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提前打好招呼,在慈縣警方抓獲主犯郝鵬等人,獲取到其他各地犯罪分子的詳細情況后,各地警方再施以雷霆行動,一舉端掉這個販毒運毒團伙。
而現在,鐘山很不安,萬一呢?他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犯了很大的錯誤,那就走過於信任許正陽,過於相信土地神的存在。
雖然,多次事件足以證明土地神的存在,也證明了許正陽提供的消息,沒有出過錯,但是這次不同以往,大案啊!牽扯到方方面面……一旦出現問題,造成的影響將會非常之大,無可挽回。
這不能責怪許正陽,也並不是鐘山對許正陽所說的這些情況有了懷疑。
而是他擔心,忐忑,這是人之常情。
他在責怪自己為什麼如此急於立下大功,迫不及待的就要偵破此案”,看了看對面牆角處窗檯下的那張小桌旁,許正陽正在揮筆疾書,寫著一些材料。
鐘山的心裡稍稍踏實了一些,不想別的了,豁出去了!許正陽不也在儘力的幫助自己嗎?鐘山忽然有些自責,因為他在認真努力的辦這件案子之初,沒有想過是在為民除害伸張正義,也沒想著是盡自己作為一名人民警察的義務,而是在考慮如何為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
可是許正陽呢?他又圖什麼?僅僅是因為土地神的話,他在完成冥冥中那位土地神交代的任務?這小子,著實越來越看不透了。
鐘山苦笑著搖了搖頭,繼而皺著眉頭,再次看向窗外。
專案小組的成員,以及縣刑警大隊的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他一聲令下了。
唰雕帝”寫完了最後幾個字,許正陽扔下鋼筆,揉搓著酸麻的手指頭舒了口氣。
自打中學畢業以後,都沒有這麼寫過字了,還真是挺累的。
摸出顆煙來點上,深深的吸了兩口,許正陽拿著那疊稿紙起身。
“正陽,辛苦你了。
”鐘山微笑著說道,推了推辦公桌上的茶杯,說道:“來,喝點兒水。
”“沒事兒。
”許正陽走過去,將手中的稿紙遞給鐘山,說道:“叔,這些你看看,應該沒錯兒的。
”鐘山接過稿紙一目十行的翻看起來。
字寫的不錯,雖然倉促間顯得有些慌亂,不過筆走龍蛇若行雲流水,看起來接舒暢,美中不足的是,上面布滿了勾勾抹抹的痕迹。
這份材料,相當的重要!如果許正陽所寫的這些屬實的話,那就等於是還沒把郝鵬和朱奮進、馬良抓來審訊,就已經有了一份筆錄。
上面寫的是郝鵬和朱奮進、馬良的一些對話,以及二人販賣運輸毒品的一些時間和地點上的細節,甚至還有二人當時在哪家酒店吃過飯,喝了什麼牌子的酒,都有詳細的記錄。
沒有審訊犯罪嫌疑人這方面經驗的人大概一時還想不清楚這份材料的重要性在哪裡,畢竟這寫的再真實,也不能當作審訊時的口供記錄。
但是仔細想想,郝鵬和朱奮進被抓后,肯定是要隔離審訊的。
二人會輕易的坦白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嗎?販毒可是死罪啊!答案顯而易見,二人絕對不會輕易承認的,而且沒有充足的證據,沒有人贓俱獲,怎樣在最短的時間裡,迫使罪犯承受不住壓力,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至於嚴刑拷打那些審訊方法,就不要提了,雖然不可否認的是,對待這類犯罪分子,絕對不會尊重什麼所謂的人權而文明執法。
因為他們一旦承認,就意味著死亡,所以一般情況下,這類犯罪分子在對待警方的審訊時,會比曾經那些革命先輩們還要寧死不屈。
但是,有了這份偽供詞,就不同了。
拿著這份偽供詞,把裡面真實發生的所有細節,時間,地點,對話方式等等,全部念給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聽的話”那給他們帶來的精神上的打擊是絕對比任何方法都耍有效的多,可以說直接就能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
因為他們會意識到,自己的同夥,已經承認了,自己抵抗下去沒有意義了。
唔,前提是,這份許正陽手寫的供詞,裡面的東西都是事實。
“叔,咱可是說好了的。
”許正陽一臉認真的說道:“等你們審訊完了,我得單獨和他們談談。
”“呵呵,正陽,你倒是跟我說說,為什麼要和他們單獨談談?”鐘山笑道。
許正陽怔了下,繼而眯縫著眼,表情平靜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想親手教教他們“不行!打出事兒來誰負責?”鐘山搖頭拒絕。
“叔,這種人渣,打一頓怎麼了?反正他們也是個死罪,我又不會直接打死他們。
”許正陽有些不滿的說道。
鐘山猶豫了會兒,說道:“不行,違反規定“我就打幾個耳刮子,您在外面看著總行了吧?其實我更想和他們談談”。
許正陽笑了笑,說道:“再說了,您也不能肯定,因為我寫的這些東西,他們就全部招了吧?要是抵賴不承認不交代問題,不配合你們抓捕其他團伙成員呢?”“這”鐘山滯了下,面露難色的說道:“正陽,這確實不行,你不是警察,身份不適合見他們。
”許正陽歪著脖子說道:“叔,你說話不算數是咋地?之前你答應我的,你要是反悔,以後我啥事兒也不管了“去去,你個小兔崽子!”鐘山起身拍了許正陽後腦門兒一把,笑道:“給我好好待著,一會兒人抓回來了再說,我想想辦法。
”“那成,謝鐘山沒有再說什麼,抬腕看了看手錶,眉頭再次皺起來。
許正陽知道。
鐘山在等著夜幕的降臨。
內心裡意念一動,許正陽查看了一番縣錄,便抬頭說道:“叔,郝鵬和朱奮進、馬良”都到家了,哦,邪玉芬和田青二人還沒下班。
”“嗯?”鐘山疑惑的看了看許正陽。
“這個”剛才腦子裡一閃,好象是,好象是土地神招呼了一聲。
”許正陽撓撓頭,自己倒是有些著急了。
“哦。
”鐘山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扭頭沖著屋外喊道:”蘇!”門被推開,蘇祿走進來啪的敬禮,面色冷峻。
“通知下去,行動!”鐘山嚴肅的命令道。
“是。
”蘇祿轉身小跑著出去。
“正陽,在這兒等著!回頭我給你申請獎金!”鐘山表情嚴峻的整了整衣領和警帽,大踏步走了出去。
許正陽走到窗邊,向外望去。
縣公安局院內的幾輛警車上警燈已經開始閃爍,一些全副武裝的警察們飛快的上車,拉上車門。
警車一輛接一輛的飛馳而去。
許正陽又點上支煙,深深的吸了兩口,吞吐著煙霧,自言自語的說道:“郝鵬,朱奮進,不知道今晚你們看到程金昌和崔瑤兩口子的時候,會做何感想呢?死罪不能免。
活罪,亦不可讓你們逃啊”窗外,夕陽通紅,霞雲如火。
許正陽扭頭往辦公室外走去。
先去填飽肚子再說,中午來的時候匆忙,連飯都沒顧上吃。
“鐘山叔也真是的,我不好意思說,他連問都不問一聲”嘟嘟囔囔著,許正陽走出了鐘山的辦公室。
抓捕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郝鵬、朱奮進、馬良三人皆在家中被捉拿歸案;交警田青正在執勤,一輛警車突然出現在他的身旁,兩名警察二話不說,槍指其頭,鏑鎖其手,將他押上了警車;邪玉芬剛剛為一名患者診斷完畢,正在等著下一個病人進來,然而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名刑警隊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