,可有些**頭沒下過棋了。
”許正陽撓撓頭說道。
“不要緊的,跟我下過棋的人,都知道我這個老傢伙是臭棋簍子。
”老人和藹的笑道。
許正陽嘿嘿笑道:“那,那您讓著點兒我。
”“讓棋?”老人問道。
“不是不是”許正陽連忙擺手,說道:“反正該將死的時候就將死,您可別溫水煮蛤蟆,非得把我殺成個光桿司令。
”老人忍俊不禁的大笑了兩聲,揮手說道:“你啊你,好了,紅先黑后,輸了不醜。
”許正陽稍稍怔了下,心想這鄉間的土話,這老爺子竟然也能說的出來,不過也沒多問,便好不謙讓的低下頭拿起棋子架上了當頭炮。
老人不急不緩的隨著普通的棋路落子上馬。
一老一少專心致志的一步步落著棋子,旁邊的李冰潔目光也終於從許正陽的臉上,落在了棋盤上。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著,方桌邊上倆人手側吃掉的棋子也壘起了兩摞。
許正陽心想這老爺子果然是臭棋簍子,連我這個下棋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主兒,都不能斬立決,要不要讓他兩步?老人心裡卻暗暗的驚嘆,沒想到許正陽這個農村小子,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棋藝。
看似狠辣粗擴拼殺的棋步,實則心思縝密,一環扣一環,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二人幕“正陽,你怎麼看冰潔的病情?。
老人忽而問了一句,卻是頭也未抬,依然注視著棋盤,似乎在思索著下一步棋應該如何走。
許正陽稍稍怔了下,微笑道:“慢慢總會好起來的。
”“也就你吧,能受得了她這種性子老人嘆了口氣,也不避忌李冰潔就在旁邊坐著。
“我覺得挺好的。
”許正陽實話實說。
他也確實沒有厭煩過李冰潔的這種性子,雖然偶爾會有些鬱悶,不過大多時候卻覺得和李冰潔在一起很舒適。
老人笑了笑,微微抬頭注視著許正陽。
問道:“想知道冰潔為什備會變成這樣嘩”許正陽搖了搖頭,憨笑道:“知道這些幹啥?”事實如此,許正陽確實不為此而好奇,也不想去關注李冰潔身上曾經生過什麼事情,諸如她為什麼會有了這種病,以前又為什麼會有這如此家境的情況下跑到農村的鄉中學去上學,如果他想知道的話,作為如今澤河城陛屬下席判官的他,完全可以很輕易的知曉太多的事情。
只是他沒有這麼做,一來覺得沒必要,二來,得尊重李冰潔。
“正陽啊,你真讓人看不透。
”老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也,也沒啥,就是,就是運氣好點兒。
”許正陽再次撓了撓頭,臉上的憨笑更是露出了一絲的拘謹和羞意。
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在這位人老成精滄桑到妖的老人的面前,那肯定是五臟六腑都得讓這位老人給看的一清二楚。
只可惜,許正陽不是普通人,他是神,目前看來三界之中唯一的神祗。
許正陽當然知道自己身上太多的不可思議,讓這位老人也根本無法理解無法看透。
如果這位老爺子能看透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他也是位神了。
只是老人雖然疑惑,許正陽卻是不能體諒他老年人那顆心。
他那顆一世睿智無比的心,到如今竟然會有看不透查不清的事情,是否有點兒失望和受到打擊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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