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台上,鄧文靜依然如同一具屍體般,毫無動靜。
但是醫生和護士們都驚喜的清楚一個事實,讓他們都感到吃驚和不可思議的事實。
那文靜,被搶救過來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那文靜的體內,一個原本不屬於這具身體的靈魂,正在一點點適應著這具身體,適應著她的思維,她的記憶,她的一切,終於,那文靜睜開了眼睛,似乎長時間習慣了黑暗,一時間感受到光線還有些刺眼,她迅即的閉上眼睛,繼而緩緩的睜開,看著上方的光亮,兩旁站立著面帶輕鬆笑容和喜悅的醫生護士們。
崔瑤眼角流出了兩串晶瑩剔透的淚水,她知道,自己重生了!當她被護士推出搶救室的時候,熟悉卻又陌生的家屬們呼啦啦圍了上來,哭泣著,輕喚著……崔瑤,哦不,現在應該叫她那文靜,卻吃力的抬頭,向樓道盡頭那兩扇關閉著的門上看去。
透過玻璃,她終於看到了那個人,很年輕,臉龐有些瘦削,眯縫著眼,嘴角叼著一支煙,也在平靜的注視著她。
淚水湧出眼眶,鄧文靜再無力用脖子撐起臉龐去多注視那今年輕人幾眼。
無力的躺下,意識陷入了疲累的昏沉中。
眾人簇擁著推車進入了電梯。
許正陽緩了緩神,抽了幾口煙后,邁著沉重的步伐,扶著樓梯扶手,一步步的慢慢走了下去。
今日第三章。
停電的緣故,字數少了些,見諒。
遁走,繼續拚命碼字卷二 功曹 079章 陳朝江出獄…加不覺間,那場小雨也后“天與就轉涼了一……上午十點左右,許正陽穿著隨意的淺色上衣,下身蓋著薄被,斜著身子坐靠在床上,背後墊著棉被和枕頭,捧著一本《山海經》,漫不經心的閱覽著。
床頭陳舊的榨色書桌上,擦拭的乾乾淨淨,桌子的一角碼著幾本書;書桌邊上,擱著一束淡雅的劍蘭花,一杯白開水。
穿著一身淡藍色休閑運動裝的李冰潔坐在桌邊,雙臂撐在桌上,手裡捧著本《上下五千年》,微低著頭。
入神的看著書里的內容。
細膩白凈的臉頰泛著淺淺的暈紅,紮起的馬尾辮垂在一側,遮擋了半個臉頰,長長的睫毛俏皮的彎曲向上,”終究是靜不下來看書,許正陽側頭注視著李冰潔,依然是那麼的美麗,讓人心靜的美麗。
“唉。
”許正陽嘆了口氣。
這哪兒是來看望自己這個病人的?一句話不說,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許正陽甚至可以肯定,這束鮮花都不是她做主買的,而是李成忠想到的。
那天傍晚在縣醫院讓程金昌的借屍還魂。
許正陽拖著疲累不堪的身體回到家中后,就病倒了。
高燒,燒的一明糊塗。
偶爾從沉沉的昏迷中醒來。
許正陽內心裡就會懷疑,就會擔心。
難道這就是有違天條,天庭降下了懲罰嗎?會不會導致死亡?這種昏昏沉沉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真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高燒發起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許正陽在昏迷中痛苦的呻吟聲,驚醒了父母。
慌張的父母急忙拍開了韓大山家的門。
叫醒韓大山開車把許正陽連夜送往縣醫院。
在縣醫院住了整整三天,許正陽才終於退了燒,出院回到家裡靜養。
到現在。
已經一個星期了。
其實現在的許正陽身體已經基本康復,只不過在母親的一再嚴厲要求下,他不得出門,必須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養病。
今天李冰潔的突然到來,而且捧著一束鮮花,明顯知道許正陽生病了。
這倒是沒有讓許正陽太過於驚訝,以他們家對自己的關注,不難打聽到自己生病的事情。
即便是如今已經沒有了監視跟蹤自己的人,但是時刻關注打聽自己消息,他們還是能夠做到的。
李冰潔把上次借走的《山海經》還給了許正陽,現在又捧著許正陽前些日子抽空買的《上下五千年》在看。
自從來到屋裡,到現在,李冰潔沒有說過一句話。
嗯,難得的是,她進屋后望向許正陽的第一眼,帶著一絲讓人清楚察覺到的關切,並且拿著那束花遞給了許正陽。
之後,眼神恢復了空靈淡漠。
靜靜的坐在了桌前,自顧自的拿起本書看了起來。
即便是袁素琴礙於禮節,進屋說了句客氣話,倒了杯水,李冰潔依然沒有任何的表示。
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書。
好在是有李成忠,這個現在和許正陽有些熟捻的保鏢,代替李冰潔表示了禮貌的謝意,並且在外間坐下,和袁素琴清清淡淡的閑聊了幾句,同時替李冰潔解釋了幾句。
“我沒事了,放心吧許正陽輕輕的說道。
李冰潔轉過頭來,淡淡的看了一眼許正陽,繼而又扭頭看書。
“上次來監視跟蹤我的人,是你家裡人派來的吧?是誰?你母親?還是父親?。
許正陽貌似隨意的說道,好像這一切都無關緊要。
“爺爺李冰潔就像是自言自語,側著臉看都沒看許正陽,輕輕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哦”。
許正陽掏出煙來,準備點上一支。
李冰潔扭頭,看著他,眼神空靈淡漠。
沒有絲毫的情緒。
於是許正陽尷尬的笑了笑,把煙和打火機放回了床頭,笑道:“我不怪他們,都是為了你好。
李冰潔嘴角一翹,露出一個很難得,很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
繼而恢復淡漠……在長城上的時候,你說了幾句話,我很高興許正陽轉移高題,不想再提這個有些讓雙方尷尬的事。
大概是聽了許正陽這句話,想到了件么吧,所以李冰潔輕輕的應了聲:“嗯“我啥時候能去你家裡做客不?”許正陽亂扯著沒邊兒的話。
李冰潔看著許正陽,好一會兒,朱唇微啟,輕柔的說道:“爺爺說,宗教信仰自由,迷信是違法的“還有嗎?。
許正陽眯縫著眼,臉色平靜的說道。
“你挺好許正陽笑了笑,說道:“你們家裡的人。
真奇怪”李冰潔沒有說話,只是淡漠的看著許正陽。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許正陽露出個歉意的笑容,然後接通擱在了耳邊,是鍾志軍打來的:“正陽,中午十二點,朝江和劉賓出獄“什麼?”許正陽猛然坐直了身體,眯縫著的眼睛睜開,難得的露出激動的神情,說道:“確定?”“騙你幹什麼?你通知下剛川和浩子,我給周強打個電話“他們家裡得到通知沒?”“應該通知了吧,不太清楚“志軍,你別去接了,你的身份有點兒不合適“扯淡,他們倆是被冤枉的,有個屁事兒,現在誰不知道?。
鍾志軍笑道。
許正陽正想要說什麼,卻發現李冰潔已經站起來,拿著《上下五千年》,轉“志軍,中午十二點監獄門外見,我有些事,先這樣。
”許正陽匆匆掛了線,翻身下床,穿著大褲衩和涼拖追了出去。
李冰潔可以一言不發招呼都不打的離去。
可許正陽不能不送。
如以往那般。
李冰潔沒有絲毫的徵兆的來,輕輕柔柔的去。
沒有留下太多的話語,甚至不會給人留下任何印象,就好像她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好在是,許正陽已經習慣了。
難得的是,這次母親沒有太過於生氣,沒有在李冰潔走後表現出太多的反感,也沒有嘮叨什麼,只是催許正陽趕緊回屋躺著,天涼了。
穿著大褲衩和涼拖就往外跑,小心再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