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宿舍里有淡淡的香氣,頭頂的大燈關著,松鼠尾巴檯燈下,陳惜在白紙上寫退會申請書。
連季說寫好了她會幫陳惜交給協會,陳惜追問是交了就代表退出嗎?連季表示她也不知道,她沒見過有人申請退出。女O權利促進協會不是那麼好進的,連季一整個暑假都在協會裡幫忙,副會長看重她,才同意她帶著好友一起加入,可現在陳惜卻要退出來,枉費了她的口舌。
當初連季是這麼和副會長說的,接下來協會在校園宣傳與發展,需要人才,陳惜是她的好朋友,可以幫她很多忙,並且她們同宿舍,宿舍里可以存放活動需要的物料。
可陳惜這份申請書一旦交上去,連季的話就露餡了,所以她打算和副會長說陳惜寫申請書是她未婚夫逼的,其實她這也不算說謊,孫淙南分明就是逼了惜惜!
昏暗中,連季躺在床上踢腿,心裡罵了孫淙南千萬遍,還有陳惜的哥哥陳權,他們都是自大的、專制的、沒人性的Alpha!但是沒關係,她還留有後手!
當初她想用思辨社騙過陳惜,沒想到被孫淙南攪了局,那麼她現在就反過來,用陳惜退出女O權利促進協會使孫淙南放鬆警惕。思辨社是女O權利促進協會在校園的一個分支,專門為協會輸送高學歷人才,剛剛成立,發起人是協會會員兼學校的學生,孫淙南不可能查到。
陳惜的思想改造她之前操之過急了,接下來她要慢慢來,就讓陳惜在思辨社裡慢、慢、成、長!
連季內心的熊熊烈火又燃了起來,今晚的爭辯並沒有讓她失去希望,反而激發了她的戰鬥欲,她想起自己在入會申請書上寫的一句話:女性Omega爭取權利的道路是曲折漫長的,我們有可能失意,但絕不能放棄!
床下,滿以為已經成功解決問題的陳惜在給孫淙南發信息,她拍了一張自己寫的退會申請書,上面有退會緣由,她在其中表明了自己絕對擁護現在的政府與政策,不知道孫淙南看了會不會高興,本質上她擁護的是他啊。
“我已經在寫申請書了,交上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批,可以不可以算我已經退了啊?人家明天想見你,明天是周五。”陳惜在文字后加了一個對手指的委屈表情。
事實上陳惜此刻內心是愉悅的,她總算把頭疼的問題解決了,和連季的關係也沒鬧得太僵,爭辯結束后連季還揪了她的臉呢,說什麼“惜惜,你以後要被孫淙南欺負了怎麼辦,傻傻的,都不會還手”,後面還有一個大大的“哎”。
她知道連季是為自己好,笑著說不會,她不認為孫淙南做的那些是欺負。
很快,她收到孫淙南的回復:申請中和退出是一個狀態嗎?
陳惜垮下臉,在“不是”後面加了一排心碎的表情。
為什麼孫淙南要那麼公私分明?未婚妻沒有特權嗎?不對,他又不是在處理公務。她鬱悶地趴到桌上,胸腔里好像有一隻小爪子——撓心撓肺!
怎麼辦呢?周末讓她媽喊孫淙南來家裡吃飯嗎?這樣總不能算是她找他,而且他還得乖乖過來,坐在她旁邊,孫淙南不會找理由不來吧?
忽然手機振了一下,鎖屏上出現一行字:不過,你可以試著賄賂我,說不定……
!!!
說不定什麼!陳惜馬上抬起腦袋,點開簡訊,但是後面並沒有字。
於是陳惜開始絞盡腦汁,能賄賂當然要賄賂,孫淙南給她機會,她就要抓住!而說到賄賂,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錢。
試試吧,陳惜把自己這個月剩餘的零花錢全給孫淙南轉過去,手機轉賬,即時到賬,不到一分鐘,她收到兩條來自銀行的簡訊,一條提示扣錢,一條提示……進賬。孫淙南不僅把她的零用錢還給她,還乘了兩倍,留言:惜惜,錢留著慢慢花,我不缺錢。
此路不通。
那孫淙南缺什麼?陳惜想不出來,要不然她明天中午給他送飯去?孫淙南喜歡吃某家餐廳的菜,賄賂不見得一定是主人缺什麼,也可以是他喜歡的東西吧。
時間不早了,陳惜準備去洗澡,拿換洗衣物時,她的靈感突然被一條內褲激發了,不知道孫淙南喜不喜歡拆禮物?他會享受慢慢拉開蝴蝶結的感覺嗎?
陳惜把嶄新的內褲拽在手中,臉上發燙,心想要是孫淙南不喜歡暗示也沒關係,這條內褲後面……另有玄機,直接的他總喜歡了吧?!
她用睡衣把內褲包裹住,往衛生間走。她想明白了,想讓孫淙南見自己,就要激發他的慾望,讓他和自己一樣心裡痒痒,否則她是賄賂不動孫淙南的。
他不是……喜歡她的身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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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淙南等陳惜的第二次賄賂等了半天,沒心思看書,他拿著手機靠在床頭,隨意翻了翻新聞。
他之所以會提賄賂,是因為陳惜發的那一串心碎,擔心她又要哭鼻子。其實明天他要參加一個宴會,女伴的人選當然是陳惜,但他不說,他要讓陳惜意識到犯錯該有的懲罰,而為了彌補過錯,她可能要付出很多。這是一種正懲罰,常常應用於寵物與幼童教育當中,而陳惜在他眼裡就是小孩心性,愛哭,愛撒嬌,天真爛漫。
當然他也對陳惜會想出什麼賄賂手段感興趣,陳惜的潛力很大,不逼一逼,哪裡知道她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只是眼見半個小時過去了,陳惜都沒有回復,孫淙南正想打電話看看她是不是又傷心難過時,一條彩信過來了,標題是: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