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的榮耀》無綠純愛第二次改寫版 - 【第38章】 (2/2)


聲音遠遠送出,在寂靜的山野回蕩,驚起了無數的鳥兒。我回頭慘然笑道:“沈軍師,替我保護兩個姑娘。”

沈懷風跟上兩步:“大將軍,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

說完,彈射至松樹下,運掌而起:“砰”的一聲,一掌拍在松樹上,頓時松葉飛散,松枝震落,我繼續掌擊松樹,砰……砰……砰……第三十九掌,松樹搖晃,樹根從泥土裡鬆脫,我猛吸一口氣,運足手臂勁力又連續擊打松樹榦五掌,只聽“喀喇”一聲,整棵松樹連根拔起,緩緩傾斜,最後轟然倒下,我沉步上前,抱住樹榦,運氣丹田,大喝一聲,竟將大松樹抱起,再次運氣丹田,我的衣物無風自動,呼呼作響,一股渾厚無匹的罡氣油然而升,直通四肢百骸,我緩緩將大松樹橫舉過頭頂,奮力往前一擲,大松樹呼嘯著飛向十丈外的陷阱:“轟”的巨響,泥地的陷阱完全塌陷,露出巨坑,頓時塵土滾滾,碎石飛散,四周響起陣陣驚呼,我趁著塵土障目,又張手如勾,隔空吸取了地上的松果,隨即縱身躍起,撲向巨坑對岸邊,腳一落地,松果激射周圍的灌木草叢,這次,居然沒有慘叫聲,大概已跑了精光。我冷冷一笑,繼續向前,憑感覺,殺氣在,所以埋伏仍在,果然,十步后,我眼前出現了一個人物,一位手持半截殘劍的中年男子,我不認識眼前這個男子,但看到這把殘劍,我下意識地內心狂跳,瞳孔急劇收縮,記憶起殘劍烏木為當今天下最可怕的兵器,烏木為岐山老道橫骨,殘劍為落榜書生單純筆,莫非眼前這個滄桑男子就是落榜書生單純筆?“落榜書生?”

我問了,問得很虔誠,對方是長輩,我不能直呼其名,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就聽說過單純筆三個字,可以說,如雷貫耳,小孩夜哭,只要說出“單純筆”三個字,即時止哭。男子語氣異常和緩:“大將軍威名遠播,我還以為是一個虎背熊腰,身長八尺的中年壯漢,沒想是一個斯文青年,真是後生可畏啊。”

我能聽出來,中年男子默認了自己的身份,我對他這份冷靜與平靜感到無比的壓力,這是自信的表現,只有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面對敵人時才能平靜。我也平靜,我也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更重要的是,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個人不怕死,有時候也能冷靜地面對敵人。

“我們開始吧。”

我冷冷地說,此時此刻,多餘的話都令我厭惡,我是大將軍,跟對手多說一句話,似乎都是心虛的表現,我忘卻了對手是威震江湖的武功高手。

“好。”

單純筆旋轉了一下劍身,我目光如電,甚至能看清殘劍上鋸齒狀的缺口。山野的微風將漫天的塵土吹來,彷彿是冥幣紙錢燒完后飄蕩的灰燼在徐徐落下,就不知我與單純筆之間誰是死人。我撲了上去,快如急電,身為大將軍,必須要有先聲奪人的氣勢。單純筆很簡單地劈出一劍就化解了我的攻勢,可我沒有停止,我左臂伸出抓向殘劍的劍身,這完全是有違常規的招式,一般來說,只有傻子才會去抓敵手的刀劍,因為這是同歸於盡的戰法,抓到了利刃,肯定會被利刃所傷,何況殘劍削鐵如泥。電光火石間,單純筆沒有任何機會去細想,他本能地後退,後退,在後退,身前舞出了一片水銀瀉地般的劍幕,可以說自保得滴水不漏。我提運真氣,凌空朝劍幕擊出一拳,呼的一聲,劍幕即散,瞬間化作一匹耀眼的白練繞向我的身軀,封蓋我的四肢,比漫天的塵土還要密集,我大為震撼,從來沒見過如此超卓的劍術,從來沒見過如此快的速度,我大吼一聲,運氣五周天,連出五拳,拳風如山,稍微阻擋了一下凌厲如斯的劍光,閃電後退。呼呼,山野的風在怒號,將漫天的塵土吹散,單純筆怔怔地看著我,沒敢追來,我暗暗吃驚,沒想到單純筆有敏銳的生死嗅覺,如果他追來,那麼我必定給他痛下殺手,一直以來,我打仗從不後退,就算被敵人砍了三刀,射了三箭也不後退,可我今天退了,這是莫大的恥辱,我本以為用恥辱能換來給對手致命一擊。很遺憾,單純筆沒有追來,我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不同尋常的高手。

“我很難贏你,大內禁軍統領的稱號名副其實,我甚至看不出你的師承,看不出你用的是何種武功。”

單純筆旋轉了一下劍身,如鷹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我沒有說話,我在思索著如何殺死對手。但這時,我看到了一個身影,筆直而欣長的身影,粗布灰衣,道骨仙風,原來是軍師沈懷風,我奇怪自己竟然沒有察覺沈懷風越過了寬闊巨大的陷阱來到我身側不足三丈的地方,但不管怎麼說,如果有沈懷風助我,單純筆死定了。我抬頭看向單純筆,竟意外地發現他悄悄地踏前了半步,這細微的動作令我打了一激靈,按理說,我與單純筆勢均力敵,如今加了一個幫手,單純筆應該感到恐慌,甚至後退,他怎麼反而邁進半步呢?除非他有強烈的必勝之心,除非沈懷風不是我的幫手。此時此刻,不是幫手,就是敵人。我雖然提防著沈懷風,但我一直以為他是友非敵,至少是我軍中的戰友,是我的軍師,我們曾經出生入死,我不願相信沈懷風是敵人。

“沈軍師,你是來幫我的嗎?”

我問得很直接,生死存亡的關頭,旁敲側擊也是多餘的。沈懷風一愣,眉心緊皺。我馬上釋然,他這一愣,就等於告訴了我答案,我在譏笑,心中莫名的悲哀,也有無數的疑惑:“別做作了,當初我受傷,沈軍師完全可以下手,何必等到現在。”

沈懷風大概沒想到我如此直接,他臉上稍微掛不住,不過,他很快就神色自若:“當時情形不同,仗沒打完,源景城還沒拿下,皇上密旨,只有等源景城攻下后,才殺死你,何況當時我以為你死定了,軍醫被錢紀中殺了,而你的刀傷見了骨頭,那一箭穿過你肚子,連腸子都看見了。”

我點點頭:“嗯,不要說你,就連我自己也覺得死定了,可惜,我沒死,我又活了過來。”

“是很神奇,到現在我仍不相信是何碧涵的金瘡葯救了你,不過,這不重要,你還是必須死,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本來皇上還擔心你叛國投敵,可你勇猛殺敵,叛逃的路已堵死,現在我才知道皇上的高明,皇上早知道你會為了想娶香君公主而拚命立功,立功心切,就一定會抗旨,你連抗十五道聖旨,已經罪不可赦。”

沈懷風一臉肅穆,腳下不丁不八,蓄勢而待,與殘劍單純筆互為犄角,形成夾擊之勢,看來我死定了。沈懷風嘆息道:“李大將軍,你還是自戕吧,皇上有旨,只要你自戕,一定厚葬你。”

我怒急狂笑:“好一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我要自戕,我也要先領教一下沈軍師有何特別之處。”

其實,我是心有不甘,我的心思念著李香君,我還沒有見過幾百年前的小君,她真的跟幾百年後一樣美麗,一樣可愛嗎?她跳舞真的很好看?她的奶子是不是又大又圓?上天啊,沒見到李香君公主之前,我不想死,我不願意死。沈懷風冷測測道:“那你就不是自戕了,而是違命抗旨,你會落得個死無全屍。”

說著,從懷裡慢慢抽出一根形狀怪異東西,如一把掃帚,只是通體烏黑,我一看,瞳孔再次急劇收縮,忍不住脫口問:“烏木?你是岐山老道橫骨?”

沈懷風的老臉掠過一絲笑意:“不錯,在下還有一個賤名,叫沈橫骨,半年前受太監總管朱才秉之託改名沈懷風,入軍中任軍師,可惜行軍打仗我不在行,還弄得周身是傷,可單對單過招,大將軍未必能贏我,如果加上殘劍,你必敗無疑,聽老道一言,放棄吧。”

“殘劍烏木聯手,天下誰能敵,我死定了,臨死前想知道昨天是誰行刺我,那人的身手也不錯。”

我在暗暗積蓄力量,準備殊死一博。沈懷風略帶感傷道:“說實話,與將軍相處了半年,我敬重大將軍的為人,告訴大將軍多一些事也無妨,太監總管朱才秉乃當年的七步流星刀。”

我愕然:“什麼?是二十年前的武林盟主七步流星刀?”

沈懷風淡淡道:“不錯,我和殘劍都聽命的人自然不同凡響,皇上網羅了眾多江湖精英,能控制江湖,自然就控制天下。”

“好好好,我李某能得到當今三位絕世高手的垂注,死而無憾,不知七步流星刀在不在,以前我在宮裡幾乎每天都與朱總管照面,想不到我有眼不識泰山,如果他就左近,不妨現現身,讓我這個後生小輩膜拜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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