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人生中最絕望的時刻?
15歲的游以晏以為男朋友突然消失就是絕望,他不知去向,不知死活,而她面對黑暗勢力,無能為力。明明他們在一起沒多久,她可以接受分手,可以接受不愛了,但她不能接受這種意難平的結局,她對造成這個局面的人產生了恨意。
那時她還不知道,原來絕望可以一次比一次程度深,直到麻木。
聞丞強暴她的那個晚上,她希望自己可以在那種劇烈的疼痛中死去,她疼到無法思考,更談不上什麼絕望,因為醒來才是絕望。
她看到惡人眼中的欣喜,看到這個社會的黑暗,然後她被拉進了泥沼中,被迫墮落。
白天控制她的是道具,晚上控制她的是藥丸,她在恐懼與慾望的支配下,學會了享受性快感,學會了不要廉恥,她坐在仇人身上扭動,討好他、乞求他。
宴會廳的洗手間,軍隊的審問室,皮帶就是鞭子,警棍就是按摩棒,她用良好的表現換來了痛苦的清醒。
然而清醒才是絕望的開始。
她清醒地伺候這個可怕的男人,清醒地接受他的調教,她對自己說屈服吧,你的人生就是這樣了,你一輩子都得和他綁在一起,何不開開心心地綁在一起?誰讓你是Omega,離開他你能活得下去嗎?
在這種自我暗示中,她度過了一段還算平穩的婚姻生活,亂七八糟的道具和藥丸沒有了,她迎來發情期到,他們在性事上漸漸契合,如果不是男人和她說:我們準備要孩子吧,她的痛苦不會捲土重來。
她可以一個人苟延殘喘,但她不能拉上孩子,她不想給仇人生孩子。
恨意在一次次交合過後的黑暗中滋生蔓延,成倍爆增。
“殺了他,你身上的標記消失了,你就不會痛苦了。”心底有個嘶啞的聲音在說話。
她服從指令,從床上爬起來,想著家裡哪裡有刀,剛下床,聞丞就按亮房間的燈,問她:“上廁所?”
他的警惕性高得嚇人。
明亮的燈光下她無處遁形,汗濕的背部暴露了她的心虛,她恨這個男人,也怕這個男人。
“怎麼這麼多汗?很熱?”
聞丞的目光在她光裸的背部停留,她的力氣一下子被泄光了,無力地點頭過後,她照著聞丞的說法進了廁所。
冰冷的水撲上臉,她顫了一下,瞬間清醒。
她剛剛……差點犯法了……
短短三年,她變得和他一樣,枉顧法律,再這樣下去她會變成什麼樣?瘋子嗎?但如果不以暴制暴結束這一切,還有什麼辦法讓她解脫?
她開始失眠,開始無意識地反抗,曾經的道具又慢慢回來了,原來它們一直被鎖在柜子里,從未消失,聞丞至始至終沒有信任過她,他等著她不聽話,然後拉開抽屜,開始新一輪調教。
那段時間她會反射性地盯著刀看,無論是廚師手裡的菜刀,還是水果盤裡的小刀,甚至洗手台上聞丞用的手動刮鬍刀。她暗暗在心裡比較它們,刮鬍刀的刀片又小又利,最適合隱藏。
她覺得自己真的瘋了,她上街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手動刮鬍刀,想把刀片拆下來,可一回家就被聞丞“沒收”了,他別有深意地看著她說:“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
他知道她要幹什麼!
她在聞丞的深情注視下背脊發麻,但她不得不逼著自己獻上一個吻,把戲做完整。
認識連季和女O權利促進協會給了游以晏一絲希望,她採納連季的建議,裝病拖延受孕的日期,暗地裡參加協會的活動,心理有反抗的快感。
聞丞因為她的病對她溫柔體貼,她一邊覺得厭煩一邊虛與蛇委,營造甜蜜的假象。
她一直很小心,沒有用手機和連季聯絡,沒把協會的資料帶回家,偶爾去參加活動,她也是先進入商場甩開監視她的人,參加完活動再回到商場,按時回家。
聞丞是怎麼發現她所做的一切,一直到她被抓住的那天,她都搞不明白。
女O權利促進協會被封了,她演不下去了,對著聞丞歇斯底里,惡語相向。
她想後果不就是那些道具嗎?他還能怎麼樣?剖開她的心把他自己放進去嗎?忍得過去她就贏了,忍不過去,他們就同歸於盡,就是這麼簡單,一切都取決於她的承受能力。
她熬過了許多個日夜,也不想著逃出去,某天她發現聞丞的動作稍顯疲憊,心裡居然產生了快感,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
“收起你的笑!”聞丞命令她。
我快要贏了——她這麼告訴自己。
那晚她的身體里沒有放置任何東西,她睡了一個安穩的覺,至少超過十小時,完全夠她恢復精力,繼續抗爭。
睜眼意味著光明,太陽會高高掛在天上,這是無數次清醒她面對的景象,可是在美美的一覺過後,她的世界只剩黑暗。
“聞丞!聞丞!!”她掐了一把自己后尖叫起來。
“怎麼了?一醒來就這麼激動。”聞丞的聲音不遠不近。
“你對我做了什麼?!”
床墊陷下去,聞丞上床了,他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嘴裡吐出邪惡的話:“怎麼,醒來不被操一頓,身體不舒服是不是?”
他吻上來,她推開他,然後揪住他的衣領,不讓他走。
不對,他在演戲,他假裝不知道她看不見!
她要冷靜,這只是他想出來的新招數而已,她不能讓他得逞!
可是她連下床都做不到,怎麼冷靜?
她全身都在顫抖,聞丞的手在她身上流連,自然感覺得到,他說:“摸摸而已,激動什麼?昨天被電壞了嗎?”
“我看不見!”她壓著哭腔,試探他。
聞丞沒有停頓,對答如流,“燈開起來不就看見了嗎?看,亮了。”
他還在演!
“我看不見!看不見!你到底做了什麼……”內心的慌亂終於將她擊敗,她嘗到了眼淚的味道。
“怎麼會看不見?”聞丞的聲音似乎急了一點,“你在開玩笑嗎,晏晏?”
他演了一個知道妻子失明之後焦慮緊張的丈夫,帶她去醫院檢查,連醫生也是和他串通好的,說什麼她只是暫時性失明,休息一段時間可能就恢復了。
她不能上當!不能屈服!她快贏了!
可是黑暗讓她不安,她一整天都拽著聞丞的手,他給她穿衣服,喂她吃飯,帶她上廁所,她就是一個看不見的廢物,根本離不開他。
在這種情況下聞丞還能對她發情,更篤定了她的猜測,她被他抱在懷裡做完一次,心居然安定下來。
這就是一個禽獸想出的下流手段,他要讓她離不開他,那她就演,演到他滿意,他就會像收起道具一樣讓她重見光明。
“老公,你不要去上班,在家裡陪我。”
“我不要別人,我害怕!”
“老公你操我,想怎麼玩都可以!”
幾天下來,她也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戲,她不能接受聞丞離開超過三分鐘,她會尖叫,會痛哭,把聞丞的手換成別人的手她能察覺。
她焦慮、敏感、多疑。慢慢的,她感覺到聞丞有點厭煩了,晚上都是她給他舔硬了,自己坐上去搖,他等到快射了才勉強動動。
她快贏了,可是她在黑暗的世界中越來越慌亂。
終於,在聞丞消失的那幾個小時里,她崩潰了。
她躲在床上哭,誰勸也不聽。
她聽到僕人給聞丞打電話,說夫人在哭,讓他回來看一看,他卻說宴會剛剛開始,讓她等一會。
等什麼?等死嗎?
一天天變成那個唾棄的自己,不如去死。
她用腦袋撞了床角,又摸到檯燈舉起來,可是還沒砸下去,檯燈被搶走了。
她被幾個人壓住四肢困在床上,死都死不成,她再次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原來絕望不是無能為力,也不是清醒,而是她發現自己再也離不開那個男人,她對他產生了依賴。
她對自己感到絕望。
“吵什麼?”聞丞回來了,他可能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聲音冷冷冰冰。
“我認輸行不行?”她找不到他的位置,眼睛空洞地看著牆面,聲音嘶啞、疲憊,“你放過我,我不會再鬧了,我在家裡做一個好妻子,求你讓我看一看這個世界行不行……”
她壓抑地啜泣,聞丞坐到床邊,單手抬起她的臉,聲音忽然又愉悅起來,“讓你看到這個世界,你就看不到我了,晏晏。”
他暴露了,但他沒在怕。
“別哭了,再哭我會心疼的,額頭都腫了,坐起來我揉揉。”
他溫柔地落下一個吻,游以晏瞬間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真的完了,她玩不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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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可能真住了一個變態。
簡單寫一點吧,以我的能力,展開不可能。
偷偷告訴你們,孫淙南聽過這一對的牆角哈哈哈。
風動和連季我暫時沒有腦洞,惜惜的部分不放,因為又作又都是肉,留著我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