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昨晚本來就睡得不夠，剛剛又把全身力氣用光了，直接在周岱懷裡睡著。
周岱發現之後哭笑不得，兩人的衣服都沒法穿了，他自己在車上有備用的，就下單了商場裡面的衣服，讓工作人員送過來，幫忙擦乾淨許可的身體，再幫她換上新衣服，將人放到後座，一整套動作下來，人還是睡得很沉。
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她熟睡的時候總愛吐舌頭，非常可愛，周岱就坐在旁邊看她睡覺，撫摸她的臉。
饜足以後，看許可的眼神都溫柔許多。
本是很悠閑自在的時候，電話又響了，這次是許可的母親王凝打過來的。
周岱猶豫了幾秒，按下接聽鍵。
“那個，周醫生，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給您不打擾您吧……”王凝尷尬地打招呼。
她後面才進的肖家，和周家沒有任何關係，和周岱更是生疏。
她都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稱呼周岱，可看到許可下午給自己發的截圖，心裡難安，煎熬了幾個小時，還是撥通了電話。
“是我，有什麼事情嗎？”周岱瞬間恢復了平時的表情，語氣冷淡疏離。
“今天下午…那個……”王凝吞吞吐吐一會，才說，“許可給我發了一張截圖，顯示您給她轉了十萬塊錢？這是真的嗎？這孩子一向喜歡撒謊，我擔心她的病情加重了，或者是從您那兒騙錢。”
“是我給她的。”周岱大方承認。
王凝大吃一驚：“啊？”
“她說缺錢，來這兒花銷也大，平時過年過節我沒給她發過紅包，算是見面禮。”
“這…周醫生，實在是對不住，這孩子不懂事問您要錢了，我這就轉回去給您。”
王凝當然不相信許可的說辭，只覺得她是騙周岱用錢，畢竟面子上叫人家一聲舅舅，周岱看她年紀小，又不了解人，總會不忍心不給。
“不用了，我給她的零花錢。”
掛完電話周岱扭頭看向許可，人沒醒，想了想，主動給上次聯繫自己的王醫生打電話。
打完電話許可迷迷糊糊地砸吧嘴，不知是做夢還是準備醒了嗚咽兩聲。
周岱看了眼時間，八點了，小聲喊她：“可可。”
許可做夢做得正香甜呢，感覺耳朵嗡嗡嗡的，就醒過來了，睜眼就看到周岱。
她還半睡半醒，獃獃地盯著他，顯然忘記了自己在哪兒。
周岱捏捏她的臉：“不是說餓了嗎？帶你去吃飯。”
這個動作非常曖昧。
睡前的事情瞬間灌入許可腦海，她驚嚇似地坐起來，看了看外面，果然在車庫裡，一切都不是夢，低下頭望了望，身上穿著一套很好看的白裙子。
這肯定是周岱幫她換的。
許可並不覺得有什麼，準確地來說從情慾中抽身以後，她就沒有那種尷尬的意識了，面無表情地拿起包包下車。
雙腿酸疼得厲害，差點摔倒。
周岱在後面扶住她的腰部，手自然而然地摟住她。
許可累得慌，就沒掙扎，有他支撐著身子，走起來輕快了許多。
坐電梯的時候，還在瘋狂打哈欠。
“困了？吃完飯就回家。”周岱小聲問。
許可聽得出來他語氣的變化，覺得男人得到滿足以後果然整個人都變了，點點頭，掐了下他的手臂，趁勢提要求：“我要換星空色的床單。”
她特別討厭他家裡那套白色的床房，讓人睡不著覺。
周岱頓了頓，回答說好。
他下班都穿得很休閑，臉保養得很好，三十五歲了還是跟二十五六的男人一樣，和許可站在一起沒什麼違和感。
就像一對小情侶。
電梯里的人聽著他們的對話，每個人都多看了他們兩眼，只覺得男俊女靚，很是般配。
許可的身高就到周岱胸膛的位置，又穿著高跟鞋，這個身高差很萌。
到了店裡，服務員熱情地迎上來：“周先生，包廂已經安排好了，跟我到這邊來。”
許可掃了一眼，覺得餐廳的桌子和設計都很高檔，在裡面吃飯的一看穿著都是有錢人，吃相優雅，談話聲也很小，就連服務員小姐姐都是又高挑又好看。
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但她並不知道這一件價格將近六位數，而且別人眼裡的她也很好看，加上從前生活環境的影響，只覺得自己和餐廳格格不入，走路都覺得尷尬。
周岱摟著她腰肢的手就沒松過，忽然小聲提醒了句：“小心點，別摔倒了。”
許可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來，說：“我不想去包廂吃飯，我想在外面坐著，要靠窗的位置。”
服務員看了一眼周岱。
周岱說：“包廂留著，要一個靠窗的桌子。”
“好的。”服務員笑著回答，直接就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桌子旁邊：“這個地方怎麼樣？”
許可看了看旁邊的桌子，到時候會有人坐，點點頭就坐了下來。
周岱坐在她對面，菜單上來以後，他問許可：“你想吃什麼？”
“你點，我不挑食。”
周岱報了一大串菜名，服務員確認好就拿著菜單走了。
菜沒上來正是無事可g的時候，周岱想起王凝和心理醫生的話，問她：“以前都幹了什麼壞事，為什麼被他們送過來看心理醫生？”
“可多了。”許可一點也不避諱這個話題，隨手拿起一個小勺子敲桌子，“辱罵老師，打別人，還有和小混混談戀愛。”
說完仰頭對著周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這人問題可大了，你得遠離我，不然會栽跟頭的。嚴重的話還會坐牢，你怕不怕？”
周岱沒什麼反應，又問：“上一次高考考了多少分？”
“不多不少。”許可低下頭，專心看著手裡的勺子，覺得挺精美的，“一百來分吧，好多門課惡意缺考，0分。”
“想讀大學嗎？”
“想啊。”許可抬眼，不知是說真話還是假話，“你買下一個高中，讓我順利考試，說不定我明年就能考上大學了。但是你願意那麼做嗎？”
就在這時，第一個菜上來了，是飯前麵包，很精緻，看著就好吃。
許可不說話了，手直接抓了一塊，沾點醬料就吃，一口塞進嘴裡，動作很粗魯。
服務員本來想提醒她用叉子或者戴個手套，但發現周岱沒說什麼，就笑笑著說：“二位慢用。”
味道特別好，許可都沒想到有人能把麵包做成這個口感，又抓了兩塊，兩個麵包盒都被她抓了。
見周岱不動，她故意問：“你不吃嗎？口水都吃過了，抓過的東西還要嫌棄啊？不好意思，我們窮人就是這樣的，不優雅。”
周岱遲疑幾秒，拿叉子叉了一小塊放進嘴裡細嚼慢咽：“這倒沒有。”
換做從前，別人碰過的東西尤其是食物他不會再去碰的，可出乎意料的不覺得許可臟。
大概是真的吃過了對方的口水吧。
飯菜陸陸續續端上來，許可胃很小，吃了一點就飽了。
她看著周岱，發現他吃得很慢，無論吃什麼都很優雅，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吃飯姿態。
許可在電視劇里見過的有錢男主吃相都沒他這麼優雅，畢竟是演出來的，演員大部分都不是真的有錢人。
但周岱是真有錢，有錢到她從前對錢沒大概念聽了都瞠目咂舌的程度。
聽說這座城市的房地產和酒店都是他們家的。
聽她繼父說，周岱是他爸媽五十多歲才生下來的，晚來得子，特別受寵，從小用的東西都貴到離譜。
如果換成別人這麼吃飯，許可肯定翻個白眼說裝，可放在周岱身上就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忽然間她又討厭他了。
她想撕破他這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於是她把刀叉放下。
周岱立即看了她一眼：“吃飽了？”
“沒有，但我不想吃這些東西。”
周岱偏頭：“服……”
“不用加菜了。”許可說完，把腳伸進餐布底下，脫掉鞋子，晃了幾下找到他的腿，停下來慢慢順著膝蓋的位置往上移，動的時候還不老實地摩擦他的腿部。
周岱沒想到她會這樣，放下刀叉，正色道：“許可！”
“你凶我做什麼？”許可懟他，“吃飯就吃飯，不要說話，好好吃你的。”
周岱無奈。
他什麼時候凶她了？
說話間，許可的腿已經找到了他腿心的位置，放在褲襠上，腳趾頭上下移動，摩擦他的肉棒。
周岱身體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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