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政殿內,李念瑜正陪著李尚燁批摺子,此時常林低頭走了進來,恭敬地立在一旁開口:“皇上,攝政王,大將軍那邊果然探到了消息。”
李念瑜將手中的書放下,睨他一眼,開口道:“繼續說。”
“大將軍打算在明日將太後娘娘送出臨京。”
“明日?”李尚燁思索了一會兒,咬牙切齒,“大哥可真是迫不及待,母后的月子一坐完就打算把她帶走!”
李念瑜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思索后開口:“具體是什麼時候?”
“買通的侍從說,大概是戌時出發,趁著天蒙蒙黑正好出門。”
李尚燁合上手中的摺子,對著李念瑜開口問道:“二哥,咱們真的要讓母后這樣一走了之嗎?”
“怎麼可能?本王說過,她生是我們的人,死是我們的鬼。”
“那二哥打算怎麼辦?”李尚燁覺得眼前的哥哥突然有些可怕。
“明天母后坐的馬車不會出城,只會回宮。”
常林領命后立刻下去了。
李尚燁嘆了口氣,開口道:“二哥,我們真的要這樣囚禁母后一輩子嗎?”
“三弟,不是囚禁,是供養。”李念瑜說的雲淡風輕。
“可……可母后不快樂……”李尚燁低頭不敢去看哥哥的臉。
“哈。”李念瑜冷笑一聲,像是被弟弟逗樂了,“自從我們逼宮成功后,她就不可能快樂了。”
“三弟,就算你放她離開,她也不會快樂的,因為李容笙,已經不在了啊。”
“四弟……四弟?”李尚燁驚到了,“四弟不是在不周山念經嗎?”
眼前的李念瑜突然讓他覺得害怕。
“你想什麼呢?”李念瑜將手上的玉扳指取下來把玩,“你覺得上次是誰救的五弟?”
李尚燁垂下眼眸,開口道:“既然是這樣,那朕都聽二哥的。”
“嗯,我看了今天的摺子,有人彈劾青州州牧玩忽職守,三弟挑個人換了他吧。”
“好。”李尚燁乖乖點了點頭。
次日戌時,徐今朝帶著兩個孩子和錦瑟坐在馬車上,鬧騰的元禧好不容易才被哄睡著,徐今朝舒了口氣,錦瑟幫她按著肩膀放鬆。
“等到了青州,你就沒必要這麼操勞了。”徐今朝牽起錦瑟的手將它放下。
錦瑟比著手語道:“奴婢伺候太後娘娘,是應該的。”
“你又不是天生來給我做奴僕的,而且我如今終於不是太後娘娘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徐今朝看著心情很好。
錦瑟搖頭,“就算您不是太後娘娘,您也是奴婢的主子。”
“我不是你的主子,你是你自己的主子。”徐今朝用手指抵住她的唇,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錦瑟被她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小臉一紅,身上的香氣剛剛聞到一點就消散了,她坐在角落絞著手指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等到了青州,我就認你做妹妹,元禧和朝暮就給你做外甥,怎麼樣!”徐今朝興緻勃勃地暢想未來。
錦瑟閉著眼點了點頭,雖然壓抑著,但徐今朝還是能察覺出她心裡的喜色。
夜色入幕,樹影闌珊,馬車壓在山道上走了好久,徐今朝心裡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掀開窗帘,只見周圍黑洞洞的,她搖醒身旁的錦瑟,用口型告訴她:“遭算計了。”
錦瑟大驚失色,霎時間不知所措,徐今朝垂下眼眸,瞥到身旁的行李,對著錦瑟使了個眼色,錦瑟心知肚明,捂著肚子就開始捶著車壁,徐今朝拿出帕子為她做出拭汗狀,撩開門帘,開口道:“快停車!主子有急事!”
車夫早就被常林收買了,也知道馬車裡面的人金貴不好惹,連忙停下來恭敬地對錦瑟開口:“夫人,您怎麼了?”
看來車夫不知道誰才是徐今朝,她扶著錦瑟開口:“主子吃壞了肚子,要找個地方……”
車夫為難極了,怎麼可能放她一個人過去,但自己是個男人也不可能跟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傻了啊你!主子的吩咐你還敢違逆!”徐今朝看出眼前的車夫懦弱,知道不激不行,便做出一副潑辣的模樣威嚇。
車夫嘆了口氣,如果真讓她們離了馬車出了事,自己不被那個小太監扒了皮,只得和她們商量:“姑奶奶,那您打算怎麼辦?”
“哈?”徐今朝覺得難以置信,她拖長了聲音,“肯定是我陪著主子去樹林啊!”
“那不行……”車夫揉著手拒絕,“夜裡林間野獸多,萬一你們出了事,我就背上命案了。”
“嗚嗚……”錦瑟發出難受的呻吟。
“哼!你知道主子是誰嗎?要是得罪了她,我們照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徐今朝再度威脅。
車夫知道車裡是個不好惹的,思索再三后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想法,“有了!有了!我去采片白掌葉來!你們在這裡等我!”
說罷便樂呵呵地將車子停下去采葉子了。
待他走遠后,兩人相視一笑,錦瑟走到馬車夫坐的地方,一揮鞭直接架著馬車換了方向。
但兩人還沒走遠,就看到幾個黑衣人攔住了馬車,看著他們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徐今朝皺了皺眉頭,直接把錦瑟拉了進來。
外面的人不像是三兄弟安排的暗衛,倒像是刺客,錦瑟抱著孩子們瑟瑟發抖,不知道該怎麼辦。
真是奇怪,自己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太后,怎麼會引得刺客來追殺?
難道他們是想利用自己太后的名號做文章?
徐今朝的大腦飛速思考,本來還慶幸三兄弟放鬆警惕,沒想到卻招來了更麻煩的東西。看著慌張的錦瑟,徐今朝握住她的手對她閉了閉眼,示意她相信自己,如今這個情況,只能再冒險抓住把柄和他們談判才行。
她正欲撩開門帘,卻聽到外面一陣短兵相接的聲音,原來又出現一批人開始與刺客們搏鬥,她有了主意,附在錦瑟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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