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一覺醒來,手上多了一個創可貼,她迷迷糊糊舉著手看,努力回憶自己什麼時候割到手了,孫淙南就在這時走進來。
“淙南。”陳惜一看到他就伸手要抱。
晨光中的陳惜笑得燦爛,她張開雙臂,被子滑到腰上,光裸的上半身露出來,奶白奶白的,胸口還有幾個淡淡的紅痕,一看就知道被男人狠狠疼愛過,她也不害臊。
孫淙南的心情沒有多好,陳權走後他又在聽後面的音頻,得到一個新消息:陳惜學校的社團和協會有關係,她在社團里,好在她不知情。
女O權利促進協會想啟發民智?笑話,她們明明是在煽動女O造反。
把個例放大,就能代表整個社會了?
孫淙南沒有把陰鬱表現出來,他坐到床邊,陳惜摟住他的胳膊,給他看手指,“是你幫我貼的嗎?”
孫淙南捏住陳惜的手,拆開創可貼,陳惜看到指腹上有一個深色的小紅點,結痂了。
“哪裡來的?”她的聲音奇奇怪怪。
“我早上取了你的血。”孫淙南說得好像很恐怖。
“為什麼要取我的血?”陳惜腦洞大開,什麼滴血認親、吸血鬼通通往外冒。
“要送去醫院開發情報告。”
1820歲的Omega結婚需要開具發情報告,20歲以上默認達到發情年齡,不需要這一項。陳權剛剛帶走了陳惜的血樣,他會去辦妥。
孫淙南耐著性子對陳惜解釋,陳惜聽完心裡甜甜的,她馬上要結婚了。
她把頭靠在孫淙南肩膀上,看著深藍色牆面,感覺無限安穩,這裡以後就是他們的家。
孫淙南自然摟住陳惜的腰,對著牆面開口,“陳惜,你有慾望就告訴我,無論什麼時間,我是你的Alpha,滿足你是我的義務。”
不同於昨晚的粗暴,孫淙南現在很正經。陳惜抬頭親孫淙南,這兩天他們不知道親了多少次,可她不會膩,“我知道了,老公。”
“去穿衣服,”孫淙南推著陳惜站起來,順便問她:“中午想吃什麼?”
陳惜拿過沙發上的浴袍大膽提要求:“我不想吃外賣,我想吃你煮的面。”
“好。”孫淙南答應了,陳惜的嘴角揚得更高。
孫淙南就是一個可怕的人,他可以突然間暴怒,也可以壓著怒氣和別人相處,陳惜和他親密無間都察覺不到。
他們流連在床上、浴室和廚房,孫淙南把各種姿勢都試了一遍,他最喜歡讓陳惜趴著,邊操她邊咬她的腺體。
滿滿的兩天下來,陳惜都有點被玩壞的跡象,她總是潮吹,失禁了一樣,到後期平均三四分鐘一次,她害怕得哭起來,孫淙南卻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她是Omega,發情的Omega。
第三天上午陳惜結束髮情,孫淙南從發情時間上大致可以確定她是一個月發情一次的那種,受孕率最高。
下午孫淙南就帶著陳惜去登記了,陳惜全程沒有哭,這出乎孫淙南的意料,他之前斷言陳惜初夜會哭,結婚也會哭。
陳惜拿著結婚證擁抱孫淙南,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Omega。
晚飯是兩家人一起吃的,圍了一大桌,其樂融融。大家喝酒、聊天、打趣,全然沒有顧及坐在最邊上的孫湛東。
孫湛東嘴裡含了一顆牛奶味的喜糖,不停用舌頭撥弄。他是飯桌上唯一心情不好的,不過不是因為孫淙南和陳惜結婚,他昨天被孫仰北訓了一頓,說他覺悟不高,知情不報,盡交一些狐朋狗友,處變能力低下。
哼,政府里的人都是神經病!
孫湛東咬碎了糖果,孫媽媽和陳媽媽在說孫仰北和陳權,什麼陳惜和孫淙南都結婚了,你們兩個老大不小了還沒有對象,孫湛東突然計上心頭,他要報復孫仰北!
“媽,媽——”孫湛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友好”地說:大哥前兩天標記了一個Omega,女孩子哦,還是二嫂的好朋友。”
“哈?”這句話一出來,陳惜懵了,孫媽媽也懵了。
“東東你把話說清楚!”
“孫湛東!”孫仰北把酒杯一放,氣場馬上起來了。
孫湛東不怕,因為他爸立馬就給他撐腰了,“湛東你說。”
“那天不是二嫂發情了嘛,二哥過來控制住以後,二嫂的朋友也發情了,然後大哥就二話不說標記了人家,陳權哥也在場,不信你們問。”孫湛東“無辜”地說完,還把攤子推給陳權。
孫家父母看向陳權,他不問自答:“是的,但是事出有因……”
陳權替孫仰北解釋,孫仰北瞪孫湛東,孫湛東計劃著要溜走,而陳惜拽了拽孫淙南的手,“連季怎麼樣了?”
陳惜知道連季痛恨男性Alpha,她還對陳惜說過她要找一個女性Alpha,結果她被孫仰北標記了?連季會不會氣到做出不顧後果的事?陳惜很擔心。
“我不知道,那天我們分頭走的。”孫淙南又不關心連季。
“我出去打電話。”陳惜起身就要走,被孫淙南拉住,“飯吃完再去。”今晚他們兩個是主角。
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個分歧出現了,陳惜坐在位置上急得不行,孫淙南扣著她的手腕,她不停用眼神求孫淙南。
“我和湛東最後送她去醫院打了抑製劑,她家人也來接她了。”孫仰北在陳權解釋之後補充了結局。
“聽到了?”孫淙南低聲對陳惜說,並且放開她的手。
陳惜心還沒安,孫媽媽追問孫湛東,“是嗎東東?”
孫湛東的表情有那麼點別的意思,“是,不過一路上他們坐在後邊……”
孫湛東話只說一半,孫媽媽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然後她生氣了,“孫仰北,你都四十多了還這樣不負責任!人家和惜惜一樣大,才十幾歲!”
孫仰北頭疼,該死的孫湛東!他那天是在幫誰!
“媽,難道我每遇到一個發情的Omega都要負責嗎?”
“那你標記人家!”
“暫時標記。”
孫仰北冷著一張臉,孫媽媽被他氣到不行,孫爸爸和陳媽媽都在一旁勸解,最後這頓飯不歡而散。
孫淙南去結賬,陳惜在一旁打電話。
“連季,你那天沒事吧?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發情了。”
“沒事。”連季的聲音挺淡定的,但是陳惜聽了不好受,她和連季,向來她是傾訴方,連季是傾聽者,連季不喜歡對別人吐露心聲的人,她把什麼都藏在心裡。
“真的沒事,惜惜,暫時標記幾天就退了,別擔心。”連季反過來安慰陳惜,“你呢?感覺還好嗎?”
孫淙南結好賬,攬過陳惜離開,陳惜邊走邊回答連季,“孫淙南對我很好,我們今天去登記了。”
“恭喜啊。”
陳惜感覺得到連季情緒不高,如果是平常,她怎麼會說出恭喜她的話呢?雖然她一直希望連季祝福她和孫淙南,可是依照連季的個性,她一定會罵她為什麼那麼早結婚。
“連季,你不開心可以和我說。”陳惜也難過了,她什麼忙都幫不上。
“惜惜,謝謝你,不過有些事我需要靠自己想明白。”
陳惜和孫淙南到家了,但是白天出門的那種高興情緒已經不見了,陳惜情緒低落,孫淙南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沒有安慰她就去洗澡。
陳惜坐在沙發上發獃,等孫淙南洗完澡,她還是一動不動,孫淙南看到陳惜這樣就火大,她到底在難過什麼?電話也讓她打了,連季不是沒事嗎?
新賬舊賬一起算,孫淙南坐到單人沙發上,打開手機,調出音頻,“陳惜,我給你聽一個東西。”
陳惜獃獃地聽,幾句之後她就傻了,這是那天採訪活動的錄音!
“你……你怎麼會有?”
“我怎麼會有?”孫淙南反問陳惜,“你難道不該先給我一個解釋嗎?陳惜,你是怎麼一次又一次答應我的?我那麼信任你!”
“我……”陳惜揪住沙發墊,一時難以回答孫淙南,孫淙南的表情很可怕。
“今晚你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不許哭。”
陳惜沒哭,她就是害怕孫淙南發火。
“我、我沒有加入女O權利促進協會!”陳惜把曾經說服自己的話擺出來,“我就是去看看……”
“看看?有什麼好看的?”
“……”陳惜噤聲,孫淙南太凶了,“你小點聲,我害怕……”
結了婚就不一樣了,陳惜不再害怕孫淙南拋棄自己,她變得更有底氣,也敢在爭吵的時候向孫淙南提要求。
可是孫淙南每句話都往她心上戳,“你怕什麼?怕自己做的虧心事被我知道?”
“不是……”陳惜忍不住眼淚又掉下來,她腦中冒出前天孫淙南在黑暗中說的話,“我沒有背叛你!我沒有加入協會!我沒有幫它做事!”
陳惜撲到孫淙南身上,抱住他,她已經慌了,她就是心虛,還心虛了好長一段時間,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參加活動,孫淙南還證據確鑿。
“陳惜,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還是假不懂?”孫淙南捏住陳惜的下頜,強迫她看他,“是加入協會的問題嗎?你騙了我幾次?嗯?”
陳惜的下唇在顫抖,她緊緊揪住孫淙南的手,身體往後仰,這樣的孫淙南讓她身體的保護機制開啟,本能地退縮。
孫淙南不讓陳惜逃,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卻逐漸加重,“說不出來?陳惜,你口口聲聲說沒有背叛我,心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陳惜,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還是假不懂?”孫淙南捏住陳惜的下頜,“是加入協會的問題嗎?你騙了我幾次?嗯?”
孫淙南放開手,陳惜直接跌坐到地上,後背撞到了矮桌,她吭都不敢吭一聲。
孫淙南站起來,客廳里的小燈不夠亮,他身上穿著黑色浴袍,陳惜淚眼模糊地看過去就是一團巨大的黑影,死神一般。
“你晚上好好反省反省!”孫淙南神色複雜地看著地上的陳惜,壓住怒氣,留下一句話,回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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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淙南是辣雞!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