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職 - 第20節

屋裡,王柱老婆想著丈夫死了還惦記著自己和家裡面,越發的傷心,痛哭出聲。
韓大山確實是被剛才許正陽說的話給嚇了一跳,聯想到從趙老光事件,再到自己家裡遭遇王柱的鬼魂折騰,再有老婆兒媳在土地廟中聽到的那些話,他心裡能不忐忑么?而今天竟然又替代土地神來給王柱家捎信兒,這越發的證明了許正陽和土地神,真的有絕對超乎常人的關係。
那麼……就得好好巴結下許正陽了。
不為別的,只希望許正陽能夠在土地神那裡給自己多多美言幾句,求個情。
誰讓他韓大山這輩子做的虧心事兒太多了呢?想到這兩天晚上王柱的鬼魂所說“人在做天在看,土地神早就盯上你了。
”的話,韓大山越想越害怕。
從王柱家出來之後,就拉住許正陽說:“正陽啊,天快晌午了,走走,跟叔去路邊兒下館子,咱倆喝點兒酒。
”“不了不了,我還得換小米兒呢。
”許正陽連忙拒絕,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這點兒道理許正陽還是很清楚的,況且……韓大山是什麼人?能平白無故請你去下館子吃飯喝酒?所以許正陽婉拒之後,便推著自行車往北走去。
韓大山站在靈棚一側怔住了,以他的脾性,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主動示好,真的算是難得了。
可惜今日不同往時,這個世界變了啊!神鬼都他媽出現了,人也該變變性子了。
韓大山如此在心裡給自己找著理由,將那顆驕傲強硬的心態壓下,然後扭頭到南邊的巷子里,開著自己的桑塔納,從巷子里穿到另一條大街上,然後拐彎去堵許正陽。
今天豁出去這張老臉,也得和許正陽好好嘮叨嘮叨。
如果能和許正陽搞好關係,興許能搭上土地神這個大拿,以後做生意……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卷一 土地神 013章 情敵正所謂盛情難卻,許正陽最終沒能拒絕掉韓大山反常的熱情相邀。
於是韓大山的桑塔納轎車後備箱里,第一次放進了一輛破舊到只有收廢品的人才會動心的自行車,還有秤桿秤砣以及裝著小麥、玉米、小米的袋子。
這天中午,許正陽頭一次進了鎮上最好的飯店“天外天”,也頭一次品嘗了“五糧液”。
至於酒桌上的那些菜,嗯,倒是沒什麼稀奇,小飯店裡也有,只不過檔次不一樣而已。
韓大山雖然人品不怎麼好,可性子倒也夠爽快,說話一點兒都不拐彎抹角,直來直去的說自己以前不是什麼好人,幹了好些個壞事兒,他保證以後不再做壞事兒,希望許正陽能夠在土地神面前替自己求求情。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他願意出錢重新翻蓋土地廟,另外還親口提出了讓許正陽父親回水泥製品廠上班以及漲工資的事兒。
吃人家的嘴短,許正陽也不好再記恨什麼,只好含含糊糊的答應,說土地神再給自己託夢的話,一定替大山叔把今天的話和態度捎帶給土地神。
韓大山自然是感激不盡,也就不再說這事兒,倆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些家常。
半瓶五糧液下肚,許正陽心態也就放開了,和韓大山說話不再避諱那麼多,東拉西扯的什麼都說,還把自己想著以後去滏河市開雜糧店的希望都說了出來。
韓大山聽后立馬錶示鼓勵和贊成,並且說自己在滏河市就有間六十多平米的門面房正在裝修,地理位置優越,緊挨著三個小區,現在就已經有人搶著要租呢。
如果許正陽有意的話,等房子裝修好了,可以出租給許正陽。
不過親是親財是財,房租價格可不能便宜,當然也不會高過行價。
許正陽對此不但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歡韓大山這種性子了。
本來嘛,做生意就是這樣,親兄弟明算賬,醜話說在前面了,表面上看著丑,其實一點兒都不醜,對雙方都好,將來也不會引起矛盾。
不過許正陽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畢竟自己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資金去投資開門市。
當然,這話他不會對韓大山講,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說現在缺錢的話,以韓大山目前的態度,肯定會立刻提出借錢給他……這可不行,不能欠韓大山的人情,這傢伙委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酒足飯飽后,韓大山開著車和許正陽一塊兒回了村。
從鎮上通往村裡沒有大路,所以自然也不用擔心什麼警察會查酒後駕駛什麼的,更何況以目前韓大山的人際關係,即便是在當地被交警查著了,也不會有什麼事兒。
用韓大山的話來講,那就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了。
”對此話,許正陽深以為然。
桑塔納直接把許正陽送到了家門口,這讓看到這一幕的村裡人很是詫異,於是八卦新聞再次滿天飛:“韓大山開始巴結許正陽了,肯定是土地神又如何如何拾掇韓大山了……”韓大山熱情不減,幫著許正陽卸下來自行車和糧食啥的,也沒忘記買下來許正陽剩下的六十斤小米。
這還不算,韓大山非得跟著許正陽一起去家裡坐坐,和許能袁素琴嘮嘮嗑,陪個不是,他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以前都是我的不是,往後咱們還是好鄰居好街坊,有啥困難儘管找我。
”許能和袁素琴哭笑不得,甚至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兩口子越發的覺得兒子是真長出息了,勤勤懇懇本本分分做生意掙錢為家裡排憂解難不說,如今竟然還莫名其妙的和傳說中的神靈牽扯上了關係,這還了得?韓大山走後,酒勁兒上頭的許正陽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大覺。
直到天黑晚飯都做好,母親喚他,才醒了過來。
醒來后許正陽首先想到的便是今晚上得去一趟王家村東面的死水坑,把那兩個有可能是文物的罐子挖出來。
所以吃過晚飯,許正陽對爹娘說自己去鄰村的同學家玩兒,可能回來的要晚一些,然後騎上自行車出了家門。
許能和袁素琴也沒怎麼在意,反正每天晚上許正陽都是要出去串門兒和夥伴們玩耍的。
從家裡出來,許正陽先是往村南行去,打算到曹剛川家裡借把鐵鍬和手電筒,再拿個袋子。
按說這玩意兒自己家裡也有,可為了防止爹娘疑心,也只有到外面借了。
到了村南的東西大街,剛往西一拐彎,許正陽就看到了在散發著昏黃光芒的路燈下,街道中間站著三個人。
其中一個身高體闊,穿著大褲衩光著脊樑,剃了個光頭的人,正是曹剛川。
而曹剛川對面,則是一男一女,男的長的白白凈凈,留著四六分的長分頭,穿著T恤,灰白色牛仔褲,黃色休閑鞋,挺帥氣一小伙兒;女的,竟然是劉秀艷,扎著漂亮的馬尾辮,穿著淡藍色及膝連衣裙,高跟涼鞋,花邊兒短襪,顯得整個人青春氣息四射,靚麗時尚。
倆人的旁邊,還停著一輛銀灰色的POLO轎車。
許正陽貼著牆根的陰影停下,單腳撐地,一條腿跨在自行車橫樑上,皺著眉頭注視著那裡。
“哎哥們兒,你跟劉秀艷到底啥關係?”曹剛川梗著脖子叼著煙,一臉兇相的問道。
那哥們兒似乎有些畏懼面前這個猛張飛似的同齡人,畢竟他不知道這個人和劉秀艷到底什麼關係,所以訕笑著回答道:“我和秀艷是好朋友,今天天晚了,我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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