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星大廈。
幾何形的不規則設計風格令大廈內充滿了輕快的商業氣息,大堂寬敞明亮,細節處都非常考究精緻。
林若瑜坐在大堂角落的休閑沙發,無聊地玩著自己的手指。
在十點鐘的時候,有個重要客戶來公司與陸休洽談合作。
她作為秘書,自然是攬下了迎接客戶的活兒。
十五分鐘前,她就已經坐在這裡等著了。
此刻,明明已經很接近約好的時間點了,她卻還沒和重要客戶接頭。
該不會跟上次的王總一樣被放鴿子了吧?
林若瑜著急地看著大門的方向,希望能從來往的三兩人群中找到重要客戶的存在。
她也不知道重要客戶具體長什麼樣,只知道他姓宋。
她游移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飄來飄去,除此之外,也不知道做什麼才能消磨時間。
在手錶上的時針準確停在十點的時候,大堂門口終於出現了一個略微陌生的面孔。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
他戴著墨鏡,看不清具體面貌,卻仍舊能看到他白皙的面頰,以及優越的高挺鼻型。
他穿著淺色的時髦西裝,不像嚴肅的商業人士,倒像是個來拍時尚雜誌的偶像明星。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秘書模樣的嚴肅男人。
雖然看起來有些不靠譜,但想必這位就是她等的重要客戶了。
林若瑜趕緊起身來,快速整理了一下著裝,隨即朝著年輕男人走過去。
趁著秘書與前台交涉的時間,年輕男人慢慢地看了一圈大堂的布局和擺設。
他藏在墨鏡下的雙眼充斥著無所謂的神色,神情很鬆散,似乎與商場的快節奏風格脫節。
“您就是宋總吧?我是陸總的秘書林若瑜。”
身旁一道清麗的聲音引起了年輕男人的注意。
他遲疑著回過頭,看到了笑臉相迎的人。
來人是一個身穿古板西裝的女人,襯衫的扣子扣到最頂,裙子的長度都老老實實地停在膝蓋上。
雖打扮得很老成安分,她的長相卻透著不相符的稚氣。
略微肉感的臉頰,挺翹的鼻尖,擁有可愛弧度的嘴唇,一雙眼尾微彎的黑眸很是明艷。
在吊燈明亮燈光的照耀下,她的笑容像是落入粼粼水面的金光一般惹眼。
男人將林若瑜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本是意興闌珊的眼兒卻忽地慢慢睜大,唇線都微微繃緊了。
好似突然看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宋總?”
對方極度吃驚的模樣,令林若瑜很是困惑。
她尋思著是不是自己的臉沾上什麼東西了,可惜現在並沒有鏡子供她檢查儀錶。
男人卻很快就收斂起驚訝情緒,恢復成適才懶懶散散的表情。
“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的聲音很是清越好聽,是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清朗音色。
大概是意識到面上還戴著墨鏡,他隨手取了下來,逐漸露出了墨鏡后的全貌。
他的五官很是乾淨俊秀,瞳孔的顏色很淺,眼尾略微下垂,左眼眼角處有一顆風情萬種的淚痣。
天然卷的短髮,配著他那桀驁不馴的表情,有種傲慢公子哥的感覺。
雖然對方的長相很優質,林若瑜卻對他沒什麼印象。
他體貼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宋一舟。”
這個名字聽著有點耳熟,她依舊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大概是在財經新聞里聽過?
她不知道是否要裝作熱情打招呼,還是該誠實地承認自己並不認識他時。
宋一舟的秘書正好從前台走了過來,巧妙地替她解了圍。
林若瑜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連忙引著他們往電梯的方向走:“陸總在樓上等著二位,請。”
宋一舟看出她的局促,也沒再繼續敘舊,眼裡卻藏著幾分值得考究的神色。
直到把二人送進了高樓層的會客室,林若瑜仍舊有些無所適從。
宋一舟是誰?怎麼好像認識她的樣子。
可是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一想到宋一舟這個名字,林若瑜的心裡就莫名覺得有些不舒坦,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若是真的要去深究,她也說不清楚緣由。
林若瑜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幹活兒才是眼下真正的要緊事。
陸休雖然不會辭退她,但會剋扣她的工資。
她曾經因為在報表中輸多了一個不影響結果的“0”,就被陸休扣掉了一個月的全勤獎。
自此之後,她就認認真真做事,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小動作挑釁他。
這樣辛苦的打工日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還有……
陸休獸性大發的那一晚。
林若瑜被他折磨得沒剩下什麼力氣,累得幾乎走不動路。
她無法維持鎮定,雙眼通紅的哭泣表情,明顯就是被狠狠欺負過了。
身上被撕爛的衣服根本不能蔽體,她只能穿著陸休的西服外套,藉以遮擋胸前的難堪狀況。
她縮在陸休的身側走出俱樂部大廳時,周遭看過來的下流視線不少,她只能半捂著臉躲開。
而陸休,果然又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第二天,陸休仍是對著她笑眯眯的,喚她秘書長秘書短,那晚的事倒是半分不曾提起。
留給她的,只是一場羞恥的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