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沒說完呢，電話就被掛斷了，周岱眉頭下意識擰了擰，正編輯消息想和許可說幾句，有個年輕的小醫生李妙妙敲門：“周醫生，車來了，可以出發了，您需要帶什麼東西嗎？我幫您拿。”
“不用。”周岱頭都沒抬，把沒打完的話刪除掉，隨手拿了件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大步往外走。
“這次的行程大概多久？”
李妙妙回：“沒什麼事耽誤的話，八天。”
E市市醫院有個病人，臨時請他過去做手術，除了做手術，還要參加一個研討會。
周岱嗯了聲，上車后打開手機，和許可說了自己出差的事，恰好這時候之前他讓人幫查的事情也有結果了，就點開看。
越往下看周岱的眉頭皺得越緊，看最後兩個視頻的時候，特意戴了耳機。
視頻是幾年前拍的，在網上被刪除得差不多了，這是有人下載留存的，像素模糊，可周岱還是一眼看到了裡面的主人公——許可。
她被一群穿著初中校服的女生打，還被扒衣服和打耳光。
聽著許可求饒的哭聲，周岱的心絞成一團，他不知道是怎麼忍著怒氣把兩個視頻看完的，瀏覽完全部，臉很黑，問發來這些東西的人。
“視頻是誰拍的？”
“顧今，和許可一個學校的，一起住過大宿舍，當地房地產老闆的女兒。”
“房地產嗎？”周岱眸色一暗，給當地認識的朋友發了消息，對面回得很快。
“岱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很快就能幫你處理好。”
周岱轉頭看向李妙妙：“研討會的事情推了，我沒空。”
李妙妙是周岱的助理，準確來說學骨科的醫生都很敬佩周岱，尤其是年輕點的，掙破了腦袋到周岱身邊學習，李妙妙是年輕醫生里的佼佼者，跟周岱學習技術的時候順便做他的助理，幫忙處理一些事務。
這個點周岱的手機還亮著，李妙妙自然也沒敢睡，見他面色陰沉，心裡咯噔一跳，想著應該是周岱家裡出什麼事了，點頭：“好的，周醫生，我馬上聯繫那邊的人。”
***
周岱第一次離開這麼久，一走就是五天，許可一個人在家並不自在，別墅很大，一到晚上就空蕩蕩的，她單獨住晚上總會做噩夢。
白天的時候她就去外面做兼職，前兩天是發傳單，但是外面太熱了，站著很累，被晒黑了一圈。
後來她發現陸航實習的地方在李文威做家教那棟樓的附近，為了製造偶遇機會，就問了李文威家教的事情。
李文威做了三年家教，在家長群里口碑不錯，也攢了點錢，現在算半個輔導班的老闆，直接就讓許可過去了。
上次李文威說的話其實謙虛了，他不是單純的做兼職，而是和另一個人一起合作開輔導班給學生上課，租金和其他小費用是另一個人出的，教學方面由李文威負責。
總共有五個班，學生加起來一百來個，都是不同年級的，除了李文威和許可，還另外請了三個人給學生們輔導作業。
許可連面試都不需要，直接就進去了，工作簡單，等李文威他們上完課，給二三年級的學生輔導作業，一天工資一百塊。
價格和發傳單差不多，事又輕鬆，還能在室內吹空調，午飯還是李文威請吃的，正好想賺錢，就去了。
小學和初中的知識她一點兒沒落，輔導得認真，長得又好看，深得小朋友的喜歡。
這天課間休息，周岱跟她說到家了，問她在哪。
許可剛想回話，班裡最胖的男孩子跑過來，偷看她手機：“許老師，這個是你男朋友嘛？他叫你回家嗎？”
在旁邊和小朋友聊天的李文威聽到后看了過來。
小胖墩臉很圓，很可愛，平時就他最喜歡和許可聊天了。
許可說：“不是。”
她沒避著小胖墩，給周岱回消息：“我在外面。”
“地址發過來，我去接你。”
“不用了，待會我自己回去。”
“許可。”
短短兩個字，隔著屏幕許可都能想象到周岱現在的表情，這人就是這樣的，每次都很霸道，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管她樂不樂意。
這麼一小會功夫，輔導班裡的小朋友聽說許可有男朋友，都圍過來看：“許老師，你有男朋友了嗎？”
“許老師這麼漂亮，男朋友是不是很帥？”
“有沒有照片呀，我們想看。”
別看這些小朋友人均不到十歲，可八卦著呢，人小鬼大，什麼都懂。
許可看了眼時間，說：“趕緊回座位上坐著，再寫半小時作業，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我想看許老師的男朋友。”
“許老師，你男朋友會不會來接你呀？”
看著幾雙純凈又好奇的眼睛，許可都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了。
“趕緊回去坐著。”
李文威說：“上課時間到了，快坐好，作業寫完了才能回去。”
幾個小朋友不情不願地回到座位上，許可抽空看了眼手機，周岱說他出門了，正往這邊來，讓她報個地址，他太強勢，許可無奈，只好發了定位過去。
九點一到，小朋友們就躁動了，家長沒過來接人就開始收拾書包。
“作業寫完了嗎？”許可說，“先別走，你們爸媽還沒過來呢。”
“做完了。”十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教室里響起各種聲音，李文威去別的教室看了，許可一個人沒法控場。
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女孩跑到許可跟前：“許老師，你明天還來上課嗎？”
許可點點頭。
小女孩笑得很開心：“老師，我們明天見哦。”
小胖墩剛從廁所回來，跑到許可面前：“許老師，教室外面有個帥哥，說是來找你的。”
許可抬頭望過去，透過窗戶看到了周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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