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別胡說啊!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行?”相親男被他激得一下就站了起來,那副又氣又惱的神情,好像要衝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頓才解恨。
一個男人最怕被人說自己沒有男性雄風,現在竟然在相親的時候被這麼賤的男人詆毀了自己的聲譽,他能不著急嗎?哪怕他知道了這女人從事的職業之後有所顧慮,但也不能隨便讓人就破壞了自己的形象,這要是傳了出去,他還有什麼臉面見人?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瞧不起,這是事關名譽的大事,何況還是在這樣高檔的咖啡廳,在座的顧客無一不是有著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想他活了三十年,還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這口氣叫他怎麼可能咽得下去?冷眼看著他惱羞成怒的樣子,曲雲哲只是不緊不慢的靠近,然後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我會看相,瞧你那人中就知道你活不長,還有啊,你印堂發黑,說不定出去會遇上什麼倒霉事。
嘖嘖嘖,再聽聽你這說話的聲音,中氣不足,恐怕在房事上也不太給力吧?”切,誰管你有什麼來頭?只要是看不順眼的,他從來都不會給面子,再說了,大家壓根兒都不認識,以後也是老死不相往來。
怕什麼?淡笑著喝下一口水,然後優雅的將杯子放回桌上,南宮暮雪才慢條斯理的輕啟檀口道:“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呢?你又沒試過,也沒有親眼看過,怎麼可以輕易的就說人家不行嘛!”嗔怒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要為人家伸張正義,相親男趕緊忙不迭的猛點頭。
看向曲雲哲的眼神充滿了憤憤不平,此時他甚至覺得,即使職業很可怕,這女人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至少能分清是非黑白。
可惜這樣的念頭還沒有從腦子裡消失,就被她接下來的話給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要不這樣吧,我雖然是法醫,不過在內科外科方面也頗有研究,唯獨沒有研究過生殖科。
不知道劉先生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研究一下**?但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要麼就乖乖的躺著不動,好好的配合我,要麼就讓我打麻藥。
”在看到對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后,她又故作恍然大悟的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氣惱的說:“哎喲,瞧我這記性,好像說某個部位不能隨便用麻藥的,尤其是男性。
萬一不小心麻藥過量,很有可能真的下半輩子就不舉了耶!”那雙清澈的眸子看起來波瀾不驚,用很是無辜的眼神看著相親男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襠部,而那張臉已經漲紅成了豬肝色。
嘖嘖嘖,這次玩得真過癮,全靠有了幫手演對手戲,否則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效果?相親男努力的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費了好大的勁才緩過神來,抬起手指向她精緻的臉龐,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你這個可怕的刁蠻女!怪不得一直都在相親,有男人敢要你才怪!我祝你四十歲都嫁不出去!”真是氣死他了!來之前那介紹人說,南宮暮雪是因為自身要求很高,所以屢次相親都沒有成功。
他還以為是有多高傲的條件,原來是整天和屍體打交道,脾氣又陰陽怪氣,難怪會相親失敗。
氣急敗壞之下說出的話輕易就戳到了某女的死穴,只見她隨手拿起手邊的餐刀,朝著男人的下體方位比劃了一下,幽幽的開口道:“你或許不知道,我飛刀的本事很強大,幾乎都不會失手。
不如我們試試?”話音剛落,再一看到她的動作,相親男已經顧不上什麼形象和面子了,急匆匆的在桌上一把拿過自己的手包,落荒而逃。
臨轉身之前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咱們走著瞧!”可惡的女人,他相親這麼久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憋屈的事情,今天真是見了鬼了。
沒有被他的氣勢所嚇到,南宮暮雪反而氣定神閑的翹起了長腿,悠哉的靠在椅背上,從口中說出一個令人渾身冰冷的事實:“我勸你最好斷了再見到我的念頭,搞不好就是你躺在停屍房裡的時候,我們才有機會見著彼此了。
”相親男渾身一震,臉色又變得煞白,拿著包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收緊了一下,捏得指關節都發白了。
氣得胸膛不斷的上下起伏,卻想不到一句話來反駁她,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女人?氣惱的狠狠瞪了她一眼,邁開大步就要離去,卻在剛走出一米遠時,又聽到了那道令他抓狂的男聲:“喲,這年頭還有人出來相親,讓女方付錢的呀?嘖嘖嘖,丟人啊,怎麼會有這麼小氣的男人?”不小的聲音在咖啡廳里很是刺耳,好死不死的,背景音樂剛好在此時停下,所以相親男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就感覺到至少有十幾道目光齊刷刷的朝自己身上射來。
那些無聲的目光里,有譴責,有鄙夷,甚至還能看到有的人看著他在竊竊私語。
雖然聽不到,但傻子都能猜得出來,他們一定是在談論他的行為!真是天要亡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或許根本就不適合相親。
不然怎麼會碰上了這兩個冤家?無論是哪一個,即使他們輪著上來單挑,都不是他可以應付得了的,何況現在還是兩個人像唱雙簧一樣,你方唱罷我方登台?有些慌亂的從包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忿忿的扔到桌上,重重的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相親男就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往門口走去。
真是夠了!這樣的窩囊氣是他從來都沒有受過的,這兩個人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看著那倉皇而逃的身影,曲雲哲還唯恐天下不亂的揚聲說了一句:“謝謝啊!剩下的就當小費咯!”就點了兩杯咖啡,加起來不過就是一百元,這會兒恐怕連打賞的小費都比實際消費的金額多了好幾倍。
呵呵,這男人回去會不會吐血身亡啊?萬一人家有高血壓呢?唉,他們會不會太過份了點?雖然人家長得不是那麼英俊,身材也不是那麼挺拔,但好歹也算得上是A市的精英分子。
微微側著臉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南宮暮雪淡笑著說:“不坐下聊一會兒嗎?這些錢足夠我們繼續消費到晚上呢。
”言下之意,既然有人這麼大方,我們何必浪費?其他方面可以不給面子,但她向來不會和錢過不去,即使她不缺。
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曲雲哲才痞痞的一笑道:“為什麼不呢?對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拒絕。
緣分也是如此,所以註定了我們的相遇。
”在看到對面的女人挑了挑娥眉后,立刻識相的伸出大手,主動做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曲雲哲,一個市儈的畫廊老闆。
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身上的銅臭味不重,只有墨水的清香。
呵呵!”他在交友的問題上從來都不會刻意的去設定什麼條件和要求,一切都隨緣,看得順眼的,聊得來的,自然就成了朋友。
不去介意對方的身份來歷,背景這些全都是浮雲,朋友之間交的是心,和其他的無關。
從他剛才對付相親男的那些手段不難看出,這是個性格狂放不羈的傢伙,就像是一匹野馬,不能輕易馴服。
想見到他溫順的另一面,只怕要找到對的那個人才有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