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沉寒舟正愁沒機會約她出去,沒想到對方自己開口了,“你想什麼時間,我去買票。”
“嗯”陸杳杳想了一會,“我生日那天吧,我快成年了。”
“生日?”沉寒舟只恨自己沒腦子,連小姑娘的生日都忘記問了。
“對,4月10日。”
“記住了。”
“我帶你回家。”
兩人並排走著,沉寒舟時刻關注陸杳杳的腳下有沒有小石塊,自己卻差點被絆倒。
“小心。”陸杳杳聽力敏銳,果斷拽住他的衣角,沉寒舟一個趔趄,略顯尷尬。
“哎。”他試著轉移話題,“說起來,我還沒去過你們學校。”
“就在龍城中學旁邊。”她說,“學校出資建了一棟小樓,專門給我們這些人上課。”
“有的時候放學,我聽見旁邊的人有說有笑的,討論今天上了體育課。”她拽著裙角,勉強笑了笑,“挺羨慕的。”
“杳杳。”沉寒舟鄭重其事地睨著她,緩緩開口道,“你會看見的。”
“是嗎?”她嘴角微漾,心跳聲幾乎溢出,“那等我看見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寒舟哥哥嗎?”
“嗯。”他肯定道,“一定是我。”
陸杳杳的面頰灼得滾燙,她掰著手,到了家門口才問道:“下周有空嗎?”
“怎麼?”他靠近了她一點,鈴蘭的香味滲入肌膚,“這麼快就想我了?”
“沒有。”陸杳杳紅著臉否認,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下,下周是學校百年校慶,教室里要裝飾一番。”
“我們班的同學都有些視力障礙,所以每年的校慶,老師都會讓大家請人幫忙布置的。”
“沒問題。”沉寒舟故意俯下身,在她的耳畔低語道,“那我以什麼身份去啊?”
小姑娘一驚,臉紅得像個柿子。
“你。”她的心怦怦直跳,七上八下,“我,我會說你是哥哥。”
“噢。”沉寒舟淡淡應了一聲,“就這樣?”
“不是。”她又否認。
“那是什麼?”
“我。”她的小臉憋得通紅,沉寒舟看見她慌張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行了。”他說,“不逗你了。”
“”陸杳杳蹙起清秀的眉,好像有點生氣。
“我回去了。”她嘟著小嘴關上門,沉寒舟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站在門口嚷了句:
“杳杳。”
“我準備養貓了,你不想看了?”
“不看了。”
“噢”他聳肩,“行,那我給別人了。”
“別。”她急忙打開門,“我說的是氣話。”
“沒骨氣。”沉寒舟的語調里含著寵溺,他輕輕颳了一下對方的鼻子,柔聲道,“跟我說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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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校慶前夕,沉寒舟起了個大早,雖然困得要死,但是一想到陸杳杳,他就宛如打了雞血一般,在衣帽間挑了件簡單的白襯衣,還將額前的頭髮細細打理了一番。
他有點不習慣自己這副工整的模樣,糾結了好一陣后才出門。
剛走了幾步便碰見張勇,對方上下打量了他,似乎沒見過沉寒舟這種風格的打扮,印象里的他總是穿黑衣服,冷著個臉,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樣。
“喲,少爺。”張勇拍拍他的肩,“想通了?不想努力了?準備當鴨子了?”
“你他媽的有病。”沉寒舟坐進車內,懶得搭理他,“老子去接女朋友。”
“女朋友?”張勇不可置信,“老樹開花啊這是,哪來的女朋友?”
“你別管了。”沉寒舟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別啊。”張勇攔住他,“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讓哥幾個替你高興下。”
“不知道。”沉寒舟眉眼一揚,帶著笑意,勝券在握,“會在一起的。”
車停在一棟紅磚砌成的小洋樓前,沉寒舟停車,在門口踱了幾步,這裡和龍城中學的高中部相通,適逢學生下課,女孩子們結著伴路過,看見他無疑都是直了眼,隨後挺直腰板,邁著小碎步在他眼前晃蕩。
沉寒舟看了眼手機,徑直走向二樓的高叄(4)班。
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見了陸杳杳,她端正地坐在角落,塞著最老式的耳機,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您好。”一個陌生女人攔住了他,“請問您找?”
“陸杳杳。”
他越過人海走向陸杳杳,初晨的陽光傾瀉在少年的襯衣,松柏香味在空氣中瀰漫,陸杳杳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忽然慌了神。
“我來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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