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娟萍彷彿知心大姐:“這裡說話不方便,要不咱們去山上吹吹風?”
“好,我正愁沒人說說話呢!”
兩人剛坐上纜車,便聽林娟萍推心置腹說:“一見面我就看你親切,那感覺就和家裡頭親妹妹一樣。要是不介意,我就叫你聲小妹,行嗎?”
桃夭點點頭:“我也是獨生女,從小就想著有個姐姐多好啊!”
兩個虛情假意的女人,彼此“靠近”了一步。
“妹子啊,男女關係上,姐姐是過來人。有些私房話啊,今天我就直說了!褚總的來頭咱都知道,人家不僅是紅叄代,家裡還是正經的當權派,說句你不愛聽的,多的是國色天香的美女排著隊等他選,可他偏偏就對你好,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啊!男人嘛,你不能管得太多,要學會見好就收。有時候你看得越緊,他反而躲你遠遠的。”
她痴痴聽了半天,問了句:“林姐,你跟韓總,也是一對兒吧?”
“看出來啦?”林娟萍笑嘻嘻的,“我倆就那樣,十幾年了,他在外面也風流成性,可不論養多少年輕漂亮的,他最離不開的還是我。”
“林姐,你好厲害啊!無欲無求的,我真佩服。”
下了纜車,兩人往避風閣走。
林娟萍自鳴得意:“不是姐姐無欲無求,而是我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除了最想要的,其它都無所謂。魚和熊掌,有一樣填肚子就夠了,貪多反而嚼不爛。想知道他為什麼離不開我不?”
桃夭愣愣點頭,就聽對方語重心長地說:“有沒有名分不重要,能抓在自己手裡的,才最要緊。男人都一樣,稍微有野心的,放在第一位的永遠是事業。你想讓男人高看你,就好好在事業配合他,比如咱們踩在腳下的這個清歡山莊,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韓總才是大老闆,可沒了我,他這山莊哪能經營到現在這程度?你別說市裡省里的領導過來,就是中央來了人,也是我忙前忙后給他招待,別人還真兜不住。”
桃夭嘆氣:“我可沒你這麼大的能耐,打打下手還行,獨當一面想都不敢想。”
“話不是這麼說的,咱們女人要個個都當女強人了,那還要男人幹什麼,你說是吧?我的意思,你要在他關鍵時刻起作用,這樣男人才不能小看你。”
桃夭心中冷笑: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可表面上還是一副懵懂狀態:“他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啊!”
“傻妹子,別的事你不好參與,眼前這個項目,你幾句枕邊風就能起大作用!”
“啊?”
“你應該知道,褚總這次過來,還是為了松蘿茶基地選址的事。聽老韓說,褚總他們是才接觸茶這行沒多久,所以才下不了決定。這時候,就需要有個身邊人推他一把,只要這板拍下去了,後面的進度,自然有老韓和縣領導去趕。褚總他們什麼也不用管,等著分紅就是了。到時候他想起來是妹子你一手促成了這項目,還能忘了你嗎?”
“呃……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看她點頭,林娟萍又繼續蠱惑:“打鐵要趁熱,如果能勸他儘快定下項目選址來,就最好不過了。”
桃夭剛要答應,忽然又神色一冷:“我都快忘了,剛才是跟他賭氣出來的。”
“嗨,小年輕吵吵架拌拌嘴,反而能拉近感情。一會兒回去了,你可別再耍小脾氣,一切有姐姐幫你說和。”
她眼笑眉舒:“那我先謝謝林姐了。”
下山時,陽光已經沒那麼熱辣。
韓在春和褚江寧正在下象棋,看兩個女人手挽手回來,他們眼底都泛出些微光。
桃夭絕口不提先前的事,走到褚江寧身邊去觀棋:“喲,高手過招,難得呀!”
褚江寧頓時放下棋子,冷哼著:“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林娟萍忙打圓場:“桃夭妹子雖說脾氣急了些,可褚總欣賞的不就是她的率真嘛!下午的事,怪我安排不周,兩位可別再置氣了,等會兒吃晚飯,我自罰叄杯賠罪。”
褚江寧連說不敢,笑著拍拍桃夭手背:“別整天想東想西的,讓人笑話。這不人都打發走了,不信你問韓總。”
韓在春忙點頭:“桃小姐放心,我讓司機親自送走的。”
她於是不好意思地嘟囔著:“好像我多小心眼兒似的……”演的像真的一樣。
可褚江寧是第一次見她這種小兒女的姿態,即便知道是逢場作戲,也不免多了些別樣心緒。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直到夜深了,他還是忍不住回想白天的情景。從認識到現在,數不清次數的男歡女愛,可耳鬢廝磨得再久,他眼中的桃夭,始終都是清醒理性的人格。她以女人成熟的風韻吸引著自己,從未展現過那種女孩子的感性與嬌弱。
這,真的就是原原本本的她嗎?
褚江寧百思不得其解。
敲門聲忽的想起,他愣了半霎才說:“門沒關。”
桃夭推門進來,睡衣外裹著條薄披肩,恰好勾勒出一尊玲瓏軀體,只是此時的她臉色泛出些蒼白。
“想我了?”男人坐在床邊,悠然地打量她。
“我安眠藥忘帶了,睡不著。”說著,便理所當然地走過去,抱起他胳膊,“沒辦法,來找你湊合一晚上。”
“合著我是你行走的助睡工具唄!”褚江寧埋怨一句,還是將她讓到裡面,抬手關了燈。
“下午林娟萍還讓我給你吹陣枕邊風呢。”
“這不已經在枕邊了,吹吧!”
“你上次就發現這項目有鬼了,所以故意拖著他們的對吧?”
褚江寧痛快承認:“嗯,然後呢?”
“然後……你又覺得有利可圖,可完美的解決辦法還沒想出來,所於是想看看我能帶給你什麼靈感。現在你已經把我推到了台前,讓那些人覺得從我這裡下手興許能行,而你自己卻躲在幕後看戲。”
月經期的她格外虛弱,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褚江寧有些心疼,還是戲謔道:“扛不住了跟哥哥說,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