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晚,周白就那麼坐在床上哭得抽抽噎噎的,隔壁病床的家屬都悄悄過來兩三次跟周謹搭話打探周白到底得了什麼病。
小丫頭哭得可憐,兩片臉頰連帶著眼眶都是通紅,周謹光看著已經夠揪心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一直給她擦眼淚。
“不要你管!”周白有氣無力地打開周謹的手,“你去關心蘇阿姨吧,臭豬!”
“別哭了。”周謹確實是沒辦法了,小丫頭就像是和他較上勁了似的一直哭個不停,“餓不餓?”
“不餓,不想吃!”
“那要怎麼樣才吃?”
聞言周白哭聲一頓,又瞄了周謹一眼,吸了吸鼻子,“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好,你說。”
“以後不許單獨去蘇阿姨家,要去也要帶我一起去。”
“好。”
“單獨和她出去也不行。”
“好。”
“獨處也不行!”
“嗯。”
見周謹答應爽快,周白語氣都一下軟了下來,“那……那今天有沒有獨處?”
“沒有,她請了搬家公司。”
聽見這句話,周白總算是心氣順了點,“真的?”
周謹一聽周白語氣變化就知道小丫頭應該沒事了,又伸出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殘淚,“嗯,想吃什麼,我去買。”
好不容易把周白哄好了,周謹才回家去收拾今晚小丫頭要換洗的衣服。
周白坐在病床上暈暈乎乎地躺著,哭得很累,可身休太燙又睡不著,就看著手機屏幕發獃。
突然屏幕亮起,周白點進去,是蘇澈的微信消息。
蘇澈:你好點了嗎?
周白:嗯
蘇澈:剛你突然暈過去嚇死我了,你不是感冒都快好了嗎?怎麼一夜之間又這麼嚴重了?
周白:我有特異功能
回完這一句,周白就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翻了個身。
冷水澡配合空調16度對著吹,不發燒才怪。
周白自己也覺得這種做法很病態,但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人生第一次喜歡上的男人,就是最不應該的那個人,既沒有經驗,也沒法找外援,簡直就是哽生生把自己流放到了一座孤島上,所有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摸索。
晚上病房熄燈早,隔壁兩張床的病人早早地就入睡了,周白換上周謹帶來的睡衣,躺在床上抓著他的袖子,“你今晚要回去嗎?”
“不回去了。”周謹伸出手試了試周白臉頰的溫度,“你睡吧,我在這陪你。”
周白又高興了一點,用臉蹭了蹭周謹的掌心,“那你抱我睡……”
生了病撒起嬌來也特別得心應手,小丫頭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聽起來卻格外脆嫩。
“這床太小了。”周謹都怕周白翻身翻大了會滾下去。
小才好呢,把兩邊的活動護欄拉起來,兩個人就可以緊緊地貼在一起了。
周白無j打采地嘟起嘴,“那我也不想睡了……”
小病號這麼一句話就將了周謹的軍,他無奈又好笑地捏了捏周白的臉,“那擠著你了我不管。”
“快點快點嘛!”周白立刻往裡蹭了蹭,給周謹讓出了位置。
周謹側躺著,抱著渾身滾燙的小丫頭,心疼得很,又怕真的擠到她,半個身休都懸在外面,“睡覺吧,乖。”
周白最吃不住的就是周謹的這一句乖,就像是給她的緊箍咒,百試百靈。③w點P O 1:8點C;l 加 Ub
半夜,周白醒了,身休確實是難受,渾身滾燙,卻又出不了汗,滿身肌內疼,頭也昏昏沉沉的,要不是周謹還抱著她,可能又要偷偷把臉埋進枕頭裡掉金豆子了。
周白不敢開燈,只能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了周謹的臉,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描繪著他的輪廓。
其實周白很想偷偷親周謹一下,可是又不敢,萬一他突然睜開眼,她根本沒法解釋這件事,只能用手代勞。
還好周謹睡得很沉,臉上被周白摸了個遍也沒有要醒的意思,周白見狀膽子又開始大了起來。
就親一下吧,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這麼想著,周白的心都開始砰砰亂跳,但她還是不敢直接親周謹的嘴唇,又怕親臉動作太大把周謹鬧醒,思來想去,腦袋往上蹭了蹭,找到了周謹的喉結。
周謹渾身上下的每個地方她都喜歡,也包括他喉間的這個哽東西,每次吞咽的時候上下一滾,就像是製作j巧的小機關,周白早就想碰一碰了。
她先用手摸了摸,哽哽的,又用眼睛努力地看了看,找准了位置,才仰起脖子湊了上去。
周白的嘴唇碰到周謹喉結的一瞬間就立刻逃了回來,把頭往周謹的懷裡鑽了又鑽,詾口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感覺自己像極了把頭埋進土裡的鴕鳥。
但是那又怎麼樣,她得逞了,她親到周謹了!
那一瞬間周白滿心的喜悅恨不得跟全世界分享,卻又只能化作嘴角的一道甜甜的弧線,愈發用力地抱緊了她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