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摘星星的人(BL) - 第八章 - 《唯獨你是不可取替》

小賢’s
每一天放學,我也刻意的等子健放學。
哈哈,這當然是借口。我的目的當是等anson。我很想再和anson同坐一輛巴士,一同回家。今天起已經是第二個星期了!!!當然,我還是很在意那個叫stella的女孩,可是,我不像小慧那樣這麼直接??要是她在就好了。
在巴士上,我把星期六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亳無保留地告訴了anson。我知我這樣做很過份,是賣隊友了,但為了接近anson,子健一定不會在意的。
「怪不得他今天有點精神恍惚,神不守舍的樣子。」anson說。
「那麼,作為情報交換,告訴我你們班的啦啦隊到底準備了些甚麼。」其實我比較想問stella的事多一點。
「你可以問子健呀?」
「我問了他很多次他也支支吾吾地過了去,死也不肯說。」
「很好。」
??????原來剛剛那句是在試他能不能守秘密?心機很重呢。
「就透露一點出來也行呀,一點點,就一點點呀~anson~」
我決定對anson撒驕,就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就是。
「真的不行呀。」anson思考了一會,說:「但可以給你一個忠告的。」
「忠告???也好。成交。」
「那,你聽好了。今年是我校第一次有這個比賽,所以各班也在摸索,實踐自家的風格。然而,大家都好像對啦啦隊這概念有了一點誤解,跑偏了。就連你班也是。」
「跑偏?」
「自己好好的參透一下吧。」
「再多說一點嘛。」
「作為一個老師,如果老早就把答案全都告訴你的話,這個老師就不及格了。」
「為甚麼?」
「你很想知道嗎?」
「對呀。」
「那就好了,有了這好奇心,就足夠你去找答案了。」
「嚇?你這就叫教了我?」
「對呀。呀!自然,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其實可不可以別這樣叫我?討厭。我皺起眉頭,說:「問吧。」
「你這麼害羞,又去啦啦隊表演,還要當正選,你行嗎?」
我默默的低下頭,說:「嗯。我也很擔心。我很怕會成為負累。」
「這樣子呀??」anson若有所思地說。
他忽然在背包里左翻右翻,又拿筆,又撕紙??
「不許偷看。」anson說。
小孩子么嗎?真是的。我望出窗外,天色已經黑了,可是距離我家的巴士站還有一段距離。
「自然,你相信我嗎?」
「嗯。」我疑惑地看著他。這是甚麼話?當然信呀。
「那好。」他從背包里拿出兩個紙團,說:「隨便選一個吧。」
我猶豫了一下。他在搞甚麼?
我隨性地選了一個。
「把它打開。」
我慢慢地打開,裡面有一個??吊墜?不,這應該是一枚硬幣。我這麼說是因為它被改造成一個頸鏈的吊墜,正面空白的位置被雕走了,留下圓框及葡國的國徽,後面由於被雕空的關係,完全見不到圖樣。
紙上寫了一行字『我早就知道你會選它的。』
我抬頭看anson,多少感到有點心疑惑。
anson自信滿滿的說:「再打開另外的一團看看。」
我一手的搶過來,打開。入面寫著:『你不可能會選這一個的。』
我驚訝地看著anson,他依然一副得意的樣子。他怎會知道我會選這一個的?的確,選中的機會是50%。可是,從他的樣子看來,像是早有預謀似的。
「這頸鏈送你吧。」anson說。
甚??么!送我?為甚麼??
anson收起那兩張紙,然後捉著我的雙手,並把那條頸鏈放在我兩隻手的手心裡,讓我緊緊的握著。
他用雙手包著我的手,烔烔有神地看著我。
「自然,你相信我嗎?」
這一下子,我立刻慌亂起來,那隻可恨的小鹿又回來了,它不斷的撞擊我的心房。被anson他抓住我的手,還跟他這樣子的四目交投,他熾熱的眼神使我感到非常不自在,甚至發燙,更不用說臉一定紅得很。
能不能別叫我這個名字!還有,那是當然的啦。即使你說些甚麼傻話,我也信。
我立刻低下頭,不想讓他見到我紅得發燙的臉。然後默默的點頭。
「那麼,你就依照我的說話去做,行嗎?」
「嗯。」
「好,那,你首先別緊張,放鬆??慢慢的閉上你的眼睛??調整一下你的呼吸??放鬆??呼??吸??放鬆你的眉頭??放鬆你的身體??」
anson一步一步的引導我放鬆身體。他說話的聲音很平和,很舒服。
「好,現在細心的想,不用作聲回答我,點頭就好。試著慢慢的想,不用急。自己曾經有試過一次表演很成功?」
有嗎?從來也沒有一次呢??
不??有的??有一次??那是僅有一次的,就是那天跟anson在音樂室的合奏。儘管那時我並不知道有觀眾在???我只是很陶醉的表演著。
我點頭。
anson依然保持著平穏的聲線說:「那麼,為甚麼那次會成功?」
我猜是因為我不知道有觀眾在吧??不,其實我是知道的,我其實是有聽到聲音的,可是我卻忽略了他們,一直的沉醉在黑鍵與白鍵之間。為甚麼我會這麼淘醉的?平日也很少會這樣子??那是因為anson。是他跟我合奏的關係。
想到這時,心中有一點甜甜的,甚至微微的笑了出來。
「想到了嗎?」
「我再一次點頭。」
「那麼,我需要你的一點幻想力了。試幻想著把這個成功的因素,那一刻的場景,那個時刻,那一個人,那段回憶,一點一滴的把它存放在這枚硬幣上。讓它像一個硬碟一樣,幫你一一的記錄下來。」
隨著anson包著我雙手的溫暖,我好像也感覺到了這一枚硬幣所帶出來的溫暖。
我,確切的感受到了,你的體溫。
「現在再試下幻想一下,你帶上這一枚硬幣表演。你很輕鬆,很放鬆,很自然的的表演著。」
我很聽話地隨思想漂流,我幻想著再一次和anson同坐在那一張鋼琴椅上,一起合奏。曲目很自然地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根本不用費神去想。那就是鄭秀文的《唯獨你是不可取替》。
我們坐在同一部白色的三角琴前,同一張白色的鋼琴椅,彈奏著同一首歌曲,四隻手,徘徊在黑白鍵間來來回回,彈奏著??
如果今天將失去眼前的一切剩低清風兩袖也不計
唯獨你一個是不可給取替是我生命里的一切??
過了一會,
飄來了陣陣熟識的白蘭花香味??應該差不多回家了。我睜開眼睛??咦?我怎麼睡著了?那麼,我現在是趴了在誰的背上?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見到anson的側臉??很帥??
「醒來了?」anson清澈的眼睛反映出旁邊的燈光。
「嗯。」我別過了臉。
「能自己走路嗎?」
「嗯。」
我倆並肩而行。沉默??
「抱歉,又要麻煩你背我回家。已經第二次了。」我有點不好意思。
anson帶出溫暖的微笑,說:「沒關係。」
「??」
又一陣的沉默。
「差不多到家了。」anson說。
可以的話,我甚至不希望這麼快到家。我很想和anson再多待一會,就只是想再多一會兒,只要能在他的身旁,就好了。
我們一步一步的走,晚上的路分外平靜,每一下的腳步聲,呼吸聲,以及我自己的心跳聲。
「自然。」
「?」
「每一次表演的時候都要記緊帶著那一條頸鏈喔。」
該死!剛剛不小睡著了!放了在那?
「別慌。我已經幫你戴上了。」
這時,我才發現到它的存在。我雙手抓緊它,總覺得它有種微妙的溫暖。
「到家了,我就送到你這裡吧。明天見。」
「嗯,明天見。」
我默默的站在我家的白蘭樹下,目送anson的背影,就跟往常一樣。
anson忽然回頭,說:「自然??還有??那個?總而言之,凡事也給我拚命的把它做好吧。」
「嗯,一定。」
微風吹過,帶著陣陣的白蘭花香。我抬頭仰望著星空,就這樣約定吧。
我轉身入屋,一直回味著剛才的浪漫,走到飯桌前??
「小賢,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這聲音??我猛然抬頭:「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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