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驚得站起來,“言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看各位的臉色好像不太歡迎我呢。”
會議室鴉雀無聲,宋言臻也不在乎,自顧自走到落地窗前,嘩啦一聲明亮的光線瞬間照亮了每個角落。
有個年輕男人皺了皺眉,他從電腦桌面抬起頭,遠遠地望向宋言臻,狹長的眼角浮現出一絲看好戲的神色。
“胡鬧!沒看見我們在開會嗎?孫秘書,把她給我請出去!”溫怒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安靜,宋明德揉了揉眉心,蒼老的手上布滿了老人斑。
“是。”
副總發了話,旁邊的秘書趕緊快步走過來攔住宋言臻。
宋言臻也不怕他,抬手讓保鏢擋開孫秘書,自己信步閑庭地走到宋明德跟前。
她手一撐,坐上了宋副總面前的桌子。
身上穿著限量款的女士休閑西裝,黑色直筒K,腳蹬品牌小皮鞋,短髮又美又酷。⋎цshцшц.Ъiⓩ()
兩隻腳丫子交疊著晃了晃,胳膊搭在宋明德肩膀,歪頭笑說:
“好叔叔,我爸爸死了一個月了,你怎麼沒告訴我一聲,真是的,連自己親爹的葬禮都沒參加,多不孝啊!我這會要是出去,肯定會被外面記者用吐沫星子淹死的,你說是不是?”她隨機應變用了樓下那幫人的話給他施壓。
宋明德一聽她還叫了記者在外面守著,知道這丫頭是成心來給他找茬的,昨晚讓她僥倖沒死成,就已經猜到她會來鬧,只是不知道她敢來找他的底氣是誰給的。
宋明德老眼一骨碌裝出副偽善的面具,道:“這是咱們家自己的私事,你先去辦公室等我,有什麼事,叔叔會給你撐腰。”
宋言臻感應到有人在看自己,或許會議室的人都在看她。
她側著身子,視線隨意掃了一圈,別人都躲開了眼神的對視,只有杜薇小心翼翼地與她四目相對。
她在沖她搖頭。
“這樣啊,聽說我爸爸留了份遺囑是叔叔在保管,可否讓侄女觀摩觀摩。”她的聲音正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宋明德神色未變,“遺囑在保險箱,等會我讓人拿給你。”
在外人面前他還挺會裝的,可惜,不過是你騙我,我騙你,在場的誰心裡沒點小九九,只是不說而已。
除了他們倆,別人都跟啞巴似的,宋言臻明顯感覺到大家都不敢插話,可能是有什麼把柄捏在宋明德手上。見事態不明朗,她跳下桌子,旁若無人般向外走去。
“那就拜託叔叔了。”
沒有人肯幫她說話,再鬧下去或許真的會被趕出去,給人添堵也要有個度,尤其她現在勢單力薄也做不了什麼。
在接待室坐了幾個小時,只等來了一個杜薇。
相比她的青春靚麗,杜薇看起來很是疲憊,不過她的衣著很像宋言臻以前的風格,限量款項鏈耳環,高定套裙,以及她以前最喜歡的一個品牌家的高跟鞋。
她步子小小地走過來,將手裡的咖啡放到宋言臻手邊,囁喏地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言臻,你還好嗎?”
“很不好!”
宋言臻直視她,“告訴我真相,我爸爸和你是什麼關係?”
杜薇是宋言臻的大學室友,當了她三年多的小跟班,大四實習的時候,理所當然地跟著宋言臻來宋氏實習,從一開始那個軟弱可欺的透明小實習生到如今的新任女總裁,她的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宋言臻此前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臉上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杜薇不敢直視她,語氣顯得很無奈,“言臻,我真的不知道你爸爸為什麼會在遺囑上寫我的名字。”
“你真的不知道嗎?”宋言臻拂手摔了咖啡,她清楚的看到監控里的那個女人就是杜薇。
“我……”
“杜薇,我跟你做朋友的時候,是真的覺得你值得。當然,我也知道人心是會變的,我們可以做不成朋友,但別因為你的私慾而犯罪,你懂我的意思嗎?”
宋言臻看著她的眼睛,迫切地想從裡面讀出點什麼,被她避開了。
“言臻,你在懷疑我傷害了你爸爸?”她問這句話的時候很難過,不是發自內心的,而是聲音上的變化。
“如果沒有,那更好!”正常人都會有這樣的懷疑,宋言臻很難想象父親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遺囑上寫了杜薇的名字。
要麼受脅迫,要麼遺囑是偽造的,她能想到的只有這兩種情況。
“那宋明德呢?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照目前的情形,若沒有他的支持你很難坐穩那把椅子。”宋明德可是在杜薇實習期間X侵過她的人,宋言臻不明白,什麼樣的緣由才會讓她和那個老匹夫勾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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