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岱偏過頭,沒搭理她。
心情有點煩躁。
他對自己的侄女有生理反應,這是三十五年來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不說話的時候更加嚴肅,許可怕他有什麼不軌之心,沒敢亂動了。
到心理診所的時候,周岱突然問了句:“你塗的是什麼味道的香水?”
“香水?”許可疑惑的反問,“我沒塗香水。”
“沐浴露呢,什麼牌子的,什麼味道?”
這些話問得莫名其妙,又是夏天,許可以為他在委婉的說反話,低頭看了眼自己,沒流汗啊,又聞了聞,也沒什麼臭味。
“牛奶味的沐浴露,你問這個幹嘛?舅舅。”許可反覆強調這個稱呼。
周岱說:“不是牛奶的香味。”
語氣很肯定。
“我用的就是牛奶味的沐浴露。”許可說到這兒,想到了什麼,撩起頭髮笑笑,“我親愛的舅舅,你該不會是真喜歡上了我,特意找這種蹩腳的理由跟我搭訕吧?但我對老男人可沒興趣,你別肖想了。”
周岱面無表情,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拉開車門下車,冷漠的說了一句:“下車,我帶你見了醫生就得走。”
許可撇撇嘴,故意走得慢吞吞的,五分鐘的路足足走了十五分鐘,還是看周岱準備發飆,才不情不願的上樓的。
繼父早就幫許可預約好了,護士直接把許可帶到她的主治醫師面前。
王醫生看到周岱的時候驚訝了片刻,然後熱情又激動的站起來握手:“周醫生,怎麼是你,好久沒見了。”
周岱輕輕點頭,打完招呼瞥了眼許可,說:“這是許可,麻煩你幫她看看。”
王醫生笑容滿面:“一定的,周醫生放心。”
居然是認識的……
許可驚訝的看著他們倆,感覺自己以後的日子更加昏暗了。
周岱說了幾句話就離開。
王醫生讓許可坐下:“不用客氣,坐下來吧。心裡不要有壓力啊,第一次見面,介紹一下,我姓王。”
許可沒回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翹起二郎腿,弔兒郎當的打量著他的辦公室:“這辦公室這麼大,平時沒少接黑心錢吧?”
醫生笑容不減,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而出現什麼詫異的神色,也沒有因為她跟周岱認識卻出現在這裡而覺得不可思議,笑著說:“周醫生在骨科方面是專家,三十歲讀博期間主持了一場大手術,治好了國內外醫生都覺得救不了的一個病人……”
語氣里透著尊重和崇拜。
說話的時候,王醫生和許可平視,觀察她的表情變化。
“王醫生。”許可沒等她說完,往他跟前湊頭,直視他的眼睛,一本正經道,“王醫生,你說怎麼辦啊?周醫生是我的舅舅,可他卻對我有感覺,每次看到我都會陰。你說像這種優秀的人,心理問題會不會更嚴重?不都說智商越高越變態嗎,有空的時候你要不要幫我舅舅也輔導輔導。”
許可眼神真誠,不像在撒謊,王醫生愣了一下。
他給很多病人做過心理輔導,說什麼話的都有,但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這麼說的,關鍵還是一個勁爆的八卦。
但真有沒有那麼一回事很難說,畢竟有些病人的心理素質好,治療的時候會故意透露錯誤的訊息,混淆視聽。
他面上一片平靜,問:“那周醫生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有啊。”許可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剛剛坐車來的時候,她讓我拉開褲子拉鏈,看我的內褲。還說我要是不聽話,可能真的忍不住要對我做什麼。”
王醫生還好,正通過觀察許可的話和神態確定她的病情,旁邊的年輕護士坐不住了,八卦的問:“周醫生真是這樣的人嗎?”
許可肯定的點點頭。
門外的周岱聽到這兒已經聽不下去,抬腳走人。
雖然許可誇大了,但有些話卻是事實。
他看到她會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