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過去后,謝佳菀的生活作息變得規律不少,晚上失眠的次數也不多了。
梁從深基本每晚都有應酬,偶爾他在家,也是一大堆事等著處理。
所以就算兩人待在一個空間,大多時候都是各忙各的。
有時候晚上謝佳菀睡不著或者半夜醒來,會蹭蹭跑去書房,在旁邊坐著聽歌陪他。
最後受累的還是他,總要把沉睡過去的她抱回房間。
她有些不好意思,卻理直氣壯的撒嬌:“不知道為什麼,在你身邊看你改論文我的睡意就來了。”
實在拿她沒辦法。
最後他乾脆捧著電腦在床上辦公。
她怕影響他的工作質量,又愧疚地說:“要不你還是去書房吧。”
他冷冷瞥她一眼,“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作。”
……
她撇嘴,翻身把自己半個頭埋進被子里。
多了個人在身邊,被子里都變得暖烘烘的。
她已經習慣依賴於這種感覺。
倦意很快湧上來,可就在這時,眼前忽然陷入無盡的黑。
一陣微弱聲響后,她感受到他伸過來的四肢,扯著慵懶的嗓音問他:“弄完了?”
“不想弄了。”
他十分坦然,把手伸進她的睡裙里。
剛才他的手暴露在空氣里許久,還帶著冰涼的寒意。
她的身體一向很敏感,驟然緊縮。
模糊的意識正在緩慢接受他發出的信號,還沒想好怎麼回應,沉重強勁的力量就已經覆上來。
“哎呀,你這個人真是的……”
只聽他輕笑一聲,低吼著挺身而入。
她亦是發出曖昧的喘息,雖然不情願的抱怨,可身體卻很誠實地配合。
雖然搬過來這麼久,可他一直忙於各種事務,根本沒有多餘精力。
“你打算什麼時候交辭職信?”
滾燙的大掌遊離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她攀附著他背脊的手在微微發抖。
“也不用這麼著急吧,人家剛送我來進修,我轉頭就丟碗辭職。再說了,下家沒著落,讓我喝西北風去啊。”
她說得很有道理,可他就是認定她在找借口。
他聳腰加快頻率,“有我在,你想西北風都難。”
她笑出聲:“那乾脆讓我呆在家什麼都不幹好了。”
“反正我是沒什麼意見,當全職太太也行,正好有時間搗鼓你感興趣的事。”
聽到前半句,她只覺得好笑。
可到後面,她忽然變得安靜。
濕膩的空氣里只剩下交織的情慾,彼此都沒有再說話,專註於製造狂潮。
她的思緒被撞得縹緲遊離,下唇咬得快要脹出血。
“還是算了吧,女人還是得有自己的事業,不然等哪天你變心了,我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風去了。”
他沒精力應付她的話,額頭上青筋猛跳幾下,大進大出幾十下,撞得耳邊全是她的嬌喘。
事後,他替她擦拭大腿內側的液體,忽然抬眼看她:“明天開始準備,你要不著急,我就推你一把。”
她被他折騰得精疲力竭,扯被子蓋住自己,說:“再說吧,你要真能把我弄進你們附院,算你本事。”
聽到她妥協的話,他也不管她是不是此刻懶得和他周旋才說的,嘴角的笑變得柔和。
“你未免也太低估你男人的能力了。”
被子里傳出悶悶的笑聲,她艱難地翻了個身,催促他:“快睡吧,梁教授、梁少爺、深哥……”
他不緊不慢把紙巾扔進一旁的紙簍,拍光滑水嫩的屁股,笑得寵溺:“晚安,佳菀姐。”
*
進修的日子像一場夢,再過一個星期,謝佳菀就要回新州了。
這段時間有梁從深的監督,她鮮少出去和榮樂昕出去鬼混,得空就拿專業書看。
其實她自己也卯著股勁兒,這股勁從小到大就存在骨子裡。
就像小時候上初高中,明明知道有謝敬文出馬,她要進最好學校最好的班級不是什麼難事,可她還是寧願靠自己的學習和努力,能達到什麼水平就是水平。
但她水平一直有限,所以初高中都沒考進最頂尖的學府。
這次也是,雖然知道梁從深如果出面去賣賣人情,以她的資歷要進附院也不是多難的事。
可她還是想院方是因為自己才點頭,而不是因為梁從深。
梁從深太了解她了,所以即使心裡很想讓她儘快萬無一失地調過來,可還是遲遲沒有出馬去插手這件事。
“等梁從深?”
下班時間,榮樂昕看了眼依舊坐在工位上抱本厚重書啃的謝佳菀。
皺著眉,頭髮被揪起來一團也沒察覺。
她好笑:“愛情的力量真是強大,不過我支持你,異地戀什麼的,狗都不談。”
直到榮樂昕伸手替她捋了捋頭髮,謝佳菀才驚覺自己學得太入迷了。
她搓搓眼睛,有些懊惱:“你說什麼啊?”
榮樂昕聳了聳肩,從包里拿了個巧克力扔給她。
“我說的是實話啊。而且咱們都這把年紀了,有幾年能耗,耗來耗去,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女人。”
謝佳菀撕開包裝袋,把巧克力扔進嘴裡,原本發淡的嘴巴立馬有了膩苦的甜味。
“大道理一套套,也沒見你清醒到哪裡去。”
謝佳菀難得在和榮樂昕的拌嘴中獲勝,捂嘴笑出聲:“嘖嘖嘖,你該高興自己有讓浪子回頭、海王上岸的本事。”
“誰跟你說他浪子回頭了,只不過帶我去了趟酒會,也只有你覺得我們兩個確認了什麼。”
榮樂昕臉頰升起熱度漸漸冷卻下去,心裡的波瀾也回歸平靜。
其實那天酒會後,她竟然開始羨慕起謝佳菀。
畢竟,都是被帶去出席那樣的酒會,可她們的身份是截然不同的。
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謝佳菀才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去學校。
夜幕將近,星子點點,整個校園在濕冷的空氣中都瀰漫著熱烈的氛圍。
廣播里正在播放動人溫柔的情歌,林蔭道上有不少牽手漫步的情侶,球場的喧鬧聲此起彼伏。
好像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她站在門口的花圃旁,正想給他發條消息,就看到旋轉門浩浩蕩蕩走出來一行人。
和那群年輕的少男少女站在一起,他在其中沒有任何違和。
還是他唯一的男學生先看到了謝佳菀,遲疑片刻招手笑喊:“這不是師母嗎!”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朝謝佳菀望去。
她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臉上“唰”的一紅,乾笑兩聲佯裝望向別處。
眾人意味深長地“吁”了一聲,梁從深強壓住臉上不由自主的甜蜜笑意把目光從羞赧的她身上收回來,警示八卦的各位。
比起上次在實驗室,那幾個女孩子更加明目張胆偷偷打量謝佳菀。
事已至此,謝佳菀也不好再迴避,裝出一副溫婉又落落大方的樣子頷首。
給她開門的那個女孩子她最臉熟,其他人她也都大概有個印象。
可在人群的最後面,多了一個陌生面孔。
也如眾人一般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