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警是一家。
他在當警察之前,正是南部軍區路修遠調教出來的軍人,當路修遠和景澤他們來警務廳時,一眼便認出他們。
還以為蓬頭垢面的路修遠,剛和敵人進行過一場激烈的肉搏戰,沒曾想竟是故意冒充走失人口,跟嫂子賣慘。
顧婧根本不知道,路修遠的失蹤只是一出苦肉計。車子開了一路,她心疼了一路。
路修遠出身不錯,少時便是個注重儀錶的小少爺,後來從了軍當了軍官,更時刻保持著完美的軍人形象。能讓他看起來這麼狼狽的,除了戰場博弈,就只有她。
車開進院子停下,拉著他的大手回家:“我去給你拿衣服,你去洗……”
“老婆。”路修遠不等她說完,高大的身軀突然砸在她的肩膀上,砸的她身子一個搖晃,急忙扶住他:“怎麼了?”
路修遠將手伸到顧婧的面前,掌心向上:“老婆,我累,手疼。”
顧婧望去,心臟又在抽痛。
他的手心裡,全是血泡……
剛才牽著他的手,是覺得不對,但只以為平時鍛煉導致手部磨損,沒想到竟傷成這樣!
顧婧抓過他的手,嗓音顫抖:“你的手怎麼會這樣?你這是扒了多久的車!”
“好多天好多天。”路修遠嘆了口氣,繼續賣慘:“漢源省也有個海城,我不知道我們家是哪個海城,搭錯了車,繞了好幾千里路才到家。”
他說的一半是假話,一半是實話。
車子,他的確扒了,但扒的是景澤的車,目的就是要把手弄傷。
媳婦兒那麼精明,作假會被戳穿,到時候不但哄不好媳婦,下場會更慘。
“你真的是……”
顧婧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突然不想跟他計較十年的事了。
她快步走到柜子旁拿過醫藥箱,小心翼翼的幫他清理傷口,包紮好后,用保鮮膜將他的兩隻手纏好。
路修遠癟了癟嘴:“媳婦,你把我手包成這樣不好洗澡了,我現在好臟。”
顧婧氣的瞪他一眼:“老娘幫你洗!”
說著,徑直上樓拿衣服。
當年軍部說,路修遠被軍火庫炸的屍骨無存,除了給他做衣冠冢所用的衣物,他的東西一樣都沒捨得扔。後來想他了,還會給他買新衣服新鞋子等所有日常所需的一切,全都放在最裡面的衣帽間。
家裡,不缺他能穿的衣服。
終於得逞的路修遠望著顧婧的背影,終於收起了可憐樣,眼神笑的又壞又狡黠。
就說嘛,哄她而已,何須告訴她十年間所發生的事?
捨不得她聽那些骯髒晦暗的事情污了耳朵。
很快,顧婧拿著一套睡衣下樓。
看到顧婧的那一瞬間,路修遠迅速收起笑意,又變回了那個柔弱的,等著媳婦來疼的小可憐,很自然的將纏成粽子的手遞給媳婦,由她牽著進浴室。
害怕傷口沾上水,她沒有開淋浴,只將洗手池的熱水打開,拿著毛巾蘸著水幫他擦洗。
她身高一米七,女人中算高挑。可他身高足有一米九,高挑的她在他的面前,顯得格外嬌小。她仰著頭,毛巾從他的額頭而起,擦過臉龐、下巴,再到脖子、鎖骨。
她解開他襯衫扣扒開,溫熱的毛巾在他精壯的胸肌上,一點點的擦拭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這樣親密的看過他的胸肌,擦著擦著,顧婧的臉居然紅了。她屏住呼吸,似乎能聽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在砰砰砰的跳動著。
格外好聽。
正聽的入迷,他迅速解開手掌上的保鮮膜,纏著紗布的大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猛然用力,毫無防備的她,重重撞進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