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早青春期的時候還挺自卑的,同年人里各個瘦得一覽無餘,穿著校服的樣子青春無敵。
偏偏她發育得過了頭,在別人還在穿兩根繩子的小背心時,她早早地就穿上了又丑又大的內衣。
她連跑步都不敢擺手。
好在發育就停在了高一,憑著嚴格的食物控制,她的胸部比普通人來說大了一個罩杯,卻沒有到誇張的地步。
不過穿上低胸衣服的時候,還總是會惹來無數的目光。但是現在的姜早早完全不care別人的目光,只要顯瘦好看,才不管衣服有多露。
那件黑色小裙子還是她選了許久的,弔帶V型露背,正好把她傲人的身材展露無遺。
按斐詩文的話說,她要是男人,坐牢十年也要舔一口她胸上露出來的那顆小痣。
所以當社團開始招新的時候,姜早早思索許久還是穿了極其普通的一件白色圓領T和淡色緊身牛仔褲。
讓人沒想到的是滑雪社還挺難進的,甚至連招新的宣傳都沒有,姜早早拒絕了一路的拉新,好不容易才找到在陰涼角落躲太陽的社長。
“你好,請問報名表在哪裡?”
許嘉年一把遊戲在水晶最後一絲血的時候翻盤險勝,聞言心情頗為暢快地抬起頭,下意識就要拒絕。
“我們不……招人…”
許嘉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漂亮又清純的學妹,哪怕如此簡單的打扮也能惹得他目光停留了好幾息。
“不招了?”
姜早早有些氣餒,咬著嘴唇湊近她使出必殺技。
“學長,你們社團平常有沒有花錢的那種活動?我可以贊助…拜託讓我參加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滑雪。”
她的必殺技就是鈔票。
許嘉年被她直白的走後門給逗樂了,隨手擼了一把扎人的寸頭,拿過她手裡的學生證登記下來。
“英語專業,姜早早?”
這爹媽取名也夠隨意的。
許嘉年把幾個字兒在嘴裡不成調地滾了一圈后又塞回給她。
“行了,咱們平常活動也不多。一年兩次瑞士,冬天一個月一次長白山,天不冷的時候么爬爬山,再加上每學期的聚餐……”
“學長!”
姜早早臉色有些難看地打斷他,“我們社團有幾個人?”
許嘉年收起嬉皮笑臉,回以嚴肅的神色,伸出一個手掌。
姜早早想死的心都有了,五十個人,她只是來小小報復一下有眼無珠的顧淮免,還沒準備好爆掉自己的小金庫。
許嘉年看著渾身都繃緊了的姜早早又笑了,小麥色的肌膚下滿是捉弄的意味:“五個人。”
“哦,不對,加上你。”
“六個人。”
……惡劣。
極其惡劣。
被顧淮免的好朋友影響,姜早早對著顧淮免本就為負的好感度又狠狠踩了幾腳。
若是放在往常,她早就罵街了。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按照昨晚上和斐詩文研究了一晚上的劇本繼續往下眼。
姜早早附和著他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學長真幽默…”。
不好意思,她現在是清純小白兔類型。
幽默的許嘉年被姜早早三言兩語那麼天天誇下來,早就尾巴都翹上天了。哪還記得顧淮免對他的什麼不準再招人的警告。
而姜早早進了滑雪社才知道顧淮免哪他媽是常來啊,明明她這幾周爬山都爬得快要吐血了,連顧淮免一根毛都沒見過。
正當她都不幹了的時候,顧淮免卻出乎意料地先一步在周五下課後,頭一個出現在了社裡。
姍姍來遲的姜早早結束長達一個小時的“形勢與政策”課後,還有空吃了個中飯才慢悠悠地趕來。
雖然這次夜爬的東西她秉持著做戲做全套的原則,可是在來的路上卻早早想好了用痛經這個借口早點開溜。
是以當她幾乎是素麵朝天地出現在顧淮免面前的時候,有種天要亡我的感覺。
該死的。
姜早早偷瞄了一眼顧淮免在人群中也一眼能認出的背影,在屋外狠狠翻了個白眼。
前幾次她花了一個多小時精心化了“看似沒化實則全妝”的妝,統統沒派上用場。
看來香奈兒女士說的確有其事。
“每天要精心打扮,因為你不知道會遇見誰”。
她無奈地隨手掏出一個有色潤唇膏抹了幾下,隨後把鯊魚夾放下理了理長發才進門。
顧淮免正背對著她和許嘉年講話。
許嘉年見到她熱情地揮手,顧淮免也隨著他誇張得和猩猩一樣的動作側過頭來,與她的視線對上。
大概只有半秒停留在姜早早臉上,隨後就絲毫沒有停頓地把摻雜著冰塊的眼,掃回許嘉年。
滿臉寫著“這哪位”的模樣。
許嘉年感受到逼人的氣勢冷颼颼地往自己身上戳窟窿,生怕嚇著了如此呆萌又好玩的小學妹,連忙自然又熟絡地把姜早早拉到身邊。
明暗對比之下,姜早早簡直就是個刺眼的反光白。
“早早,這是顧淮免。”
姜早早臉瞬間就蹭地一下紅了,低著頭小聲說了句“你好”。
開玩笑,她演技一流。
不過姜早早其實不太抱希望絲毫沒有紳士風度的顧淮免會說什麼的,卻沒想到他下一秒就微微抬頜同樣回了尾音略沉的“你好”。
姜早早本能地想這聲音不去做英語聽力簡直可惜了。
她有些詫異地悄悄抬起頭,眨了眨眼,哪還有半分羞澀的模樣。
好在兩個男人很快又聊起來了,沒注意到她臉上表情細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