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發燒,打針就令我害怕,一想到是用比針頭恐怖一百倍的髮夾扎屁股,我把所有怨恨都發泄到打火機上。
“可能是裝修工人留下的吧,我找到了好幾個。”
姨媽把髮夾燒得通紅,為免被燙,聰明的姨媽剖開一根小竹筒,夾住髮夾。我無可奈何,為了保住性命只能接受手術:“媽可要小心點,那部位……那部位至關重要。”
“知道啦。”
見燒得差不多了,姨媽吹了吹髮夾冷卻一下,同時瞄了瞄我,露出詭異的笑容。我一陣膽寒,脫口而出:“屁股毛很多。”
姨媽眉頭急皺,怒聲道:“你惡不噁心?”
“我是在提醒媽,免得你嚇一跳,不小心把髮夾戳進屁眼裡,給人家留下個心理陰影,將來把陰影遺傳給後代。孩子們生出來個個都跟像我一樣沒屁眼,你做姨婆的也臉上無光。”
說完,我乾笑兩聲。姨媽猛推開我站起來,揮舞著小竹筒大罵:“我戳、我戳死你!看你還嘴賤。”
屁股傳來一陣刺痛,估計是被髮夾戳了又戳。我悲嘆道:“唉,愛戳就戳個夠吧。反正我不是媽的對手,只能逆來順受,任人雞肉。”
姨媽冷冷問:“意思說,如果你能打贏我,就輪到我逆來順受,任你雞肉了?”
說完,姨媽忽然覺得拗口,想了想:“嗯?應該是任人魚肉才對。”
“哈哈,媽果然知識淵博、學富五車。”
我忍不住大笑,姨媽精明似鬼,可傻起來也是可愛至極,與小君沒什麼兩樣。姨媽嬌嗔:“轉過去,趴著。”
“媽千萬要小心喔。”
我老老實實趴好,也顧不上地上都是灰了。
“知道了,再啰嗉我真戳你的屁眼。”
說完,姨媽“噗哧”一聲笑出來,我扭頭看去,姨媽笑得花枝亂顫,還有翻滾的乳浪。
“撕……”
褲子被扯爛,但我不心疼,反正都破了。
“把屁股抬高點。”
姨媽命令。
“為什麼?”
我疑惑不解。姨媽笑了笑:“那傷口的位置很怪。”
我更納悶:“如何怪?”
沉默一會,姨媽怒罵:“問什麼,叫你做就做,惹急了我就真戳你屁眼!”
我壞笑:“媽,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屁眼可不能隨便看的。”
姨媽笑道:“我是你……姨媽。”
我的眼珠子轉了轉:“除了父母和老婆外,別人都不能隨便看。”
姨媽哼了哼:“我養了你二十多年,我就是你媽。”
“所以,我現在給你看了。”
我嘻笑點頭。這話裡有話,很隱晦地調戲了一下姨媽,暗示姨媽雖然不是我親媽,我也願意把屁眼給她看,心想:就算姨媽聽出端倪也拿我沒辦法。果然,心細的姨媽語氣不善:“你又想氣我?你以為這臟地方人人爭著看?”
我嘆了嘆:“人人說不上,不過,確實有不少人想看。”
這話夠損,果然,屁股馬上招來“啪”的一聲巨響。
“哎喲,媽……”
屁股被猛拍了一掌,痛得我眼冒金星,趕緊撒嬌求救。姨媽哼了哼后,繼續觀察我的傷口。憑感覺推測,那傷口應該在臀肉與之間,怪不得姨媽說傷口的位置很怪,原來如此。我暗暗發笑,腦子裡儘是胡思亂想。
“不行,要把內褲也脫了。”
姨媽終於下了結論。
“媽來脫吧。”
我把屁股撅起。
“啪”的又是一掌,力量更大。
“我脫、我脫。”
我趕緊扯下內褲,露出屁股也露出下體,那狂妄的青龍凌空彈起、不可一世。
“呼,可以……可以把屁股放低一些。”
姨媽的聲音突然低了很多,我不用看也能明顯感受到她有過一次深呼吸,心想是不是巨大的青龍把姨媽嚇壞了?“傷口嚴重嗎?”
我小聲問。姨媽把我的破褲子扔了過來:“咬著衣服忍住了。”
“嗯。”
我趕緊把破褲子捲成長條,張嘴咬住,等待姨媽的手術。
“哇!啊!救命啊!哇!痛死了!”
咬住破褲子也沒用,我仍然痛得猛敲水泥地,把整棟房子敲得砰砰作響。如果不是姨媽按住我,我早已經滿地打滾。姨媽興奮道:“別動、別動,血出來了,都是黑血。”
“哇!”
不能動,叫總可以吧?我拚命大喊,如受厲刑。
“忍住!黑血很多,又腥又臭,不擠乾淨會有生命危險。”
姨媽似乎用膝蓋頂住我的腰椎。椎骨一陣亂響,我痛得眼淚狂飆:“哇啊!苦命的娃想媽媽啰……有媽疼的娃沒蛇咬……”
姨媽咯咯直笑:“嗓子不錯,繼續唱。”
我當然理解姨媽的虛假鼓勵,她是希望我用唱歌的方法分散注意力,減少疼痛感,這與關二爺刮骨療傷時看書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我有更好的方法減輕劇痛感,方法很簡單,就是拚命幻想姨媽的兩座肉峰:“娃兒冷啰躲懷裡,媽媽的胸脯暖又軟。娃兒餓啰有奶吃,媽媽的奶大又圓。命好的娃啰天天摸媽媽的奶,媽媽的奶好結實啰……”
姨媽一聲嬌斥:“你閉嘴,唱這什麼破歌?我以前怎麼沒聽過,怎麼都是奶啊奶的?”
“這是北方民謠,非常……好聽。”
我忍住笑,把“非常”兩字說得特別捲舌。姨媽不懂北方民謠,也不跟我爭論,而是突然跪在我身側大聲說:“把屁股抬高點。”
“哦。”
我依言撅起屁股,這會不只屁眼全暴露出來,就連大肉棒都落入姨媽的視線中。相信姨媽看到會有諸多感悟,至少證實了唐伊琳的描述。
“嘶……呸……”
傷口突然發麻,我聽到姨媽吐口水的聲音。什麼?姨媽在吸毒血?我的腦袋一陣轟鳴,深深地被震撼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媽,你這是幹嘛?不要吸、不要吸,我就是被毒死,也不能讓媽吸毒血。”
姨媽輕擰了我一把:“啰嗦什麼,你以為媽願意啊?趴好,嘶……呸……”
感動之餘,我張開五音不全的破喉嚨,大聲唱道:“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姨媽一聲尖叫:“李中翰,你別吵!要是媽不小心吞下幾口毒血你就開心了。”
我不敢唱了,連話也不敢說。想想姨媽吮吸我屁股傷口的樣子,我就亢奮不已,畢竟那傷口離屁眼不遠,離更近。碧雲山莊的房子雖然才裝修一半,門窗卻已俱全。可是即便姨媽離開時把房子的門窗都關緊了,秋夜的涼意依然令我難以忍受,何況我身無寸縷。一陣微風過,有人推開門,我知道是姨媽進來了。見我發抖,她悄悄靠過來,柔聲問:“墊了塊木板還冷?”
“不冷。”
我側卧在一塊八十公分長、六十公分寬的木板上,面朝著冰冷的牆壁,把光溜溜的屁股對著身後的姨媽。長這麼大了,我還是第一次裸睡。姨媽嗔道:“不冷你抖什麼?”
我嘟噥了一句:“抖抖更健康。”
“啪!”
屁股被拍了一掌,姨媽怒罵:“你不貧嘴更健康。”
“媽,你也冷嗎?”
我關切問。
“不冷。”
姨媽回答得倒爽快。
“我才不信,你把衣服、褲子拿去晾了,身上什麼都沒有,不冷才怪。”
“你……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麼知道我去洗衣服?”
“媽愛乾淨,怎麼能忍受全身都是污垢、泥土。出去這麼久,不是去洗澡就是洗衣服,還能幹什麼?”
我偷偷陰笑,總不能告訴姨媽我根本就沒睡著。為什麼?原因很簡單,一處野外、一棟房子、一對男女相處一室會有什麼奇情發生?我腦子想都不夠想,怎能睡得著?何況女人光著身子,何況女人貌如天顏、雍容鳳儀。姨媽冷冷道:“知道就好,不許把身子轉過來。”
“固定一個姿勢睡覺多難受,媽怕我看,不如把燈關了。”
我幽幽嘆氣,一個詭計閃上心頭。見我凜然正氣,姨媽似乎不好意思:“亮著燈能散發一些熱量,暖和一點。你身上還有蛇毒,剛才敷了一些很普通的消炎草藥,你會怕冷,會有些虛脫。”
我淡淡問:“既然知道我冷,為什麼不抱抱我?”
“這……”
姨媽沒料到我會有這個要求。這個要求在能力之內,也在情理之中,姨媽一愣,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我嘆得很憂傷:“如果換成是小君,媽一定會抱是不是?唉,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有區別的。我理解……理解啊。”
姨媽“噗哧”一笑:“別酸了,媽抱你便是。”
說完,姨媽在我身後緩緩躺下,溫暖的肉體貼了上來。一條雪白的玉臂從我的肋骨穿過,溫柔地抱住我的胸膛。我四肢僵硬、腦子缺氧,還沒反應過來,姨媽的臉又溫柔地靠在我的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