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林若瑜給了陸休期待，這短短的兩天，陸休看她的眼神已經變得越來越露骨。
即使是在數十人的嚴肅會議上，他也會時不時望向她，眼裡的深情神色幾乎遮擋不住。
越是這樣，林若瑜就越是不安。
她的確對陸休有過憧憬，甚至是幻想過二人的床上之事。
可他們睡過之後呢？
陸休還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她還是圍著他轉的小小秘書。
他們的關係不可能有所轉變，所有的一切必須照常運轉。
可真的還能一切如常嗎？
林若瑜很害怕別人知道她與陸休的糾纏。
總裁和女秘書之間的親密關係，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是一段值得傳頌的佳話。
她也不知道陸休對她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若是真的稀里糊塗和他上了床，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吧。
這般想著，林若瑜的胸中漸漸生出了無盡的苦澀，被流動的血液攜帶到身體的每一處。
她可以感覺到陸休在靜靜地期待著周四的到來。
與他的期盼相比，她卻彷徨得要命。
可惜時間不會停止，無論她怎麼使勁抓著時間的縫隙，周四仍是到來了。
今天的陸休很是神采奕奕，他特地將今晚的行程全部錯開，將夜晚的所有時間都留給了她。
他甚至趁著電梯上行的時候，朝她的方向側過頭，低聲跟她咬著耳朵：“今晚，去我那兒。”
林若瑜聽出他語氣里的渴望，她的指尖緊緊地捏著裝有薄薄文件的通勤包包，愈發地不忍心了。
可如果自己不這麼做的話，一切都會往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
她不能再回頭了。
這麼想著，林若瑜終於定下了決心。
她快速抽出包包里薄薄的兩頁紙，跟隨陸休的腳步一起進入總裁辦。
“陸總，我有話要對你說。”
陸休用著一種很包容的曖昧態度面對她：“今晚，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說。”
“當然，我不介意林秘書的提前表示。”
他那麼勢在必得，卻不想這麼得意忘形的結果，只等來了林若瑜的一封文件。
真正有文字內容的是被覆蓋的第二張紙，但文件封面處醒目的“辭職信”三字足以說明一切。
林若瑜有些愧疚，卻又帶著難得的輕鬆：“陸總，合約期已經到了，我想辭職。”
空氣中好像有生鏽的琴弦斷裂開來，難聽刺耳的餘音繞梁，鐵鏽的氣味像是死水一般逐漸瀰漫。
一切安靜下來了。
陸休看著那份白得有些刺眼的辭職信，笑容逐漸變得僵硬。
為了將林若瑜暫時綁在身邊，也為了讓自己有可以進退的空間。
陸休並沒有像平常一樣直接給出三五年的勞動合約，他只和她簽了半年。
但這半年的共事時間裡，他和林若瑜似乎有著難以言喻的默契，在工作上配合得很好，他很有意願續約。
今天，就是合約期的最後一天了。
偏偏是今天，她答應好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
偏偏就是今天，她主動提出辭職。
陸休本是上揚的嘴角慢慢變得平直，語氣卻聽不出任何異樣。
“林秘書早就準備在今天遞出辭呈了，對嗎？”
即使他沒有露出憤怒的神色，林若瑜似乎也能感覺到他被掩藏起來的怒意。
“對，我一直在等著今天。”
林若瑜試圖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一點。
只要合約到期，沒有了違約金的威脅，無論陸休怎麼發脾氣，她都不用畏懼。
意外的是，陸休很輕易地應允了她的辭呈。
“好，我答應你。”
林若瑜很是訝異，她根本沒想到辭職竟然會這麼順利，她還以為陸休一定會為難自己。
許是察覺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陸休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眼中甚至有細微的暗光浮動。
“我並不喜歡強人所難。”
“不過工作需要交接，林秘書要在公司多留幾天。”
他表現得很善解人意，林若瑜慢慢地沒有了最初的防備心，只剩下滿腔的欣喜與激動。
“沒問題！我會等新秘書上手了再離開。”
她喜溢眉梢的模樣，可比適才的愁眉苦臉耀眼太多了。
陸休回以溫厚的笑容，即使他的笑意根本未觸及眼底。
*** ***
夜晚降臨，四周都被慘淡的昏暗夜色包圍，只余頭頂的白熾燈在散發著光亮。
現在已是晚上的九點鐘。
臨時加班並不能消磨了林若瑜的意志，她一直被成功辭職的喜悅情緒所佔滿，反正以後也沒有幾次加班了。
她優哉游哉地整理著報表的數據，鍵盤“滴滴噠噠”的聲音中，恍惚夾雜著關門的輕微聲音。
她下意識抬起眼看去，總是處於亮燈狀態的總裁辦竟然已經暗了下來。
而辦公室的主人陸休，就站在不遠不近的幾米外。挺拔高大的身體正對著林若瑜的方向，似乎是在看著她。
可惜那裡的光線並不分明，她分辨不清陸休的具體表情，只能聽見他的聲音。
“林秘書辛苦了。”
也許是很快就要脫離苦海，林若瑜回答得很是隨意：“沒事，我已經習慣加班了。”
接收到她毫不掩飾的愉悅反應，藏在陰影中的男人不知是什麼情緒。
過了半晌，他的聲音才從不可窺視的暗處傳了出來。
“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們了。”
經過細細夜風的溫柔撫弄，他的嗓音變得更加磁性低沉。
助理辦公室的人已經離開，整層樓只剩下她和陸休兩個人。
因為平日總是這樣，林若瑜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深究的地方。
可陸休此時這麼刻意地說出來，反倒有些奇怪。
她移動著滑鼠的動作一頓，後知後覺地抬眼看向他。
彷彿是讀懂了林若瑜的心聲，陸休慢慢地從那截昏暗地段走出來，她這才發現他的手上拿著一份文件。
文件封面上是生硬的三個黑體字——辭職信。
她不知道陸休此刻把辭職信帶出來的意義是什麼。
林若瑜剛想出聲詢問，就忽地見那兩頁辭職信從中間慢慢地裂開，那顯眼的三個字也被攔腰截成兩半。
白紙與昏暗的界限過於明顯，紙張被狠狠撕裂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里異常清晰。
不過眨眼間，本是完好無損的辭職信已經四分五裂，成為一堆破碎的紙屑。
“陸休……你幹什麼？”
她看著面前不斷飄落的碎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陸休的反應卻出奇的淡定，彷彿適才的過分行為只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林秘書，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能辭職吧？”
溫柔的話語，往往帶著極度尖銳鋒利的力量。
林若瑜的手指有些發顫，卻拚命裝出一副冷靜的態度，掩飾著早已變得慌亂的內心。
“陸休，你明明已經同意我的離職申請了，你不能反悔！”
陸休形狀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好似在說著事不關己的話語。
“是嗎？我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你今天要和我上床。”
聞言，林若瑜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猛烈地凝固起來。
她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被安排了許多無關緊要的工作，原來只是陸休為了把她留在公司的借口而已。
他清空所有的無關人員，只留下她一個人。
原來，陸休從頭到尾都不想放過她。
她早上遞出的辭職信更是成為了一峰火藥味十足的挑釁，讓自己岌岌可危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
林若瑜害怕極了，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她已經沒有心思考慮電腦上做到一半的文件，甚至連包包都無法顧忌，倉惶站起身便準備逃跑。
可惜她低估了陸休的力量，不過瞬間就被他抓了回來。她的雙肩甚至被用力地按在辦公桌上，根本無法動彈。
任人宰割的姿勢實在過於危險，她只能慌亂地掙扎著：“陸休你不能這樣，你放開我！”
看著她的劇烈掙扎，陸休只是微歪著頭，粗魯地用單手扯下脖頸間的墨藍色領帶。
隨即用領帶綁住她的雙手手腕，將她與桌面的固定物一起綁著，讓她無法移動上身。
陸休下了狠力氣，似乎決心要將林若瑜勒痛，他也成功地將她的皮膚弄出幾道顯眼的紅痕。
如此，他才有耐心同她說話。
“我本以為自己能等到你的回心轉意。”
相對於強硬佔有的方式，他更願意溫柔地慢慢俘獲她的心。
可是他沒想到，她假意順從的背後，卻給他帶來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
頭頂的光源，無聲地泄了下來。
陸休立體的五官在濃重光影的映照下，愈發顯得丰神俊朗，緊蹙的眉頭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誘惑韻味。
“我就不該一味地縱容你。”
可惜，他的嘴卻能吐出殺人誅心的話語。
林若瑜緊縮著身體，似乎已經能夠想象到接下來的恐怖場景，後背密密麻麻地滲出一層冷汗。
“別怕。”
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摩挲她的臉頰，溫熱的掌心貼在她逐漸變得冰涼的臉上，給予她一定的安慰力量。
那溫柔的話語只存在了幾秒鐘時間，下一瞬間，他就猛地扯開了她的衣物。
就像是處理辭職信時一樣，泄憤似的將她緊貼的白色襯衫撕了開來。
不僅僅是下身的包臀裙，連同最貼身的內衣也被粗魯地解開。
林若瑜已是全身赤裸，甚至連腳上的高跟鞋都被除去。
驟然失去庇護的身體泛著一層又一層的恐慌，無盡冷意在她的身體髮膚上蔓延。
她緊閉的雙腿被人用膝蓋頂進的感覺更是恐怖，只要自己稍稍抬起眼，就能與始作俑者對視。
可是她完全不敢面對著他，只能顫抖地用雙臂含著胸，企圖遮掩被剝光的胸前皮膚。
可惜手腕已經被捆住，她根本遮擋不住什麼，只能可憐地求著陸休。
“陸休，你冷靜一點……”
陸休將她慌張的神情盡收眼底，摸她臉頰的手也微微用力。
“今晚不是我們的快樂之夜嗎？有什麼好冷靜的。”
他更加靠近了，苦艾香氣襲進她的鼻間，夾雜著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氣息，仍是那麼迷人。
林若瑜罵人的話語忽然如鯁在喉，臉頰也升騰起一股焦躁的熱意。
他慢慢地吻上了她的唇，力道溫柔又不可抗拒，印在近處的唇瓣溫熱，舔舐的舌尖很是潮濕。
“唔……”
自己的好像呼吸都被他掌控了，不自覺地探出舌尖去與他交纏。
而陸休完全佔盡了上風，順著她微啟的唇侵略進去，在她的口中一步步地掠奪。
幾番交纏下來，兩個人都亂了喘息。
看她神色逐漸迷離，陸休才低笑著往下方移去。他緩緩俯下身來，親吻著她光裸的胸脯。
林若瑜能夠感受到他帶著冷意的黑色髮絲，蓬鬆柔軟，微微蹭著她的皮膚。
好癢。
他在吮咬著她的乳頭，咬得有些重，帶著有意無意的懲罰成分。
身體裡層層迭迭的酥癢，與乳尖上的輕微鈍痛，刺激得她喘息越來越急，口中發出難以抑制的淫靡音色。
“嗯……”
陸休的眼神更加幽深了，他不再滿足於淺嘗輒止，似乎準備大幹一場。
他將林若瑜的雙腿壓成了“M”字形，強硬地擠進的雙腿間，西裝褲的布料狠狠地摩擦著她脆弱的腿心。
好疼。
林若瑜卻漸漸地被刺激出了一陣濕液，陸休的手指摸到她下身的時候，很快就感覺到那陣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