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在網上認識的,網上的名字叫《愛情集中營》……我原以為是只雞,便和她胡侃一通,把她侃得一愣一愣的,對我崇拜不已,非要和我交朋友。
一見面,竟是個學生,同濟大學德國留學預備班的,可巧還是個北京妞,是屬於北京妞里最愛來勁的那種,當然也是最漂亮的那種,漂亮得無懈可擊!簡直他媽不是人造的!……這是個天生的尤物!我很紳士地請她喝咖啡,其實我想請她上床,喝咖啡聊天算什麼啊!我誰不能聊啊!和她做愛時,她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德語,像是和老毛子做愛。
媽的!女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虛榮,出國幹嘛呀?還不便宜那些雜毛!嬰嚀的腳丫子踏在我的頭上搖了兩下:“嗨!傻蛋,你怎麼不幹正事,快過來!”正事?什麼是正事?在床上有什麼正事!我正要向她胯間爬去,忽然嗅到她腳上淡淡的芬芳,小腹的肌肉倏地繃緊,一扭頭,把她嬌嫩的玉足用嘴壓住,含住她的腳趾┅┅和她泡了幾個月,還是第一次這樣,自從美奈子和珂珂去日本后,我再沒碰過女孩的腳(我和美奈子、珂珂的故事,詳見《我的大學》,《中華戀足網》有載)。
嬰嚀很新鮮我這樣做,她的腳還沒被男人如此吻過,感覺特愜意,是一種很另類很酷的享受,她的臉上湧起淡淡的紅暈,彷佛處女第一次開苞的嬌美。
“刑天,你爸來了!”樓下傳來喬奇氣急敗壞的聲音,我們沒理他。
“刑天,你爸來了!!”喬奇不依不饒地騷擾。
嬰嚀正用另一隻腳撥撩我的耳朵。
“刑天,你爸真來了!!!”喬奇越喊越來勁。
我爸在北京,半晌不夜的跑來上海乾嗎!喬奇是欠抽!“刑天,你爸真來了!!!!”我忽然覺得喬奇像是剛灌了水的瘋狗,騰地跳了起來,沖著窗下大罵:“去你媽的小赤佬!你不是去買生煎饅頭嗎!鬼叫什麼?”一年前喬奇和我都從學校搬了出來后,在浦東各租了二室一廳的公寓,門對門,兩房間被我們偷偷打了個門,這樣看起來更像一家人。
他對我很崇拜,每天早上都顛顛兒地給我和嬰嚀買早點,昨天大概是夜裡在網上逛窯子上了癮,今兒給我起鬨!過了一會兒,喬奇終於閉上了嘴。
我正準備和嬰嚀再續溫情,門鈴突然刺耳地響了起來┅┅見鬼!自打我搬進來,這門鈴就沒響過,那聲音和野貓叫春是一個音,今兒喬奇一定是做了春夢,慾火燒身。
可在這泡馬子上我很中國很中國,他上次偷了嬰嚀的內褲還被我一巴掌打得臉腫脖子粗,今天肯定是昏頭了。
我直挺挺跳了起來,轉向客廳,別著腦袋沖嬰嚀埋怨:“不是讓你把阿荃介紹給他么!你要把他憋死啊!”我怒火萬丈地沖向門廳,咬牙切齒地準備是胖揍他一頓還是臭罵他一通?“老子!┅┅”憤然拉開門后,氣勢洶洶的下半截話突然陽痿了:“┅┅爸爸!”在我面前橫著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他是我的老子!貨真價實……魁梧健壯,威嚴!當然,要比我有老態。
老爺子看到我比我看到他還要驚詫莫名,宛如活吞了一個雞蛋!……我精赤著身子,胯下的長矛怒意未歇!“啊!┅┅上海流行這個,裸睡!”我訕笑著。
“扯蛋!滾回去!穿好衣服再來見我。
”父親帶著一股首長到部隊視察的嚴肅。
“是!是!您稍等,爸。
”如逢大赦般我溜了回去,迅速打點好一切,包括把嬰嚀攆到喬奇的屋裡。
老爺子是協助北京公安局追緝一個叫“匕首”的國際殺手來到上海的,百忙之中來關心兒子。
他照例審問了我的思想品德科學文化,很像徵兵班的主任。
直到問我談女朋友沒,才流露出焦慮的父愛。
老爺子向來倔強,在這方面卻很美國很美國,主張我在大學瞄好點,先下手為強,不然的話,“嫩苗都讓狗啃了,小白菜都讓豬拱了”,他一急,就愛說家鄉諺語。
老爺子他一輩子文治武功都很顯赫,就是找了我媽這樣一個農村婦女深以為憾。
他教唆我在找朋友上要穩、准、狠,像小擒拿的三字訣似的,而且一定要專一!這是他在我媽面前津津樂道的。
我要是告訴他有三個女孩為我打過胎時,沒準會把他氣得背過氣去。
我笑嘻嘻地說:“爸,您這是幹嗎呀?您這是找對象么!簡直是和敵人干仗嘛。
”老頭子像想到什麼:“對!對!女人就是敵人,男人的天敵!”父親大澈大悟地說。
門鈴突然響了,進來的竟是嬰嚀……她從喬奇的屋裡溜了出來,一身清素的打扮,雅青色的體育恤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奈克運動鞋,和以前的前衛性感回然不同,淑女得不能再淑女。
“這丫頭今天怎麼變性了?”我心裡嘀咕著。
老爺子五十多年的生活閱歷,眉毛、鼻子、眼都是空的,一看嬰嚀進來,就知道我們的關係,他特別喜歡這類清純典雅的東方美女形象。
老頭子眉開眼笑地當著嬰嚀的面拍著我的肩膀,誇我的小擒拿練得好!嬰嚀一邊很有禮貌地問候老爺子,一邊把手裡的生煎饅頭和杏仁露放在几上……這肯定是喬奇買回來的,他多半是在出去的時候看見老爺子。
去年他和我回過北京,認識我爸。
嬰嚀的談吐很矜持,也相當得體,話說得不溫不火,恰到好處,分寸拿捏得很好,每一句都讓老爺子很順心……這小妞來上海前在北京人大讀心理學,以前的那幾招把式都拿了出來。
老爺子也是老江湖了,愣被她說得笑眯眯的。
“大伯,今天是禮拜天,您休息會兒,讓我和阿天陪您到外灘看看!”嬰嚀一個勁兒地和老爺子套瓷,提到我的名字是既親昵又羞澀,可就是不正眼看我。
“不了!我還有任務,現在就走!”老爺子爽朗地笑著,像囑咐家裡人似的說:“小天是個粗心人,打小就不聽我的話,就聽他媽的┅┅你在這裡替我們多管管,啊┅┅!”嬰嚀笑吟吟的不作聲。
我聽得又急又煩:“爸,看您說哪兒去了!這哪兒跟哪兒啊!”老爺子雷厲風行執意要走,只讓我一個人下樓送他。
“這個女孩子不錯,又是北京的,我看行!今年暑假給我帶回來,讓你媽也看看!”老爺子對我的“敵人”很滿意。
這話怎麼說的,嘿!鬧得跟真事兒似的,像嬰嚀這樣的妞兒我上得多了,還沒被纏住過的。
這丫頭平常挺隨便的,今兒這陣勢是想以後當我的家了,先哄住老頭子,她腦筋夠快的。
“這丫頭真陰啊!”我憤憤地想著,嘴裡很不滿:“爸!您老今兒個可有點失態!話能那麼說么?”“去你媽的!我是你老子,我說了算!她就是你女朋友!你得給我娶回來,我讓人看看,我老刑的兒媳婦!”老頭子很驕傲地說,腰桿兒挺得輩直。
我摸透了他脾氣,要是和他硬頂,他準會像一匹大馬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