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田甜真的想和他攜手走過一生,那她就會發奮努力,不讓自己一無是處。
就沖著這一點,她必然會用功讀書,不然一點都不符合她好勝的性格。
戀愛中的人,心情自然會特別的好,就連看到的所有東西都覺得是那麼的美好。
即使是面對往日經常鬥氣的小冤家,田甜也依然保持著恬靜的微笑,這實在很難得。
反常的詭異,讓謙謙有些無所適從,一臉戒備地往後退了一大步,狐疑地仰頭打量著她:“幹什麼?你看著我笑,為什麼會讓我起一層雞皮疙瘩?”說完還生怕別人不相信,抬起手臂伸到田甜的面前,讓她看個清楚。
相比之下,他還是寧願田甜姐姐像平時那樣兇巴巴的,或者是說每一句話都和他作對,這樣的生活才有意思嘛!你看看現在,傻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她是為什麼在發笑。
這莫名其妙的樣子,活像是瘋人院里的病人,偷偷跑了出來四處嚇人。
也就是心情好,所以田甜才懶得去跟他計較,反而從僕人端著的盤子里拿過一碟蛋糕,帶著謙謙走到一旁,放在面前讓他慢慢吃。
“本小姐現在不想跟你吵架,你就偷著樂吧!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我一定盡量滿足你,別說姐姐我小氣哦!”之前小人兒一直在嚷嚷著要她送“分手”禮物,還說她回國讀書以後,見面的機會很少,要留點東西做個念想。
當然,這樣的要求她的反應就是嗤之以鼻,覺得這小鬼很矯情,其實無非就是想從她這裡“敲詐”一個小東西而已。
不過就是相隔了幾天,心境不一樣之後,態度自然就起了變化。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她現在看什麼都覺得很快樂,對所有人說話都始終面帶微笑,所以對死黨的小小要求也不會拒絕。
相比起來,她的小金庫還是比謙謙的要稍微富有一點的,好歹也多存了很多年嘛!別以為她的爽快會換來小人兒的感恩戴德,他依舊是一臉平靜地瞟了田甜一眼,又挖了一口慕斯蛋糕塞進自己的嘴裡后,才含糊不清地笑道:“我剛才都看見了哦!你和傅叔叔玩親親,嘿嘿!羞羞羞!”一邊說著,一邊還用小手輕輕刮著自己的小臉,還要小心翼翼地不讓那沾著奶油的銀質勺子碰到皮膚。
原本還淡笑著看向不遠處正在閑聊的那抹身影,聽到他這麼一說,田甜就立馬轉過身來,紅著臉說:“你別亂說啊!那是我轉身的時候他剛好低頭,所以剛好就碰到了,哪裡是在親親啊?你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嘛!”被人當面拆穿,還是這麼窘迫的問題,她當然打死都不會承認。
一個勁的極力撇清,甚至還微微提高了音量,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可惜謙謙不是這麼容易糊弄過去的普通小孩,眨巴著一雙大眼睛靜靜地打量著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過了半響才說:“行了,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巧合,行了吧?就像我爹地經常和媽咪玩親親一樣,全部都是巧合。
這世界上哪來的那麼多巧合啊?你把我當三歲的小孩子忽悠啊?真是的!”說完還不屑地撇了撇嘴,好像人家有多麼腦殘,才會想不開要去忽悠。
那神情,讓田甜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好像她才是那個只有兩歲的人,而他是大人,正用一種長輩的教訓口吻來給她說人生大道理。
眼睜睜看著他吃完一塊蛋糕,又招手讓僕人送來第二塊,田甜就納悶了:“你幹嘛一口氣吃這麼多啊?一會兒回家不是就要吃晚飯了嗎?”這個婚禮看到現在應該算是結束了吧?大家都在這裡吃著點心喝香檳閑聊了,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麼過多的節目,天黑以後海邊的風還是很大的,現在她都開始覺得有點涼了。
結束后不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嗎?大宅子里有一部分的僕人都過來幫忙了,但是從眼前的數量來看,家裡應該還有不少人。
所以只要他們有需求,回到家還是會有充足的食物可以果腹的,正因為這樣,她才不明白為什麼這小鬼非要在這裡把自己撐死。
就算中午不吃,也不至於會餓成這樣吧?用力咽下一大口蛋糕,就著她遞過來的杯子喝下一口水后,謙謙才壓低聲音道:“因為我等會兒還有更神聖的使命要完成,沒有時間吃晚飯,所以現在就要補充能量,不然我會活活被餓死的。
”這句話並非危言聳聽,在他的搗蛋計劃里,這是冒險係數最高,而且出現意外的可能性最大的一項。
本來還一直在掙扎著要不要進行,但是臭爹地這麼無視他,讓他又咽不下那口氣,想要替他營造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不過這個計劃即使是田甜,他也不會隨便告知的,在這些人裡面,沒有完全的朋友,更沒有完全的敵人。
特別是剛才看到田甜姐姐見到爹地媽咪幸福擁吻的畫面,那副迷醉而羨慕的表情,他就知道這人也靠不住了。
哼哼,所有戀愛中的人都會變笨,要是他告訴田甜姐姐了,難保她不會一時心軟,為了成全爹地媽咪而出賣了他。
橫豎都是一個“死”,那他還不如把計劃順利完成,好歹也可以“名垂千古”嘛!一想到他在某個地方出現時,爹地可能會出現的臉色,他就覺得很興奮啊!從他臉上那類似於“奸笑”的表情,田甜心頭警鈴大作,不由自主地稍微和他拉開了距離,謹慎地問道:“你不會是又在打著什麼壞主意吧?”剛才這一系列還不夠嗎?這小鬼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希望她這個不祥的預感不會靈驗吧!婚禮都接近尾聲了,就算想鬧騰,他還能怎樣?據她了解,新郎新娘的洞房花燭夜似乎不會回到大宅子里,讓她想親身經歷一下什麼叫鬧洞房都不行,封老大也太小氣了點吧?平時整天都霸佔著暮雪姐姐也就算了,一輩子就只有一次的大日子都不讓大家玩得盡興,小氣鬼!呃,這位同學,恐怕也只有你和謙謙這麼不怕死的小鬼頭,才有那個膽量在老虎嘴邊拔鬍鬚吧?別人在封老大的一個眼神之下,立刻就自動自覺地閃邊涼快去了,只有你們倆還不知死活地上竄下跳,恨不得鬧個天翻地覆。
面對她探究的目光,謙謙只是故作深沉的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既不承認自己的計劃,也不否認心裡有想法,這讓田甜很是無奈。
往往這小鬼決定保持沉默的時候,誰都拿他沒辦法,所以田甜也沒有再追問,只希望他別捅出什麼大婁子就好。
萬一到時真的被封老大大義滅親,那也只有家裡的兩老能救他一命了,除此以外,就是南宮暮雪。
不過她可不認為小鬼頭在惹了麻煩之後,暮雪姐姐還會好心的替他求情,不落井下石都算不錯了。
周旋於賓客之間隨意寒暄了幾句之後,封予灝俯身湊到南宮暮雪的耳邊,小聲說:“雪兒,我們找個時機偷溜了吧!”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把他的新娘帶走,去過只屬於他們的二人世界,不必浪費時間在這裡和這些人應酬。
導致他想要離開這裡的最直接原因,是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某兩隻不受歡迎的身影在往這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