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正義的審判?
法官依照法律和事實宣判就一定正義嗎?
但陳惜真的想不到比法律更有保障效力的文書了。
她又繞回到修改法律這個問題上,這一次她不光是為了別的Omega想,也是為她自己。
她放棄了從孫淙南這條路走,她知道走不通,她試著用連季上次說的主體分析法,儘可能多地想主體,她身邊還有很多在政府工作的人,她哥哥,她爸爸,關係再遠一點,孫淙南的哥哥,連季的姐姐……這些都是。
她應該問誰才好?
陳惜的大腦終於開始工作了,一項龐大複雜的任務擺在她面前,她一個一個人想過去,一條一條排除。她思考時不說話,表現在孫淙南面前就是她在發獃。
孫淙南越來越煩躁,他給陳惜時間和耐心了,陳惜沒有一點好轉!他們還是睡在客房,他可以抱陳惜,可以親她,但是再進一步不行。
而且他還不能在陳惜面前發火,怕刺激到她,連問一句“你要和我鬧到什麼時候”都是隱忍的語氣。
陳惜的眼神不再純粹,她平靜地注視孫淙南,孫淙南猜不透,只能狠狠地吻她,但陳惜不給回應,令人挫敗。
要不是陳惜還肯為孫淙南做飯、洗衣服,孫淙南真的會開始質疑陳惜對自己的愛。李醫生說陳惜針對他說明他特別,孫淙南頭一次厭惡這個詞,他聽錄音,陳惜對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是正常的。
周二晚上孫淙南和陳權去喝酒,點了高度的,陳權看孫淙南灌得猛,問他:“惜惜還是和你鬧?”
孫淙南不是那種會大吐苦水的人,陳權隱約知道一點,比如陳惜因為女O協會被封和孫淙南冷戰,還有她出人意料的作業研究的是《Omega婚姻保護法》。他始終想不通自家的乖妹妹怎麼會變成那樣,也沒多長時間。
陳權的信息是滯后的,再親密一點的問題孫淙南不會說,那是他和陳惜的私事。
“也沒鬧。”孫淙南寧願陳惜撒潑,這樣他就不會覺得自己的力使在了棉花上,“她只是不願意和我交流。”
陳權看得出孫淙南心煩,他周日去看陳惜的時候她人還挺正常的,聽他囑咐完乖乖點頭,其實她根本沒有照做,只是在他面前表現得乖巧而已。
“淙南,你別太寵她了。”陳權現在管不到陳惜了,只能建議孫淙南,在他看來,陳惜是恃寵而驕,孫淙南厭惡家裡亂糟糟的,可他還是讓陳惜養了一隻活蹦亂跳的狐狸,玩具這裡藏一個,那裡藏一個,換做以前,陳惜哪有這個膽子?
“不,這件事是我的錯。”孫淙南和陳權信息不對稱,他說的是自己避孕還對陳惜口不擇言的事,“是我傷害了她。”
陳權拍拍孫淙南的肩膀,問他:“如果,我說如果,陳惜還一直堅持為女性Omega爭取權利的事,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很嚴肅,關係到他們的未來,陳權不得不問,以前他認為陳惜沒這個可能,可現在難說,陳惜變了,這是最壞的打算。他不禁想,如果當初孫淙南選擇解決問題以後再結婚,現在是不是不會鬧成這樣?
孫淙南一口把酒喝光,透明的玻璃杯在他手裡折射著遠處的光,簡單又絢爛,他盯了良久才說:“實在不行,我就讓她在家裡養胎。”
憑陳惜對孩子的在乎,她會放棄其他有的沒的,這點孫淙南肯定,但被陳權這麼一提點,他忽然發現自己遺忘了某些問題,他和陳惜的矛盾不止生孩子那一個,還有女O權利。
可是這些問題的解決途徑最終指向的是同一個:讓陳惜懷孕。
孫淙南心裡的自我矛盾越來越大,他第一次喝到醉,陳權送他回去,他腳步踉蹌,房間都沒回,直接躺在了沙發上。
陳惜和潺潺圍過來,陳權活動著手臂,對陳惜說重話,“不要和淙南鬧了!我第一次看他喝成這樣,陳惜你怎麼這麼任性?”
陳惜垂下腦袋不敢說話,眼淚迅速爬滿她的臉,她從小就怕哥哥,但這次的眼淚是愧疚居多,她也沒見過孫淙南這樣。
這才是一個Omega對Alpha該有的態度,陳權繼續說:“你可能不知道,你發情的第二天,我問淙南打算什麼時候和你結婚,他因為你和女O協會的事不確定,是我逼他做的決定。”
陳權的話越發冷酷,“我現在有一點後悔,如果我當初勸他把女O協會的事解決再和你結婚,你現在是不是就沒這個膽量任性了?”
孫淙南因為陳惜心軟,陳權作為旁觀者還能保持理智,一個Alpha怎麼能讓Omega騎到頭上?就算陳惜是他妹妹也一樣。
“不要因為淙南寵你就為所欲為。”
陳惜因為這句話腿軟了,她扶著沙發背,淚眼朦朧看陳權。
原來當時孫淙南不想和她結婚,是她哥逼他的……
他娶了個麻煩進來,是不是也很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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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權的話很有效果,他走了,陳惜跪在地上哭,她對著孫淙南的方向,就像在認錯一樣。
孫淙南頭痛欲裂,昏睡中又聽到陳惜的哭聲,他用手揉揉太陽穴,眼睛都睜不開,只能無力地對陳惜說:“別哭了……”
陳惜從地上爬起來,不知所措地看孫淙南,問他:“是不是頭……很疼……”
孫淙南皺著眉頭沒有回答,陳惜不知道怎麼辦,她抹了抹眼淚,小手按住孫淙南的太陽穴,替他揉。
孫淙南沒看見陳惜乖巧的樣子,他很快鬆開眉頭,又睡過去,陳惜的眼淚滴在他臉上,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陳惜卻慌亂地抹自己的臉,他討厭她哭。
陳惜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哭不哭,她給孫淙南揉了二十分鐘,忽然發現孫淙南額角有一根顯眼的白頭髮,就那麼立在一堆黑髮中,她哭得更厲害了。
他是不是被她煩死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水……”孫淙南迷糊說了一句,陳惜立刻去泡蜂蜜水,只是泡完回來,她怎麼都叫不醒孫淙南。
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陳惜感到害怕,記憶中的孫淙南永遠都是掌控一切的,他不會無力到連喝水都需要她幫忙。
陳惜慌忙含了一口蜂蜜水湊上去喂孫淙南。
甜甜的蜂蜜水流入口腔,孫淙南本能地吮陳惜的嘴。
甜蜜的、柔軟的、溫順的……
孫淙南以為自己在夢中,夢中的陳惜才這麼聽話。
一滴淚流到鼻尖,陳惜顫抖著嘴唇,蜂蜜水不受控制地外流,她不敢放聲哭,任由孫淙南滿是酒氣的舌頭舔上來,把她嘴裡的蜂蜜水吸干。
這和接吻不一樣,陳惜從中感覺到的不是愛,而是一種依賴。
喝完水孫淙南又陷入沉睡,陳惜撐在他身上,深情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孫淙南瘦了。
他有沒有後悔娶她?
她把這個家弄得一團糟。
對不起……
夜裡氣溫接近十度,潺潺趴在沙發旁邊睡覺,陳惜握著孫淙南的手喊他:“老公,我們回房間睡。”
她終於重新用上這個親昵的稱呼,可孫淙南沒有反應,陳惜撐不起孫淙南沉重的身體,只好回房間拿被子,蓋在孫淙南身上。
她替孫淙南脫鞋襪,解領口的扣子,擦臉,做完這些,她關掉大燈,一同鑽進被子里。
沙發不寬,孫淙南躺上去基本沒有位置了,陳惜側身躺在邊緣,一翻身就要滾到地上,很危險,可她還是努力綳著身體,攬住孫淙南的腰,不讓自己掉下去。
沒有孫淙南她會睡不著,她嗅著他身上濃濃的酒精味,閉上眼睛。
她離不開這個男人,不是標記的原因。
孫淙南半夜醒過一次,起來上廁所,睜開眼睛看到遠處的落地燈他還搞不清楚自己身在哪裡,只是他懷裡有人。
“惜惜……”孫淙南抽回手坐起來才發現陳惜快掉下去了,他趕忙把她摟進來。
“嗯?”陳惜被弄醒了,迷迷糊糊問孫淙南要做什麼。
上廁所她幫不了忙,孫淙南離開她躺平了睡,等孫淙南回來,他們交換了位置,姿勢更親密了,身體迭身體,擠在小小的沙發上。
睡意正濃,孫淙南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同,他摟著陳惜繼續睡,一直睡到早上八點,懷裡還是熱乎乎的,孫淙南都不想醒。
他親了一下陳惜的發頂繼續睡,陳惜提醒他:“上班要遲到了。”
孫淙南睜開眼睛,對上陳惜的。
好像有什麼不同了。
晨光里,陳惜目不轉睛,純凈的黑眼珠里有他,孫淙南瞬間心領神會,低頭吻她。
舌頭相接彷彿過電,陳惜閉上眼睛和孫淙南接吻,小小的舌頭軟軟滑滑的,探進孫淙南嘴裡。
她是主動的!
孫淙南因為一個吻激動起來,陳惜原諒他了!
有些事真的無需言語,到了某個程度彼此就會懂。
“寶貝可以嗎?”
氣氛正好,孫淙南把陳惜抱到身上,大手探進她的睡褲里,揉著她肉肉的臀瓣,她經期也結束了。
陳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孫淙南,眼波流轉。
這代表默許!
孫淙南一邊吻陳惜,一邊脫著兩人的褲子,踢到沙發下。
他連前戲都來不及做,嘴上鼓動陳惜坐上去,手已經迫不及待握著龜頭擠進陳惜體內。
“噢……”
“嘶……”陳惜倒吸一口氣,身下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