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的額頭上把他的大掌移開,南宮暮雪不以為意地說:“沒事,我很好,沒有感冒。
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也許是海風把花粉吹過來,一時鼻子敏感吧!也可能是你兒子太‘想’我們了,小小的念叨了一下。
”自從上次打電話過來被那黑面神嚴重警告過一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關於小人兒的消息。
也想過要打電話回去,可是某人說,他們是來度蜜月的,不要總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了度假的心情。
看看,在努力造人的誘惑下,二人世界的魅力吸引下,人家連兒子都不想搭理了,直接劃分到“閑雜人等”那一欄裡面。
把椰子在泳池邊上放穩,將早已插入椰子的吸管遞到她面前,封予灝才不以為意地開口道:“我勸你別把那小鬼想得太美好了,他可不是什麼可愛的天使,至少缺了我們的生活,他絕對不會無聊,更不會感到寂寞。
”隔三差五地收到君少宇發來的簡訊,知道兒子在鬧騰,他也懶得去管。
甚至在看到富森克茨被兒子小小的捉弄了一下時,他還深深地感到自豪。
這個小傢伙,不需要他們過多的言辭,哪怕只是從那些隻言片語之中,他都能敏銳地獲取準確的信息。
甚至很懂事的想要為他們這些個大人去分擔煩惱,雖然他的舉動起不到任何作用,至少這樣的出發點就很貼心,很令人感動。
體貼地替南宮暮雪把額前的亂髮撥到後面,再仔細地用夾子固定好,他才繼續說:“寶貝兒,我要感謝你給我生了個這麼好的兒子,還把他教得這麼懂事,這點讓我很欣慰。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謙謙的確在各方面都很讓他滿意,又有著優異於同齡人的聰慧和敏捷思維,無論哪一點,他都找不出半點毛病。
當然,如果偶爾能不耍那些小心眼就更完美了。
不過小孩子要是都沒有一些壞習性,那就未免太不真實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椰子汁,剛好聽到他這句話,嚇得南宮暮雪都被嗆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才慢慢恢復平靜。
說來慚愧啊!對於兒子的教育她似乎都沒怎麼用心,因為那小子就像是打從娘胎里出來就有了兩三歲的智商,除了淡定非常,還有著不少的小九九,連她這個親親媽咪都不止一次中招。
又或者是他們兩個人的性子都是那樣波瀾不驚的,所以謙謙也不是個情緒容易有波動的人,這對於理性看待每一件事,並且做出準確的判斷是非常有利的前提條件。
看她這手忙腳亂的樣子,不用問,封予灝也知道她是在心虛什麼。
抽出紙巾替她把唇邊的椰子汁抹掉,淡笑著說:“我們的兒子不需要父母時刻緊跟在身後,也同樣能把每件事都做好,這個我絕對有信心。
”換句話說,即使他們沒有手把手地教,謙謙也還是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不少東西。
相比較而言,他覺得做人的道理會比書本上能學到的那些死板的知識重要得多,只要兒子懂事,明白道理,善於處理人際關係,那今後的道路就會好走很多。
他也不認為,填鴨式的把自己所有的知識和人生經驗都傾囊相授,兒子就全部能吸收並活學活用。
很多東西必須要親身經歷過,才能有更深刻的記憶,對他今後的人生會很有幫助。
也可能他們這樣的做法和教育方式在別人的眼裡看來很冷漠,甚至有點不近人情,但是每個家庭的環境都不一樣,孩子的接受能力和適應能力也不盡相同,他為什麼要去限制兒子的未來發展呢?想要什麼,將來做什麼,全部都由他自己決定。
沒有人能陪他走過一生,所以從小就要讓他獨立去思考,形成良好的思維習慣,不依賴任何人。
正因為如此,封予灝才認同了南宮暮雪的做法,更不會覺得她對兒子的教育方式有什麼欠妥的地方。
不過,要是孩子是個小公主,自然就不一樣了。
“如果下一個孩子是女兒,我堅持要放在我身邊,由我來親自帶。
”不知怎麼的,做老爸的似乎對自己的女兒總會有著超乎尋常的寵溺,也許是因為女兒延續了妻子的基因吧!這前後反差特別大的做法,立刻就換來了南宮暮雪的側目,甚至還帶著鄙夷的眼神斜睨他,彷彿在無聲地唾棄他這樣的做法。
“雙重標準了不是?女兒是寶貝,兒子就不是了?你這樣就不怕謙謙會吃醋?”手心手背都是肉,總不能厚此薄彼吧?孩子的心靈都是很敏感的,稍微不同的待遇,就會想很多。
比如,爹地媽咪是不是有了妹妹就不要我了?那我以後是不是會被拋棄?以謙謙的性格固然不會去和妹妹爭風吃醋,但是難保人家不會心裡有什麼想法,搞不好將來還會因此而心生怨懟。
好笑地看著她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封予灝寵溺地捏了她高挺的鼻樑一把,低笑著說:“兒子會不會我不可預知,但是我知道有個人一定會吃醋,那就是我的大寶貝兒,呵呵!難道我整天都陪著女兒,你就能受得了?”別說她了,他自己都忍受不了。
就算一雙兒女再重要,始終還是比不上老婆的份量來得大,在老婆面前,一切都要讓位。
“誰說……”反駁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菱唇又被人給堵住了,讓南宮暮雪又不得不屈服於某人的淫威之下……再來看看咱們謙謙寶貝兒的完美計劃吧!有了完全的準備之後,他就胸有成竹地複製了八字鬍男人的“女朋友”電話,氣定神閑地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憑藉喬思凡改裝后的完美聲音,竟然成功地騙過了他,順利地在酒店房間里等到了他。
當然,他只是想隨便胡鬧一下,並沒有想過要起正面衝突,更不想被人認出來。
所以八字鬍男人進來時,他是躲在浴室里的,而君少宇則埋伏在門后,手裡緊握著一個針筒,裡面有麻藥。
輕輕扎了一下,進門的男人身子立刻就軟倒了,君少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然後謙謙跑出來關上房門。
所有的動作都配合得很到位,銜接很好,不愧是天天都混在一起的兩個人,完全不需要語言和動作示意,只消一個眼神就夠了。
把人五花大綁地固定在椅子上,確定他不能隨便動彈了,謙謙才拿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往那男人的臉上潑去。
為了避免被認出,他們還把人家的眼睛給蒙上了。
被潑了五、六瓶水后,八字鬍男人才悠悠醒轉,從他臉上那迷茫的表情不難看出,這傢伙還沒完全清醒,顯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既然是要玩遊戲打發時間,那就不能太心急,謙謙和君少宇只是氣定神閑地坐在他對面,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反應。
男人清醒過來后,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住了,開始劇烈掙扎,試圖掙脫那些繩索。
無奈他就算力氣再大,也沒有辦法掙開,反而還讓那繩結變得越來越緊——這可是君少宇的獨門絕技,他好歹是在特種部隊裡面混過的,對於這方面的技能可謂嫻熟得不得了。
這就是為什麼傅岩都不敢對他們“鐵三角”輕視的最主要原因。
“魅”就算再神通廣大,也僅僅限於一個巧字,用布局和精心策劃的計謀去套取資料。
如果要完成一些硬性的任務,他們也只有里維斯一條硬漢,和他手下的幾個雇傭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