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健’s
首先,有好幾件事情我到了現在也還未搞清楚。
昨晚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我自己到底想怎樣?
今天看的那套戲才看到一半,就捱不下去了。也許,我們的故事實在太相似了,就連那種痛也彷彿感同身受一樣。的確,他現在任何的輕輕觸碰,甚至簡簡單單的一句說話,也足以傷透我的心。其實,我是不是該狠狠的離開他?這樣對大家都好。?我現在到底在幹甚麼?
智彬他叫我幫忙,可是這是他家族的事,我可以怎樣幫?我不像小賢那麼會彈琴,我只會彈結他,而且,依然是那種??一般般的??難登大雅之堂呢!
「喂,hinton,你幫幫忙載anson及stella過來??對呀??我奶奶她呀??我跟他說了,你先到他家載他。麻煩你了。」
他忙著打電話,而我則傻呼呼的跟著他尾,跳上車,回到他的房間????喂我說你,怎麼不跟小賢一樣用滑板車?你的家這麼大,難道要跑個天荒地老么!?
智彬他一進入房間,就拿起自己的木結他並把它收入袋子里。然後到衣櫃拉出一個籃色的結他盒結我。
「給你的。」
他把盒子掉到我的懷裡后,然後忙著到書櫃左翻右翻。
「給我的?」
「嗯,打開來看看吧。」
我打開盒子??
那是一個木結他??而且還是我渴望已久並且不會有機會買得起的那個木結他!
我有多少次放學,經過那家店子時,駐足在它的展示櫃面前,渴望著可以擁有的那一個木結他!!!
可是,從上月起,當我經過時,它已經不在了。我曾經為此感到落泊。而現在失而復得的把它抱在我的手裡??我沒聽錯吧?這給我的?
我不由自主的用手指試音。結他放久了,就可能會走音,需要調整一下音,尤其是新的。可是,我手上這個木結他的每一條弦的音也非常準確,音色也很好聽。若不是有人定時調音的話,音色不可能會這麼準的。那人,是智彬嗎?
「喜歡嗎?」智彬問。
「嗯。」我快要開心得跳舞呢!
「很抱歉呀,這個本來是打算在你生日的時候送給你的。但非常時期,希望你不要介意。」
「可是,還有半年才到我的生日呀,你這麼早買??」
「不早點買的話,被人買了怎麼辨?」
「而且它還那麼貴??」
「那點小錢,在意些甚麼。」
真笨,跟他談價錢,幾千元對他來說稱不上是甚麼,但對我這個小小的中學生,那相等於天文數字了。
我抱著結他,細心的看著它的每一個細節。我從沒有試過這麼近看它,那是零距離呀!不再是隔著玻璃!我感動得雞皮也起了。
「你怎知道我喜歡這個結他的?」
「你現在還是在用那個二手的結他吧?音色不算好,所以我在想,該不該幫你找一個好一點的結他呢?然後在hinton被小賢拉走的那天,我們到處找旅行社查詢有關水族館的事。那時,我見到你駐足在那家店鋪面前緊緊的盯著這個木結他好一陣子。我猜,你一定很喜歡它,於是改天就把它買下來,當作你的生日禮物。你真的很有眼光呢,音色真的很棒。」
我再一次看著我手上的結他,一絲絲的甜意湧上我的心窩,它傳來了陣陣的暖意,打動著我的心房,感動的淚水快要填滿我的眼眶。
我撥動它的弦,每一個清脆的聲音也扣動我的心弦。
在感動的同時,我更有一鼓恨意洶湧而出,在心裡矛盾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恨交纏嗎?
智彬把多份樂譜攤分在床上及地上,我走到他的身旁,說:「為甚麼你要待我這麼好?」
事實上,我想問的何止這些?我很想問他到底喜不喜歡我,更想問為甚麼總要讓我會錯意,給我假的希望,為甚麼就不能好好的聽話,不要待我好,使我好過一點?為甚麼還要這樣的傷害我。
「那是因為我一直也視你為我的弟弟??」
又是這個答案。
「真的只是弟弟?」
智彬的目神有點閃爍,說:「先別理會這些,我們快點選幾個譜,小賢在等我們??」
「管他的,要在就說清楚吧!」
「沒甚麼好說,弟弟就是弟弟。」
「那麼你告訴我,你真的喜歡珍珍嗎?」
沉默。
這就是答案了。
我接著說:「我懂了。完全明白。原來你是這樣的。你一直的裝好人,對任何人都溫柔,你根本就不懂得拒絕他人!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世界和平,人人都可以好過嗎?不要這麼天真!不會的!你這樣只會傷害到更多的人!」
「不然我可以怎樣?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很好,生氣了嗎?是被說中了?
「你真的很好笑,怎樣沒選擇的餘地?」
智彬欲言又止,可見他從心裡有著一句說話很想吐出來,可是才剛到嘴邊卻又把它吞回了。
「你不會明的。」智彬說。
「呵。有沒有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呢?很熟?你不說我又怎麼會明白呀!這是你今早跟我說的!」
看我今天就要迫你說出真心話。
「要我待你差,我真的不行。我做不到。」智彬低下頭,接著說:「照你所說,對你不理不睬,你是否會好過一點?」
他的這句話直搗我的心房,刺到我的心。
這樣真的會好過一點嗎?
就讓他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不再存在,我真的會開心一點嗎?
答案是不會!完全不會!
我緊緊的抱著結他,不小心讓它沾濕了我的淚水。
說出來吧,子健。只要現在跟他說“是”的話,也許可以少一點的痛苦,再也不用想它,可以解脫??
??不行,我不想存活在一個沒有他的世界里。一直以來,他都是我的精神之柱,每當我見到他的微笑,也感到很窩心??要是再看不到的話??
真是的,原來是我自己作繭自縳??
我自己才是那一個矛盾!
感覺上我自己就好像一隻小小的北極熊不斷地在黏著一把蜜糖做的冰刃一樣,即使已經在流血了,我還是一直含著淚地黏,對它離以捨棄,卻又自己傷害自己。
「對不起,子健??」
一滴滴的眼淚如大米般掉下。抖顫的聲音輕聲的說:「不要。」
「那麼??」
我一手抓著智彬,說:「我們還是快點選擇樂譜吧,小賢在等著我們呢。」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把我當作一個懦夫也好,我選擇了逃避。
智彬好像理解似的,說:「就這首好不?」
他把一份樂譜遞給我。我看了一看??這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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