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所有的祈禱都不起作用,還是要她在辦公室里枯坐著等他,這實在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
把手上的布偶往上揚了揚,南宮暮雪回以粲然一笑:“沒進過你的同意私自碰了一下,不會要受罰吧?但是鑒於你遲到,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經過那父子倆的“培訓”,她現在的口才大有長進,雖然在不熟的人面前依然話不多,但是熟人面前可就不一樣了,明顯毒舌了不少,而且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越來越強大了。
就像此時,明明自己也是剛踏入辦公室,卻能以此為理由去跟人家講條件。
從秘書處了解到,她剛進門沒多久,不過安舜禹並不打算去揭穿她這個小小的謊言,他只是裝作無奈的聳了聳肩,攤開手說:“OK,成交。
”不能每天都找借口去見面,就只能珍惜偶爾得來的機會,況且對她的縱容和寵溺,會讓自己的心情也變得很好。
眼尖的瞥見她手裡的東西時,淡笑著解釋道:“這是潔雲那丫頭考上大學那年,我到布拉格出差,順便帶她去散心時買的紀念品。
”他向來比較重感情,任何一段感情,不論是哪一種,都會很重視,並珍惜著這難得的緣分。
雖然潔雲那丫頭只是養父的侄女,他們名義上是堂兄妹,但從他進入安家以來,就和她最投緣,感情也是在眾多的堂兄弟姐妹中最要好的。
所以在小輩里,就數他們的關係最好,來往也最密切。
不管去哪裡,他總是會記得給那丫頭捎上一些好玩好吃的小玩意兒,偶爾有空的時候,也會陪她到國外去旅遊。
不過那都是前幾年的事了,在他正式接管“傲宇”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一同出遊的經歷。
瞭然的又深深看了一眼那個布偶,才輕輕的放回桌上,南宮暮雪調侃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念舊的人。
”從布塊的顏色上看,已經有一定的年份了,但還是能保持著一塵不染的狀態,顯然有人經常在清理灰塵和其他的雜物。
而且還保存得很好,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很愛惜,也說明了這個東西在安舜禹心目中的份量。
“不是念舊,我只是珍惜自己身邊的每一份感情。
”語帶雙關的說出自己的心聲,看著她的眼神變得熱烈起來,不敢奢望有任何回應,只求能讓她明白他的心意就好。
即使不能在一起,他還是會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開口,必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不是個善於辭令的人,也不會說太多的花言巧語,只會默默的用行動去表達自己的心意,更實際的為對方去做更多。
南宮暮雪又豈會不明白那目光背後的真正含義?但是她不想因為這個而破壞了兩人現有的相處模式,像現在這樣做朋友也挺好的,談天說地,分享彼此身邊發生的趣聞,不也很輕鬆嗎?她不願意把話挑明了說,有些事情說出來以後就會影響到彼此之間的友誼,何必呢?給別人留有餘地,也為對方保留了面子,這樣不是挺好嗎?轉過頭避開他的眼神,故作認同的點了點頭說:“嗯,不錯嘛,以後誰要是跟你談戀愛,她可有福氣咯!”她說的確實是真心話。
這樣重情義的男人,又風度翩翩,對自己所愛的人必然不會差。
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安舜禹將來的女朋友或者老婆一定會很幸福,有個溫柔體貼的對象,還很懂得照顧別人的感受,只怕他們永遠都不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吧?只要一看苗頭不對,安舜禹必定會耐著性子的去哄著對方,百依百順,還要想方設法的去討人家歡心。
呵呵,似乎可以預見是很甜蜜幸福的生活呢!不過這樣完美的男人反而進入不了她的內心,也許自己太過特立獨行了,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或許她骨子裡就有受虐的傾向,習慣了某人那霸道又專橫的性子,再看別的男人,竟覺得沒有味道。
她的話聽入耳中,卻讓安舜禹不由自主的扯出了一抹苦笑,心中暗想:我若真有那麼好又如何?你不也照樣不會動心嗎?縱然十全十美,都不能換來你的一個回眸,那又有什麼意義?有時候他真希望自己能不顧一切的去追求她,不管她身邊的男人是誰,他照樣可以給她最幸福的生活。
可是最無力的,莫過於她的心已經給了別人,再也要不回來。
即使他再努力,付出再多,也不可能把那人從她的心裡擠走。
百無聊賴的打量著這間不大的辦公室,視線再回到桌面時,南宮暮雪頓時就被上面的一張簡筆畫給吸引了。
那是一張被壓在某個藍色文件夾下面的紙張,從露出的一角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花紋,似曾相識的感覺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過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安舜禹隨手把那張紙抽了出來,遞到她面前:“這是養父正在尋找的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呵呵,他老人家對於這些古玩之類的東西很感興趣。
”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眼前的畫面很快就和封予灝脖子上的那顆墜子重合在一起,但南宮暮雪還是不露聲色的保持著平靜。
故作興趣缺缺的樣子隨口問道:“這樣啊?你養父怎麼會突然要找這個東西呢?這個到底是什麼?”把那張紙捏在手裡,漫不經心的拿來扇了幾下風,看起來像是對這張畫沒有絲毫的興趣,純粹只是問問。
實際上耳朵卻隨時保持著警惕性,打算認真地把等會兒聽到的每一個字都記住,回去好跟封予灝商量對策。
為什麼這顆墜子會牽扯到安舜禹的養父?這其中又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好奇怪。
誰知安舜禹卻辜負了她的滿腔期望,也是一臉茫然地聳了聳肩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上次回拉斯維加斯去看他,就發現書桌上放著這張東西,我就隨手複印了帶過來。
他老人家自從退休以後,就經常收集一些古玩,很多東西我都沒聽說過,呵呵。
”“其中有些是異域風情的,看得出來有了一定的年份,不過我在這方面沒什麼研究,所以不太懂。
也是猜想他應該是想要這個東西吧,所以才準備托朋友找找看,能不能有渠道打聽關於這個的消息。
”雖然不經常回去探望老爺子,但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孝子,哪怕老爺子沒有開口,他都會盡自己的所能,去幫他達成所有的願望。
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就如同時刻謹記,沒有養父,就沒有他今天的一切。
他對待朋友都能體貼細心,何況是對自己有著養育和栽培之恩的養父?退居幕後的這些年裡,老爺子唯一的愛好就是收集那些個東西,他何不投其所好讓他高興?掩飾住內心的失望,南宮暮雪還是故作大方的主動開口:“那你也影印一份給我吧,我看看身邊的朋友有沒有人知道這個東西的,回頭要是有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
”原本還以為可以打聽到什麼,現在看來是沒戲了,不過也算是有了另一條線索,那就是安舜禹的養父。
那老頭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東西?據封予灝所說,墜子是家族祖傳的,那也就是說歷史比較久遠了。
連他這個家族的後人都不知道到底其中有什麼樣的故事,為什麼外人會想得到它?這不是很奇怪嗎?還是那墜子本身就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