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南宮暮雪,就連坐在前面的莫少天和君少宇都忍不住側目,偷偷從後視鏡里打量自家老大的俊臉。
唉,老大又被嫂子氣瘋了吧?每次會說出這麼大失水準的話,十有**都是受了刺激。
不過也就是到了這一刻,他們才知道老大和嫂子之間的感情糾葛,原來謙謙是在老大不情願的情況下有的?!乖乖,這可是爆炸性的大消息啊!轉念一想,以南宮暮雪那彪悍的性子,只怕還真的做出了多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可憐的老大,多麼輝煌的人生,偏偏要被一個女人塗上了如此濃重的一筆。
這個消息要是傳了出去,鐵定能引起很大的轟動。
誰知他這無賴的話只是讓南宮暮雪微怔了一下,隨即莞爾一笑道:“那有什麼了不起?只要我有需要,小蝌蚪那玩意要多少有多少,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的,我總能弄到手。
怎麼,你想和我打賭嗎?”丫的,竟然敢用這個來跟她說事?說句不好聽的,當年選擇了他,那是看得起他。
這死男人不為此感到榮幸就算了,竟然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用這個來跟她談條件?真是活膩了。
“你!”果不其然,三言兩語之下,又把封老大給氣得要跳腳了。
這女人太犀利了,反應又過於靈敏,如果想在言語上和她過招,必須保持平和的心態,才能穩中求勝。
他和兒子的區別在於,兒子已經練就“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本事,根本對她的話都是不痛不癢的,所以不怕。
他就不同,死穴太多,又總是要顧慮她的情緒,生怕自己會惹她不高興。
往往下場都很凄涼,早晚有一天會活活被她給氣死的。
看到他氣結的模樣,南宮暮雪在心裡得意的吶喊了幾聲,面上還是保持著恬靜的微笑,這點風度她還是有的。
所以一雙美目四下打量了一下,準備轉移話題,不然坐在某人旁邊,即使車裡不需要開空調,她也會被凍死。
故作對這輛車很有興趣的樣子,頗為感嘆的開口道:“灝,這車子沒有你的舒服,可能我已經習慣了你的一切吧,別人的總覺得不太好。
”多高的一句評價啊,還很聰明的從側面去告訴他:剛才的那些個氣話不過就是隨口說說的,真要她去找別人,她還不樂意呢!可是正在氣頭上的人哪裡聽得進去,連看都不肯看她一眼,徑自把頭轉開,用個後腦勺對著他。
耶?不管用?這招不行,就再換另一招咯!瞥見前面坐著的兩個人,南宮暮雪又假裝好奇的問:“灝,為什麼‘鐵三角’總是要跟著你啊?形影不離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四胞胎呢!感情好到連別的司機都不要,不過少天的車技的確很不錯哦,當然,和你的相比還相去甚遠。
”一番話把所有人都繞進去了,莫名其妙被點名的莫少天有些忐忑,被嫂子誇獎可不是什麼好事,那往往意味著下一步就會接到老大指派的“特殊”任務。
看看那苦逼的少凡,至今還在迪拜忍受著沙塵暴偶爾的襲擊就知道下場能有多慘了,上次不就是嫂子隨口說了一句“男人就該像少凡一樣溫柔”,他第二天就立馬被踢上了飛往迪拜的飛機。
世事無常啊!老大這也太善妒了點吧?再說了,嫂子只是說說而已,又不是看上了少凡,至於嗎?所以他們兩個研究出來的結果,其實老大是氣惱自己永遠也做不到少凡那樣的程度,為了避免自己的女人會以此來提要求,索性把少凡弄走,省得留下來礙眼。
自從那次以後,他們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嫂子會注意到自己,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君少宇給了身旁的人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低頭假裝認真的看報紙了。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瞎摻和比較好,他都巴不得自己在嫂子面前做個隱形人,看看可憐的少天,現在躺著都中槍。
這是一個月中,自己的第二個下屬得到這女人的誇讚!這個念頭讓封予灝為之氣結,他就這麼不出眾嗎?總是一個勁的在誇獎別人,從來都沒有聽到她對自己說過一句中聽的話,這讓他還怎麼可能保持淡定?狠狠的瞪著坐在他前面的那顆腦袋,封予灝冷冷的說:“因為他們要給我擋子彈,所以必須跟著!”此話一出,車裡其餘三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那兩人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後頸處有嗖嗖的冷風在不停的吹著,莫少天甚至能感覺到後腦勺的某一處似乎被瞪出了一個大窟窿。
相視苦笑了一下,兩人只能若無其事的當作什麼都沒聽見,心裡卻無比悲催的在說:少凡,你要堅持住,我們很快就會過去陪你了。
這還是最好的打算了,迪拜雖然偶爾會遭到沙塵暴的襲擊,但還算是個比較富庶的地方。
就怕老大把他們派去撒哈拉曬墨魚乾——這是對組織里一個下屬的懲罰手段,不知道是誰提議的,老大直接讓人家帶著兩噸剛打撈的墨魚飛去撒哈拉,要把那些都晒成魚乾,然後賣光了才能回來。
晒乾是很容易,畢竟那裡的地理環境因素影響,這個倒不成問題。
問題的關鍵在於,那地方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一個人影,那傢伙要到猴年馬月才能賣掉這麼多的墨魚?據說截止到現在為止,才賣了不到五分之一,時間卻過了三年了。
為了他們更美好的將來著想,還是明哲保身的閉上嘴吧,不能因為嫂子的一句誇獎就忘乎所以——他們還是老大的人,只要一天沒有脫離他的“魔掌”,就絕對絕對不能造反,更不能接受嫂子的任何恩惠,哪怕只是一句讚揚也不可以。
為什麼戀愛中的男人會變得這麼可怕?善妒、小氣,還很愛記仇,老大自從和嫂子談戀愛以後,變得都快讓他們認不出了。
他們都能敏銳的感覺到苗頭不對,何況是南宮暮雪?所以她只是識相的保持沉默,繼續閉目養神,免得說多錯多。
被發配到迪拜的還沒想辦法弄回來呢,要是連這兩個都被調走,那她可要好好鋪個台階讓那男人下台才行了。
相比起他們這輛車的冰冷氣氛,謙謙所坐的車子里可熱鬧了,第一次見到爺爺,小人兒很是激動,一直都在不停的問問題。
“爺爺,你認識聖誕老人嗎?你的兄弟裡面有人長著銀色的頭髮,鼻子像聖誕老人一樣紅撲撲的嗎?”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爺爺這頭金髮也很好看,但他還是執拗的想認識一個滿頭銀髮的老爺爺。
通過短短几分鐘的交流,安卡斯已經基本能摸清他的脾氣了,這小傢伙看似聰明,實際上還是脫離不了小孩的心性。
所以偶爾順著他的意思也沒什麼,他還是很懂事的,不會任性的胡攪蠻纏,更不會提一些無禮的要求。
習慣他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后,安卡斯笑呵呵的微低下頭對他說:“你看看爺爺的頭髮,最下面那裡是不是就變成銀色了呢?”年紀大了嘛就會有白頭髮了,想變白還不容易?只要孫子高興,別說是扮聖誕老人,哪怕是要他扮那隻麋鹿他都願意。
摟著他小小的身子,任由他趴在車窗上看著沿途的風景,當看到不遠處那座高聳入雲的摩天輪時,謙謙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哇!這個摩天輪比倫敦眼還要高大威猛耶!”太壯觀了,他都想馬上能坐上去,從高空中俯瞰這座爹地出生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