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結束后,李尚燁本該帶著皇親國戚於次日去不周山祭拜天地昭告天下,但因徐今朝身體不適推遲了下去,如今她身體恢復如初,三兄弟便定好了這一日一同去不周山祭祀。
徐今朝身著太后的朝服獨自一人坐在轎子里,不知為何,今日心慌不已,如今錦瑟不在,她想找個傾訴的人都沒有,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楚沅”已經被宮外的親信接回了自己的私宅,現在宮裡那個不過是找來的一位棄嬰,通過鄭老夫人的手送進了宮裡,換了“楚沅”出宮,只等一日自己得了自由,便可徹底與三兄弟一刀兩斷。
但如何把元禧帶出去還是個難題,李尚燁看得緊,自己如今還不知道元禧的藏身之處。只是那天和元禧聊天時他和自己抱怨每次河邊放煙花時自己都會被吵得睡不著覺,而且煙花的閃光炸在空中實在是晃眼,侍女落直將他抱在懷裡哄著才能勉強入睡。
也算是個線索,得讓宮外的眼線好好找找符合條件的住所,再找到機會把元禧帶走。
最讓她頭疼的還是自己的容笙,與李尚燁截然相反,容笙氣質沉穩,大度得體知禮儀,無人不贊清風朗月好相貌,但在先帝去世那晚就莫名其妙失蹤了。每每午夜夢回,徐今朝都會夢到可憐的容笙慘死在三兄弟刀下的模樣,常常把她驚出一身冷汗。
她也曾在和三兄弟交媾情濃時旁敲側擊地問過李容笙的下落,但得到的要麼是糊弄的親吻,要麼是嘲諷的嗤笑,要麼是更加狠戾的操干,總之,對於三兄弟而言,李容笙像是個不該提起的禁忌。
她拿出帕子拭去眼角的淚水,如今去不周山祭祀,她想單獨請住持算一算容笙的下落,若是實在找不到他,也要去求佛祖保佑他餘生能夠平安順遂、無憂無慮。
很快轎子停了下來,琳琅將徐今朝扶下馬車,牽著她跟在了新帝的身後,李尚燁一臉沉重,他如今在李念瑜的教導下愈發沉穩起來,逐漸有了君主喜怒不形於色的威嚴。
李念瑜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他瞧出徐今朝情緒的不對勁,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與這兩人不同,李盈棣樂呵呵地走在李念瑜身旁,似乎是對三弟能登上皇位很是滿意。
三人皆是一副隆重的打扮,李尚燁著龍袍,李念瑜和李盈棣著蟒服,三人無意地將徐今朝圍住,像是生怕她逃跑了一般。
住持親自將眾人迎到佛祖面前,由李尚燁領頭,李念瑜、李盈棣和徐今朝一同為佛祖上香,繁雜的儀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徐今朝覺得身體越發沉重,左右接下來的儀式也不是很重要,便由著琳琅將自己帶離了佛堂。
琳琅猜她是被佛堂里燒的高香熏著了,將她領到佛寺外的一片花園處,只見一位老僧閉著眼睛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倒像是在冥想。
待徐今朝走到他身邊時,他的眼睛猛然睜開,混濁的眼珠滿是對於時事的淡然,他沙啞又蒼老的聲音開口問道:“施主從何來,施主往哪去,施主求什麼,施主舍什麼?”
徐今朝笑了一聲,慢慢開口:“我從東來,要往南去,所求一子,願舍富貴。”
良久,老僧的眼珠如同貓頭鷹般猛然一動,淡淡開口:“施主所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說罷,直接揚長而去。
琳琅看著發獃的徐今朝,以為她信了,又怕她日後失望而歸,勸解道:“老和尚胡言亂語,太後娘娘別放在心上。”
徐今朝露出苦澀的笑容,她倒是希望老和尚說得是真的,正當她準備回去之時,只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
“貴客來了,你們今天別來寺里玩,惹禍就不好了。”
“我們知道了!謝謝無涯師父!”
徐今朝看著那人的背影,霎時淚流滿面。
明明聲音不像,背影也不像,名字也不對,但她就是覺得,那人一定是她的容笙。
她掙開琳琅的手,直接從身後抱住了那人的勁腰。
“容笙,你去哪兒了?母后好想你了。”
那人嚇了一跳,急忙掙脫徐今朝的懷抱,但她抱得死死的,那人又怕傷到她,不敢用大力氣,他紅著臉開口:“施主認錯人了,貧僧不過是這不周山的一個和尚,不是您說的容笙。”
徐今朝才不相信,她的小手拂過無涯師父的臉,這才發現他的半張臉居然已經毀了。
這更讓她堅信眼前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容笙。
無涯以為自己的樣貌嚇到了她,急忙用兜帽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對著徐今朝道歉:“污了施主的眼,請施主原諒。”
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徐今朝緊緊抓住他的手不願意鬆開,“容笙,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母后,徐今朝!你是我的兒子,李容笙!”
無涯這才發現徐今朝身上的鳳袍,急忙打算跪下,“貧僧參見太後娘娘。”
徐今朝無力地閉了閉眼,明明他應該是天子的,明明他應該入主明政殿的,明明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叫自己母后的,為什麼會這樣……
琳琅走上前將徐今朝的手拉開,將她扶到自己身邊,與無涯隔出一段距離后開口道:“太後娘娘,當今的皇帝是先帝的三皇子,不是四皇子。若是認錯人了,怕是會害人害己。”
無涯見情況不對,怕自己惹出了什麼禍端,低聲對徐今朝請求道:“貧僧還有寺內功課沒有做完,請太後娘娘讓貧僧先行告退。”
徐今朝無力地點了點頭,她看著無涯離去的背影,淚如雨下,半晌后,她無力地對著琳琅開口:“你陪哀家去到處逛逛。”
“是。”琳琅將她扶起。
容笙好慘(???︿???)
糊弄的親吻→大郎
諷刺的嗤笑→二郎
更加狠戾的操干→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