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樞瞅瞅她,“你也不用擔心,只管上你的班,別的事我來弄。”
張窈窈手軟地將紅本本放下,無語地看著他,“我還得跟老爺子說呢。”她自小跟爺爺一起生活,可這事兒呢,她一直沒好意思提,況這都是什麼事呀,她難道都要吊在衛家嗎?
“嗯,晚上就可以說,”衛樞點頭,還騰出手來摸摸她的腦袋,“乖呀,晚上我在你家裡等你。”
張窈窈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就往他手背上一拍,“好好開你的車。”
這才真是有點煙火氣來,衛樞立即認錯,“嗯,對,要好好開車。”
他說著話,舌尖往薄唇上一舔,眼神還帶著幾分曖昧,令張窈窈立馬想起他將腦袋擠入自己腿間,纏著她吃她秘密處的畫面,耳邊好像還能聽得到嘖嘖水聲,這心裡頭一個哆嗦,連忙避開他的視線。
她不光頭大,而且還腦袋疼,雙手不由就捧住腦袋,長長地哀嘆一聲:“唉……”
衛樞瞧著她這副苦惱樣,不由打趣道,“嘆什麼氣,面對就是了。”
張窈窈更長長地嘆口氣,“樞哥,我不知道怎的就上你的賊船。”
衛樞開著車,“哦,不是你自個同意?”
“是呀,是我同意的,”她咬著牙齒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慣會弄手段。”
衛樞到不否認,“我只伺弄你,乖——”
這“伺弄”兩個字,到將他的心態拿得極為到位,說得也並不含糊,也是個大大方方的姿態,“窈窈,衛家跟張家是要聯姻的,除了我,你還有更好的人選嗎?”這算是提醒她了。
張窈窈掰著手指頭真就一個個地划拉過去,第一個是衛樞他爸,呵,她沒想過;第二個是衛樞他叔,呵,她見著了就害怕;當然,還有衛庄,她跟衛庄是不成的,這麼總結下來還真是只有衛樞了。她這會兒面無表情了,覺得自己也是無路可退的,難不成她現在能拉著衛樞辦離婚?明顯不可能的,再說了,她也難免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反正總歸要結婚,還是這麼著就行了,但她得提一個條件,“我不住你家的。”
衛樞不置可否,“行,我住你家。”
張窈窈綳不住自個的臉了,露出吃驚的表情來,“上門女婿,你真能行?”
“有什麼不行的?”衛樞滿不在乎,“以後孩子們都隨你姓也成。”
張窈窈木然了,按理說衛樞應該跟她理論上幾番的,沒想到他到是半點猶豫都沒有。她怔在那裡,都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有這麼好說話的嗎?”她不知不覺地將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衛樞聽了個正著,“窈窈,我都聽你的。”
張窈窈看不出來他這話有多少真心,但在這一刻,她當他是真心誠意的,可一想到要面對那許多人說她自己跟衛樞結婚了,她還有點怵,甚至還得辦婚宴,想想她都頭疼。
結婚嘛,是喜事,是正正經經的法律上面承認的正經婚姻,衛樞自然要同她一道去吃飯,就吃個午飯。當然,他自然瞧見張窈窈沒戴戒指,他手指到是明晃晃地戴著那晚挑好的戒指,“趕明兒把戒指找出來戴上。”
就兩個人吃飯,選的自然是清靜的地兒,也是選的張窈窈愛的口胃,她口味比較偏重,手上正夾著糟蝦,糟蝦這用的是新鮮的紅頭蝦,只只瞧上去個頭差不多,也就小拇指小上些,往嘴裡一送,有酒糟的香味,伴著蝦的鮮味,蝦肉咬起來又特別的勁道,真讓她吃得眼睛都快眯起來——
猛然聽得他這麼一說,她將嘴裡的蝦殼吐出來,幾乎是完整的蝦殼,將筷子放下,將放置在邊上的包拿起來,從裡面掏出個亮晶晶的戒指來——剛想她自己戴上,衛樞顯然動作更快,將戒指輕鬆地拿過,握住她的手,給她戴上戒指。
張窈窈本質上是隨大流的人,瞧著指間這明晃晃的戒指,還有包里那一人一本的紅本本,她終於徹底地感受了她結婚的事實。
她低著頭吃東西,最喜歡的就是糟蝦,冷不丁地就吃了小半盤,看得衛樞都搖頭。
衛樞擋了她,“別吃太多,你自個兒的身體自個不知道?”
張窈窈是知道自己這個壞毛病,愛生吃的,特別是蝦啦、蟹啦什麼的,就愛吃生整的,熟的她還不愛吃,可偏她的腸胃受不得這些個刺激,其實總的說上一句,就是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大概是心裡頭那種憋悶的感覺吧,讓她還是沒好氣地應了一聲,“曉得了。”
明明是沒好氣的聲音,可她托著長尾音,將小時候說的方言也帶了出來,夾帶著南方的軟儂感,令衛樞眉頭鬆開,親手給她夾了菜,“嘗嘗別的。”
他跟沒脾氣似的,跟方才在休息室里那樣弄她完全不同,張窈窈就算有脾氣也尋不著機會發作,況她其實脾氣並不太大。
好在這一餐飯也算吃得雙方都愉快。
下午回到學校,張窈窈就收拾了東西去開會,說了是個碰頭面,也就是領導把大致意思讓大家了解一下,也聯繫正上演的電影講得就校園暴力,還叮囑了一下,要注意校園暴力的苗頭,總之不管有沒有,將苗頭全掐死了才好。
會後,同事們都留意到她手上的戒指,自然都是問上一問的。
張窈窈還沒回家跟張老爺子說的事,在學校里到是流傳開來了,謝曾宇聽到的時候,小年輕嘛,真有點衝動,就跑到張窈窈辦公室了——他在辦公室門口,還稍稍克制了一下自己,輕扣了門,“窈窈姐?”
張窈窈正看著各班主任發過來的郵件,預備將數據匯總一下,就聽到謝曾宇來了,“進來吧。”
謝曾宇推了門進去,看著張窈窈穿著他給挑連衣裙,他低著頭,沒敢抬頭看她,生怕叫她看穿了自己,“窈窈姐,你今天跟衛樞哥登記了呀?”
張窈窈被問得面上一紅,到也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嗯,回頭給你喜糖吃。”
她就一副哄小孩子的語氣,可謝曾宇是孩子嗎?他可不是個孩子,若真是個孩子的話,也不會在她的茶水裡下藥,在她昏迷不醒之際對她上下其手,若不是顧著她的心情,恐怕他早就……
他還是低著頭,“窈窈姐,你是穿著這條裙子登記的嗎?”
張窈窈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輸入,並核對了一下數據,抬眼往謝曾宇那裡瞧了一眼,見他低著個頭,莫名地有種孤零零像是被拋棄的樣子來——她將數據保存了一下,超身來到他身邊,一手探向他的額頭,“沒熱度呀,感冒好些沒有?是不是人不舒服?”
謝曾宇緊緊地抱住她,“窈窈姐……”
突然被抱住,張窈窈本能地就想要推開他,可謝曾宇喃喃道,“窈窈姐,我明兒生日,爸媽都說不能回來陪我,就是我姐也沒空回來。”
張窈窈心說,這還是個孩子呢,還為著生日的到來家人不能來而難受呢,既是自小看著大的小孩子,又是學校的學生,一則是為著盡鄰居之義,二則為著教學育人之計,她總要好好地開導他,“沒事,十八歲的生日是吧,我陪著你吧,可還好?”
謝曾宇立即放開她,伸出小拇指,固執又倔強道,“拉勾。”
這種幼稚百姓,能讓他覺得那快樂的話,張窈窈還是由著他的,伸出小拇指,與他拉勾。
她指上的戒指,明晃晃的閃著光澤,令謝曾宇的眼睛都刺疼了起來——
PS:更┆多┆精┋彩┇小┊說: