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戍恨極,說不上是恨孟槐煙,還是恨自己。
他不願意讓孟槐煙稱意,卻總在按她的心意行事。
不過這個過程是沒什麼掙扎的,甚至可以說是順其自然。
孟槐煙抱他,他就下意識地攬住,免得她從自己膝上掉下去。
孟槐煙蹭他,他就動也不動,讓她愛嬌地蹭。
孟槐煙問他,我乖怎樣,不乖又怎樣。
江戍便真認真思索了一番,得出個結論來。
乖,愛的。不乖,也愛的。
即是如此讓人束手無策,咬牙切齒地愛。
江戍封住孟槐煙的唇作為回答,其他的,並不打算告訴她。
孟槐煙被江戍來勢洶洶的吻逼得後退,卻退到了他溫熱的掌心裡。
江戍掌著她的腦袋不讓她再退一步,舌頭撬開牙關去捉弄裡頭那截粉舌。
一個逃,一個追,追到手,便狠戾地攪弄,等懷裡人終於受不住地攥拳去捶他的胸膛、臂膀,便再給個甜棗,拇指輕撫著唇側刮撓兩下,溫溫柔柔地吮吻。
江戍柔了眼神,擦掉她唇角不受控流下的津液。
“不怎樣,就這樣。”
孟槐煙落在下風,很不痛快:“就這樣?”
江戍凝著她的臉半晌,驀地笑了。
凜冽的人笑起來,也算得上如沐春風。
“嗯,”江戍的聲音還低啞著,說著又把人抱起來,“卧室是哪間?”
孟槐煙指了個方向。
屋子裡沒開燈,月光從窗外進來,從窗邊鋪到床角。
江戍把人塞進被窩裡,欲起身,又被勾住脖子拉下去。
黑暗裡看不真切,只能感覺到孟槐煙埋在他肩窩,小聲控訴他的不周到。
“很熱。”
江戍揉揉她的頭髮,毫不留情把人塞回被窩裡。
“能保證不踢被子嗎。”
聽得出江戍一點不信她,孟槐煙自知理虧,不掙扎了。
江戍還是幫她把被子往下扯了扯,溫聲道:“睡吧,晚安。”
孟槐煙沒出聲,直到他走到卧室門口了,才從喉間放出那句:“江戍,我們已經分手了。”
江戍在明暗交界里立了好一會兒,說:“我從沒答應。”
很快外面的燈都滅了,緊接著玄關處傳來關門的響動。
再然後,除了空調運轉,一點聲響都不見了。
*
公寓頂樓的那間採光很好,孟槐煙兩年前將它租了下來,改作自己的畫室。
她不喜人擠人,此時開闊的屋子裡稀稀朗朗坐了六個。
“老師,你能來幫我看看么?”
孟槐煙聞聲,是簡印在舉手示意。
她走過去,彎腰對著那人物肖像觀察了會兒,給他指了幾個問題。
“按理來說,畫不到最後一刻,就不要輕易判斷它的形准如何,”孟槐煙手指了指那處略顯怪異的比例,耐心叮囑,“不過自己畫的時候心裡要有數,一邊畫,一邊修正。”
簡印若有所思地點頭。
孟槐煙看他清秀乖順的學生樣,想起他提過的那個女同學,忍不住八卦:“進展怎麼樣了?”
被提問的人顯然愣住,孟槐煙朝他眨眨眼,便明白過來,臉騰地紅了。
隨即搖搖頭,小聲道:“這樣就挺好的。”
孟槐煙“嗯”一聲:“挺好的。”
課程結束時,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雨,學生們拼著傘三三兩兩離開。
孟槐煙靜默地立在窗前,看雨珠紛紛然砸到玻璃上。
夏季的雨常常來得突然且迅猛,即使是南方,在這一點上同哪裡都是一樣。
偏還有人總以為,南方的雨都是故事裡那樣溫柔。
孟槐煙入了神,恍惚間這些雨彷彿穿雲破空,亦穿透了這層玻璃,全然落在了自己身上。
閉上眼,淋漓,酣暢。
*
彼時孟槐煙生平第一次去了北方,念書去,順道交了新朋友。
新朋友還有朋友的朋友,總之在交際圈裡兜兜轉轉,後來是與江戍認識了。
一個搞美術,一個搞攝影。
兩個搞藝術的人最後搞到了一塊兒去,成了男女朋友,又順理成章住在了一起。
也是一個下雨天。
這是兩人住在一起后的第一個雨天。
入秋的雨已經有些凍人的涼,江戍擔心人被冷著,伸手把窗關上。
孟槐煙想看雨,又打開。
江戍拿她無法,只好從後面把她整個抱在懷裡。
怕她冷,給她溫度就是了。
孟槐煙乖乖窩在他懷裡:“總說煙雨江南,北方下起雨來,也很是漂亮。”
“是很漂亮。”江戍吻一下她的發頂。
孟槐煙想到什麼,轉過身仰臉看他,欣喜道:“我什麼時候帶你去南方看雨,好不好?”
“嗯。”
江戍應了,接下來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吻著懷裡的人,抬手再次把窗闔上了。
這次沒人再有空去打開。
兩人一路吻到卧室,孟槐煙的襯衣早失了規整,衣領散落開,就那樣掛在手臂上。
江戍還算齊整,只任由孟槐煙從他的衣擺鑽進去作亂。
孟槐煙極熱衷於在他的腹肌上流連,柔軟的指腹觸上堅實彈性的肌理,就像帶了電流,手指滑到哪一處,就教人哪一處酥麻一片。
江戍被磨沒了耐性,自己三兩下脫掉下身的遮蔽,抓著她的手下挪幾寸,放在早已硬挺的性器上。
於是電流隨之流入要害。
江戍悶哼一聲,低聲哄著小姑娘:“摸摸它。”
孟槐煙順從極了,五個指頭軟軟裹住莖身,沒全握住。
她旋轉著角度慢慢揉,拇指沿著冠狀溝上下刮弄,又移至頂端在鈴口處淺淺戳幾下。
如願聽到江戍倒吸口氣,而後手裡握住的性器突然大幅度動作起來。
“握緊。”
江戍前後動作著,竟就這樣操起孟槐煙的手心。
孟槐煙手心裡的溫度直線上升,很快火辣辣一片。
在家裡沒穿內衣,倒是方便了某人作惡。
江戍伸手將孟槐煙的襯衫扣子再度解開幾顆,敞開了領子,大手伸進去從衣服的遮擋下掏出兩團嫩乳,恰好卡在領口上。奶子緊緊貼在一起,中間擠出一道不淺的溝壑。兩顆乳頭早被蹭硬挺起來,脆生生地立在乳暈中間。
江戍眼熱,徑直低頭含住一顆。他用舌面去舔,舌尖刮弄圓圓小小的乳頭,接著將整個乳頭,甚至周圍的乳暈一起吸入口腔里,連續動作著不放開,直到孟槐煙不乖乖把手給他幹了,直抱著他的腦袋哭喊著告饒。
江戍鬆開嘴,卻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接下來是哪裡啊。”
問是在問,卻並沒有要人回答的意思。
江戍注視著孟槐煙迷離的眼,將她下身的家居褲和內褲齊齊扒下來,大掌由後面整個覆在臀肉上,毫無規律地揉捏。手指陷入軟嫩的臀肉里,向兩邊揉開時,菊穴也暴露在空氣里,往中間聚合便產生擠壓的快感,於是兩處穴口都不自覺開始瑟縮,越是一緊一松地吸,裡頭就越是渴望被人填滿。
孟槐煙快瘋了,只一直叫著“江戍”“江戍”。
下一刻不輕不重的一掌落在屁股上,發出“啪”的聲響。
“叫什麼?”
“唔……老公……老公……要……”委屈極了。
江戍如她所願餵給她一隻食指,指頭自下而上,戳弄著分開兩瓣嬌嫩的陰唇,緩慢而堅定地送入孟槐煙體內,換來嬌嬌的一聲喘。
“誰慣的你,癟嘴哭兩聲就有雞巴吃了?”江戍埋在她體內的手指屈起來,狠狠插兩下,“含著。”
孟槐煙瞪他,還能是誰慣的?
可連眼神都是軟綿綿的,在威脅人上一點殺傷力沒有。
勾引人上倒是十足厲害。
江戍改了注意,抽出指頭來,將她兩腿分得更開,握著雞巴微一屈膝,一下子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