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最後伊甸被覆滅,莫心怡的英雄、偶像形象會升華到甚麼境界便更加令人難以想象。
但是,現在的她只是一心要戰勝對方,日後自己的地位已不是她現時所應掛心的事。
此刻心怡的心情既緊張卻又帶著興奮,她之所以能一直忍耐那非人的調教生活,全靠父親臨終時的說話:「可憐的孩子……妳年紀如此輕,卻要面對殘酷的現實和可怕的敵人……可是爹?相信妳的能力,若果是妳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的。
只須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便行了。
」 對,不要放棄希望。
只要不放棄,希望、機會便不會消失。
數天以來盡量服從地接受調教,令調教師們減低了警戒心,終於等到了機會來臨,憑心怡的智勇和貴人的幫助,令形勢開始逆轉了過來。
相反現在大祭司則面如死灰。
記得上次在伊甸回歸教會一役中被心怡反擊成功而令教會滅亡,那時大祭司還只怪路嘉和馬可兩個牧師太過輕敵和自視太高,招致災難性的失敗。
怎知自己今次竟也犯下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錯誤,而和上次的事類似,今次的失敗將會導致伊甸的破滅。
雖然莫心怡的鬥志和正義感實在是非一般的強,但對於一直自視調教手腕超群,任何雌性人類也只配成為其玩物的大祭司來說,這次失敗始終是一個難以咽下的苦果。
「……妳的腦子究竟是甚麼構造的,既然妳已經嘗過極樂的性高潮感覺,也明白只有伊甸才能給妳這種悅樂,為甚麼妳仍要反叛我們?」 「因為我絕不能接受那種被支配、玩弄的感覺。
」 心怡一臉正式地道。
「我並不是你的寵物。
我始終相信一個人絕沒有權利去完全支配另一個人的所有思想和感情。
」 「說得好。
」駱日生也附和道。
大祭司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甚麼。
但對於一向慣於支配、虐待女人的他來說,心怡的話無疑是對牛彈琴。
而且這反而更令他暗自起誓:只要給予他多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再失敗。
若再有下次的話,他一定要令心怡身心都完全被他征服。
(請給我多一次機會,只要一次便夠了……) 房車終於都來到了心怡所居住的住宅大廈前面。
「是我和妳一起上去,還是……」駱日生問道。
「還是我自己上去好了。
」 心怡回答道。
「剛才已經致電過回家,小宇那一邊似乎暫時沒有問題。
一路上也不見有任何人跟蹤,而且大祭司也沒有和其它人通訊的機會,所以暫時來說伊甸的人應該還未至於會發現出了問題。
」 「的確,雖然妳也不知伊甸的實際所在,但據妳所說伊甸距離妳學校足有一小時車程以上,而我們由學校來到這裡花了不夠三十分鐘,所以我也不認為伊甸會這樣快知道他們的大祭司出了事……那好吧,我便留在車中看守著我們的俘虜吧。
」日生道。
「好,我走了。
」 「心怡同學,自己小心了。
」 日生向心怡作出一個溫暖的微笑和鼓勵。
「我會的,老師!」心怡也回了一個明亮的笑容,然後便下車往建築物中走去。
只是她們二人此時都絕不會想到現在一別之後,當下一次再度相見之時,兩人的身份和情況都已經完全和現在起了差天共地的變化。
「小宇!」 「家姊!妳、妳不是去了露營的嗎?怎麼這樣快便回來了?」 門一打開心怡便立刻衝進屋內來,恍如隔世重逢般大力一把摟住了振宇,令振宇又是驚訝又有一點害羞。
「我去了露營?這是誰說的?」 「是鄺蕙彤姊姊啊,她三天前打電話來說妳和一些同學一起去了露營,卻忘記了通知我,那時我也奇怪家姊妳為何會這樣失魂……」 心怡現時才恍然大悟,為甚麼自己失?了幾天振宇卻似乎仍未有去報警,原來是伊甸借蕙彤之口來臨時編了個謊話去掩飾這件事。
「姊姊,剛才妳在電話中叫我收拾好行李,究竟是甚麼一回事?」 心怡非常扼要地告訴了振宇自己正在和伊甸相鬥的事,但當然對自己遭受到的淫虐對待則暫時省略不提。
「爹?他……死了?……姊姊也被甚麼犯罪組織禁錮了幾天?……」 一時間聽到如此衝擊的事實,也難怪振宇目定口呆,一臉難以接受的樣子。
「別說這樣多了,總之現在首要的事便是儘快離開這裡,先去一個安全地方暫避,之後我才慢慢詳細告訴你事情的始末吧!」 心怡說完,便也??忙忙地地執拾了少許行李,然後便和弟弟立刻離開了居住單位,乘電梯往地下去。
「就是那輛車子了,快一點、小宇!」 「是!嗄嗄……」 心怡背著一個放滿了日用品和衣物的背囊跑出了大廈,便伸手指著停在不遠處的那一輛全黑色、裝上單向車窗的房車。
雖然振宇是男孩子,但天性便較好靜和內向的他運動神經一向也很缺乏,論奔跑的速度甚至還稍為不及家姊心怡。
兩人迅即來到了車子旁邊,然後後座的車門便立刻自動打開來。
「小宇,你先上車吧,動作要快!」 「是!」 如果先上車的是心怡,她可能立刻便發覺到有甚麼出了差錯,然後至少能夠阻止振宇也上車吧。
可是,先上車的是振宇,而他也絕對不知道車箱中「應該」有甚麼人存在。
到心怡也上車后,她發覺到前面駕駛座上坐著的人並不是駱日生時已經太遲了,因為車門已立刻自動關上和上了鎖,然後車子便立刻以極限起動速度開行! 「你、你是誰!?」 一時間心怡並未能認出前面的人究竟是誰,因為他在臉上戴住了一個類似防毒面具般的面罩。
但單憑他那兇狠殘酷的眼神,已可肯定來人絕不會是她朋友! 「嘻嘻,妳終於乖乖地投入我懷抱了啊,莫心怡!」 對方一出聲,心怡立時認出了他正是前伊甸教會的牧師——約翰! 但為甚麼只有他一個人在車中?駱日生和大祭司又去了哪裡? 同一時間,在車箱中某處突然發出了一陣「??」的聲音,然後一陣刺鼻的氣味立刻充斥整個車廂! 「不、不要!」再度跌入狼窩的話曾有甚麼下場,實在是不用問也知道。
心怡立刻如狂地推撞、拍打旁邊的車門,但經過強化的車門和車窗卻令她的掙扎徒勞無功。
(為甚麼?到底是甚麼地方出了差錯?……) 心怡的腦袋立刻高速地運轉起來,可是,很快她便感到頭臚變得越來越重,意識也開始漸漸稀薄起來。
她盡最後努力望了望身旁的振宇,只見他已軟軟的躺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像在熟睡中一樣。
(……是駱老師!他也是伊甸的人!喔喔……為甚麼我竟如此蠢的再次被人出賣了……) 她最後的一個意識,是對自己只差一點便成功,結果卻再次功敗垂成感到極度的悔恨。
2、黃雀在後 黑色房車卻沒有立刻駛回伊甸,而是來到了在附近的一個廢置的貨倉旁邊,然後約翰便把莫振宇捆好、關在車尾箱中,再把醒人事的心怡抱入貨倉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